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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至死(25)

作者:青柯里 阅读记录

“别把自己当个人物,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你……!”

“怎么?哪句话戳了你钟少爷的肺管子?”

周围人顿时哈哈大笑。

钟家——很敏感的词,钟廷衍偏头穿过站的严密的人群,视线宛如实质落在刚才开口嘲笑的人身上,严肃地警告一眼。

说话掷地有声:“记好了。”

刚才说话的人瑟缩一下,表情青一阵白一阵,眼皮很快垂下午,嘴巴嗫喏着。

被笑话的钟家少爷什么都没说,但似乎钟廷衍那句话比那些尖锐的声音更令他难堪,眼睛无神地看他哥一眼,迈着步子走开。

江雁生不认识他们口中的钟少爷,问旁边悠哉晃着酒杯的人:“他是谁?钟什么?”

“白诉,钟家小儿子。”

原来不姓钟,是往人家心口上撒盐。这名字,也不好,听起来像败诉。

这个人好像对这里的名门望族一点都不熟悉。晏从屿很想调侃一句“您是刚进门的新娘子吗”,又想起初见时对方连自己都不知道,好像真的不关注。

江雁生在看表演,很认真。保持着端正的姿势纹丝不动。

压轴确实不是空有盛名,男女之间的拉力拉满,像极了绷紧的琴弦,音乐配合着节奏,收弛有度,急迫的基调却始终存在。更震撼人心的是,它的性表现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大胆又情/色。

这里以前是盛极一时的高级性/交易场所,因为技术好人难求而声名大噪,是以前的名流富贾远离经纶世务的游乐场,豪掷千金博得美人的竞价所。后来因为政策导向和国家打击,这里不得不洗白,到现在安分好些年。

据江雁生了解这是从良后第一次出现如此大尺度的表演。能将美学和情欲恰到好处地结合在一起,女人衣服被一件一件地脱掉,像是在拆礼物,露出贴/身的衣物。薄似轻纱,卧躺在地,朦朦胧胧的诱惑。

周围人很安静,显然是被拉入了那个氛围,屏息敛声,不敢喘气。

真是太美了。

那两个人起身,翩鸿一舞,身上的服装渐渐褪去,两人交迭着半跪在地上,露出脆弱的脖颈,像绕颈的天鹅。忽然用脚部力量支撑着用力一跃,带起飘带,向天祈求。悲戚地旋转一圈猛地摔在地上,玉体横陈。两人纯粹彻底地融合,这让他想到了西方一幅很着名的油画《睡梦中的赫马佛洛狄忒斯》。

音乐声渐渐变小。

白诉说的没错,花的钱金额庞大。

要不是围着的人太多,穿过去需要说很多句借过,不好。

直到谢幕,众人都意犹未尽。

有人眼睛咕噜噜一转,走上去拍了下大厅主事人的肩,说了两句什么便抖动着笑起来,五官在脸上打起一个结。

很眼熟的人。

似乎是刚才那个,想拍人的老总。

主事人点头弯腰,表情却依然自持着,没有半分屈于人下的乖实,也无半分尊敬的客套。在这个圈子,能做到大厅主事的人,实力是可观的,再说,这会所,一反顾客是上帝的理念,很护短。

不多时,钟廷衍也找上了那位正在吩咐人的主事。

难得的,那人带上了恭敬与卑顺。

不知道要找他干什么?这里好东西不少,但出彩的,耀人夺目的……凤毛麟角。

晏从屿的视线和钟廷衍对上,钟廷衍率先移开,不轻不重地将投向大厅中央再状似随意地移开,动了动嘴巴。

这里看似混乱,其实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

赵观南带着几个人退出来,这时候晏从屿已经起身要走了,毕竟他和钟廷衍一起来的,再怎么也该再去打个照面。而杨羽书和宋来早已不见踪影。

“阿生!晚上出去?”

现在接近凌晨,他的晚上估计要通宵达旦。

“马钰呢?”他在问马钰要怎么办?”

“会所这点服务还是可以的。”

“我回去。”江雁生双手揣在衣服口袋里,看见钟廷衍的身边跟着压轴节目的两个表演人员,对面是晏从屿。

赵观南想说这么晚,在市里睡一觉明天回去得了。但对方决定好的事情,他似乎没有办法置词。出国留学是这样,当年他说:留学是我的课题,一个人的。现在也是这样。

江雁生这个人,很强硬,惯常以一种决绝的姿态站立在那里,站成一座围墙,坚定的,依然故我,站成永恒。

所以,他以为,这样的性格,一辈子只会爱一个人。

十几分钟后,他确实执行着自己的计划。距离南门山庄还有一两公里的时候,他叫司机将他放下,自己一步一步走了回去。

夜晚的温度比白天低很多,空气也要湿很多。风不知道从四面八方那个方向来,温温柔柔的保持着一丝凉意。

路的两旁栽满了五颜六色的波斯菊,叶子一丝一丝的蓊郁,将花掩着,如众星拱之。几年前走过这条路,当时还没有花,只听说有这么个政策,原来不是空穴来风。

第 11 章

“晏总,千里堤赌石的事占了头条。”

千里堤——昨天马钰赌石的店名。互联网的发展让很多捕风捉影的事频频现身,各种消息更新迭代,发酵快,收场也快。赌石那件事占了热搜刚好可以把之前晏氏的事情压一压。

晏从屿的手轻轻在文件上扣着。

前段时间晏氏的工程建造事故——钟廷衍打翻的篓子,中盛为此付出代价是理所应该的。不过,还不够,媒体爆出的数据太细了,说没有内部人员在里面推谁信?

他眼神一暗,说到底还是家族里面不安分的晏建林捅的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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