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神左手[乒乓](109)
红绳变白绳,仅余一点点的红色。
但还是有时间。
但夜晚足够美好。
来得及相爱,来得及践行爱。
分享彼此喘息和眼泪时,林琅以为经历多了分别,会习惯一点,结果还是两个人哭来哭去。
“哎,不哭了哦,我跟你讲,你以前——啊不未来那个的时候……嗯,喜欢像现在这样,直勾勾看着我,我都特别害羞了,你还一定要看我。”
小豹子闻言皱眉,连自己的醋也要吃:
“那那那,他和我,谁比较厉害?”
林琅差点给笑死。
在这种场合笑算什么意思?
陈小杀很不爽。
陈小杀板板爆冲。
“唔——”
“快!说!”
陈小杀初生牛犊不怕虎,比起老登少了技巧,多了横冲直闯的莽劲,不服就干,一定要证明自己。
“你。”
回答得太轻易了,陈小杀不相信地鼓起腮帮子:“真的假的。”
“真的啊,但是陈玘指导要在这种场合问起来,我肯定也是要讲是陈玘指导的。”
陈小杀委屈,鼻子都快给气歪,眼尾红得特别惹人怜爱:
“老登那时候都老了!他有什么好!”
“你不懂成熟男人的技巧——哎不是,错了错了……”
最后林琅扶着腰捶他:“陈玘你是不是大傻X!你特么不就是我的陈玘指导!”
“啊对哦,都是我哎。”
山川泥泞,风月无边。
两个处在最巅峰期的运动员,几乎是殊死搏斗,累到谁都提不起来胳膊腿才罢休,依偎睡去。
林琅是带着微笑的。和陈玘的三次遇见,三次不同岔路口的选择,酸甜苦辣尝遍,没有遗憾了,早就该没有遗憾。一百年是一生,半年是,一年是,小乡村里的七天亦是。
希望她讲过的话,能够对他潜意识里有一点点的影响,即便是忘了她,陈玘球员,也可以开启单打大满贯的职业新篇章了。
第一缕晨光投入窗户,陈玘被晃到,嘟嘟囔囔地翻了个身。
村里农户家的床虽然不大,但因为邱贻可没来,够他睡的。
记者喊一嗓子提醒他:“玘子——准备归队啦,你肯定还没收拾行李对吧。”
陈玘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确实没收拾,但还是嘴硬的:“谁说我没收拾,五分钟我就能直接出发好吧。”
“嗯,我懂你,边跟我讲话拖延时间边现场收拾。”
啊,被看穿了啊。
陈玘怀着归队的雀跃随便把东西团吧打包,反正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东西。
就是钱包里多了一张纸条,他拿起来一看:
“卧槽,林琅是谁啊,这才2006年,她就能拿到2017年全运会的冠军了?拿‘宇宙运动会’冠军比奥运难吧。”
估计是谁的恶作剧。
陈玘正想顺窗户扔了,又想着留下来吧,期待一个预言图一乐。
…………
林琅睁开眼。
入眼是医院白花花的天花板。
解锁了新地图是吧。
好累,不想说话,不想收拾脑子里的记忆,算了,开摆。
她这边一醒,护士姐姐就关心上了:
“醒了啊?女孩子别喝那么多酒了,你家属急坏了。”
林琅:“我有家属吗?”
门外估计有人在听,一听她这么讲,暴躁推门:
“你讲话之前想清楚一点。”
身负寒霜、杀气凛凛的陈玘。
林琅一缩脖子,拿被子挡脸:
“敢问陈玘指导,今夕是何年?”
陈玘使蛮力扯下了被子,冷笑:
“装傻装可怜对我都没用,你还能不知道么?”
“……你又经历了什么凶得有点过分啊哥——”一开始的陈玘,被她搞到手的陈玘指导,还有最好欺负的陈小杀,都不可能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讲话的。
陈玘冷脸自顾自批评:“我都不知道你在作什么,我去解说,那是工作,你非要觉得我和这个那个鬼混我没所谓的,但你能不能把你自己的身体当身体看?你灌那么多酒,是想干嘛?也就是我看你可怜,OK,团体赛我不去解说了,我看你还要耍什么幺蛾子找我什么茬。”
林琅泪流满面了。
三辈子都没被陈玘训过这么重的话。
在陈玘喷垃圾话换气的间隙,林琅见缝插针问一句:
“我们是什么关系?”
是师徒关系那撒娇认错,是情侣关系直接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哄。
陈玘闻言顿时脸色黑如锅底,起身讲:
“早就跟你说了,没关系。”
好像这个疑问触及了他的逆鳞,陈玘摔门出去了。
被这一下震的,记忆更新,信息量太大了,大脑差点卡死机。
基本上和最开始没区别……
但是陈玘养猪回来后场场爆种拿了单打全满贯独孤求败退役,当了教练。
她确实拿了全运会冠军,车祸,退役,跑路。截至到这里都还算比较正常。
后来,读大学时,林琅想,这辈子总不能就拉寄吧倒了吧,她得开启她新的人生。
刚亲上一个水灵灵男大学生的小嘴儿,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林琅!”
陈玘指导,寻徒5年,摸到了踪迹,还没相认上就快被气了个脑溢血。
林琅直接就立正了:“陈玘指导——”
陈玘气到手抖,指着那个炮灰男大:
“叫他滚。”
“啊?这不好吧?”
陈玘加码威胁:
“你不叫他滚,那我马上滚。”
“但我也没叫你来啊主要是——”
陈玘没听,选择性失聪,把人夹胳膊肘底下带走,找了个安静没人打扰的地方慢慢算账。也不是想开房,主要是没有别的合适的不会被人打扰不会扰民适合算新仇旧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