皇嫂(70)
“陛下怕不是忘记自己说了什么?”
男人挑眉,还认真想了一下,“最近事多,说过什么真忘了。”
“喝水。”
萧书沅拧眉,懒得跟他废话,她确实口干,说了几句话喉咙疼的更厉害。
温水流过喉咙,咽了下去,霎时舒服多了。喝完水人又躺下,瞧着他没要走的意思,于是盯了他一会,眼里的暗示明显—你该走了。
奈何贺兰亭学会了装傻,扬着眉梢装不懂,继而手指搭上纽扣,慢条斯理的解着。她的表情从松懈转为防备,两边脸颊红红的,跟抹了胭脂样,迷人。
“做什么?禽兽。”
贺兰亭赞同的点头,他又不是好人,禽兽这个词贴合他,要不然,他怎会不顾伦理要她呢。
“累了,歇会。”
说着人就上了床,她往后躲,眼神防备,双手抱在胸前,警惕的看着他。
萧书沅咳嗽下,“我生病了。”
贺兰亭嗯了下,嗓音低低沉沉的,好听的紧。抛开这个人不说,他的声线是会蛊惑人的。
萧书沅紧紧盯着他,一声不吭的翻个身,然后在心里想,贺兰亭要是现在动她,就跟他鱼死网破。
背后的温度一下升高,宽阔的胸膛贴着背脊,她僵了半刻,看他没有别的动作便放下心来。她精神不好,醒来没多久又困了,这会眼皮一上一下的眨着,困得很。
身后男人安静没说话,气息却在纠缠她,扰的后颈痒痒。她伸手挠了一下,刚要收回手,忽然手背便湿漉了一块,萧书沅当即顿了顿,然后飞快的缩回来。
她垂眼看,手背有块水渍,是他亲的。
萧书沅皱眉,嫌弃的擦了擦,这动作落在男人眼里,可谓是相当嫌弃他了,不生气才怪。
“嫌弃我?”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捏着下巴时很用力,也很疼。
但今天没有,手指只是轻轻捏了捏下巴,动作轻柔的像抚摸。萧书沅不习惯,低头疑惑的看了眼,又微微侧头看他。
他的表情没看见,但他的语气萧书沅听得一清二楚。
“还有哪里不舒服?”
回来已经问过采心她们,不然他定要找太医来。
贺兰亭难得关切温柔,见得最多的就是无赖霸道的一面,此刻他话语轻柔,真让她不习惯。
萧书沅支吾了一会,随后冷静下来。
“你如果不在,我会更舒服。”
“呵。”
笑的耐人寻味,总之不是生气的冷笑,倒像是愉悦。
男人把她困在怀里,低头深吸几下,忽然发现几日不见,自己对她的气息是那么想念。
罢了,就原谅她那晚的出言不逊。
这般想着,贺兰亭自己倒轻松了,连日来的烦闷顷刻消失。
“萧书沅,赶紧好起来。”
风是静的,被窝是暖的,男人的胸膛结实又有安全感。
她那颗冷漠的心忽然就发烫发热,控制不住的跳了两下,说不上为什么。
她闭上眼,微妙的情绪缓缓萦绕,直到她睡着。
-
新年宫里很热闹,不过大都跟她无关,反正她又出不去,外边又冷,遂以整个新年她都待在屋里。
贺兰亭倒是夜夜来,有时见她睡着也没闹她,他又起得早,所以他夜夜来,其实两人见得少。
正月刚过,如萧书沅料想的那样,太后与朝臣提议扩充后宫。兴许是上次她说要当皇后的事刺激到贺兰亭了,他居然不同意太后的意见。
太后没法子,便请了好些贵女入宫,说是自己膝下无女,想找个人说说话,但谁都看的出来,是帮陛下物色妃子的。
萧书沅坐在廊下,靠在木头柱子上,听采心说的眉飞色舞,忍不住笑了。
“今个中午听说是礼部侍郎的女儿去了养心殿,陪陛下下棋呢,但是没过一会就苦着脸出来了,眼眶红红的,想哭。”
芳萍忙问:“陛下骂她了。”
“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陛下不喜欢他。”
两人说完盯着她看,仿佛在说,看,陛下不喜欢她,喜欢主子您呀。
萧书沅笑着移开视线,假装没听见,喜不喜欢不知道,贺兰亭五日没来了倒是真的。
040
萧书沅倒不是想贺兰亭, 只是他几日没来,日子有些清闲无聊,采心她们能陪自己聊天, 但大都时候是她们在说,自己在听。而且是那种沉静的听, 没有发表意见的那种。
贺兰亭来了就不一样,看见她自己会烦, 但更多的是争锋相对,一点也不无聊,甚至有时候吵起来是很热闹的。眼下他几天没来, 说不上的感受, 总之是有点不习惯。
采心她们还在聊太后身边那些姑娘的事, 没注意她收了笑意, 更没注意她冷淡和过于平静的眼睛。不知聊了多久,就见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个宫女,兴奋的朝她们过来。
“主子。”跟她请安后, 接着看向采心, 说:“奴婢回来的时候, 看见王公公送那些人出宫呢。”
那些人,指的是太后宣进宫的那些贵女,全是家世显赫姑娘,长得貌美如花,女子见了都得多看两眼,更何况男人。
萧书沅好奇,贺兰亭什么感觉?作为天子, 后宫佳丽三千,一天临幸一个也得好几年, 不,不对,他一晚能临幸几个,厉害着。
想到这,萧书沅勾着唇发笑,暗想这陛下当得也忙,比青楼的姑娘还忙。
“啊,出宫干嘛?”
采心一声拉回思绪,然后就听宫人说:“听说把陛下惹恼了,让她们都回去。”
“陛下没罚她们够客气的了。”
萧书沅在一旁表示赞同,贺兰亭那么难伺候,谁受得了,八成是他没事找事,所以人姑娘不高兴了,他也就找了个好借口。她懒得听,打着哈欠回房睡觉,春天到了,人格外犯困,再加上晚上没睡好,现在她要回去补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