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神左手[乒乓](84)
陈玘碰她的发丝,在手指上绕了一圈:
“我刚刚看到有人亲你了。”
林琅最先的反应是解释那只是视觉错位。
话到嘴边改了口,问:
“你最近和你的学妹,看起来状况还不错,恭喜。”
陈玘拧了下眉头,想问哪里来的学妹,话到嘴边同样深深咽了下去,点头讲:
“多谢。”
那没什么好讲的了。
林琅要走。
陈玘抓着头发丝不放。
正常来说,林琅稍微用力,陈玘是会担心弄疼她而松手的。
林琅在进退维谷中发笑,顺着陈玘的劲儿走,脚下的力气不够扎实,往后一晃后背贴着了陈玘的前胸。
酒味和烟草的气息互相攻击,水火不容。
他不喜欢她喝酒,她不喜欢他抽烟,都扯平。
陈玘在腰上搭了一把,没准备放开,低笑:
“下盘不稳,还要多练。”
因果报应冲着我来
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吸引回归本能,无关外在的身份、地位以及世俗附加上的荣耀,靠原始的荷尔蒙进行探索与沟通。
要么性格合,要么……那方面合。
至少在他们交心之前,林琅就很迷陈玘身上的那种拽和大型猫科动物的捕食者气息,陈玘是个光靠外在就能让她垂涎三尺的人。
肌肤相触,浮现出来的回忆和心事都能忍,身体的本能反应很难成功地骗人骗己。
酒精迷了头脑,躯体的感官反而放大,林琅的知觉勾勒出了陈玘取笑她时的表情,还有他低头,呼出的气息,弄得她的脖子有点痒……随之全身都失了力气。
两条腿软得跟芦苇秆子似的,风还没吹就倒。
都怪全身每个细胞疯了一样在渴求着多感受一些陈玘的抚触。
林琅嘴还是硬的,虽然已经像一条站不住的泥鳅往下吱溜:
“陈玘指导,别对我动手动脚的啊。”
“怎么,不扶你,直接让你往地上栽是吧?”
顿了顿,陈玘又补充:“你是直接把想方设法对我动手动脚的记忆都清空了吗?”
林琅面无愧色,好像真的是这样。她的人生原则是,多活一天多一种体验就是赚,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能吃到那一口。
光揽着腰兜不住这么大的一个人,陈玘两只手齐上阵,自己靠着墙形成三角支撑点,夹着林琅的胳膊支着她全部的重量。
太近了。
是个不安全的距离。
林琅仰头目不转睛地盯陈玘的喉结。
一拉一扯的,一个低头,一个仰头,胡茬隔靴搔痒一般刺一下刺一下的。
犹如诱捕鱼类的浮标。
陈玘又叹息:“你酒量不行就不要喝,醉成了这样。”
“……不是。”
呓语朦朦胧胧。
陈玘再俯身把耳朵贴过去:“不是什么?”
林琅忸怩着不讲了。
哪里好意思承认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腿软到不听使唤,双方的温度都在升高,林琅自觉这样纠缠下去不行,有伤风化,使了点劲要挣扎着挪开独自站立。
起了反效果。挪不开事小,脚没力气,站立失败后又栽回陈玘身上。
如此两三次,陈玘的躯体又僵硬得很精彩,分不出她是不小心的还是故意的还是故意不小心的。
挺好笑的。狠心的,不给个理由决绝要走的人是她;憋着生了一大段时间闷气,一有交集又眼巴巴跑过来的人是他。
醉鬼还没心没肺地扭来扭去,薄春衫,鲛绡透。曾经那么亲密过的人,躯壳是记得有过的契合与快乐的,有火苗要点燃。
陈玘掩着害羞与恼怒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扣着不松手,说话语气也重了些:
“林琅,别乱动!”
用的是训练场上不怒自威的陈指导版本的语气。
服从教练的指挥是运动员的本能,林琅哆嗦了一下还真不动弹了,对陈玘指导的言听计从刻入DNA。
稍后林琅又轻声讲:“你凶我。”
不等陈玘解释。
忽地咧嘴一笑:
“哈哈,把我凶爽了,笑死。”
早该知道她是个变态的。
陈玘拧着眉嫌弃地把人撑远了些:
“好好说话,你这样我有时候真想打你。”
一离他的身,没骨头一样栽回来,估计是醉意又上了一个层次,到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境界,从善如流地扶住陈玘的腰。
并发出变态的声音:“你又减肥了吗?手感是真的好啊。”
往常丰富的内心活动还能憋着不讲,现在嘴是一点把门都没有。
“……还有手感更好的。”
“什么?”
眼神中写满了纯真的求知若渴。
陈玘很看不懂她,为什么能洒脱随性地去做个辜负者。这个人生阶段已经不能像无所畏惧的二十岁,连夜买机票问个明白求复合,成年人世界的法则是点到为止,他还有整个江苏队的小崽子们要负责。
只能在忙完了一天事务后,一根一根地点烟,像在烧命,在吐出的烟圈里复盘过往。他想多很多次线下再和林琅见面的场景,想象中的她应该理亏应该窘迫回避,没想到居然是流氓变态得没脸没皮。
也可能是没他在的日子野了飘了。就像他看到的那样,和品牌方小哥耳鬓厮磨暗送秋波,按照这种熟练程度来看平时应该没少放飞自我……
还好意思问问问。
陈玘吸气呼气深呼吸想调节一下心率和血压,一口气吸进去憋在胸口吐不出来,想把林琅当成一块橡皮泥“啪唧”一下贴墙上。
两只野兽眼神相触,各不相让,用气场相互倾轧对方的生存空间,目光焦灼,是要有见血的打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