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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至死(56)

作者: 青柯里 阅读记录

“注意安全。”晏家换天后,晏建林的势力大部分转移到国外去了。晏从屿当时上位还没稳定根基,况且跨国也不是很好处理,就一直放任到了现在。

都是千年的王八。

这次晏从屿出国是个好机会,办的好责任完全可以推给国家对接的团队或者当地匪徒。谢允川可不认为晏建林会放过这次机会,人家在国内,肯定不会亲自操刀,怎么引蛇出洞是个问题。这么想着就问出了口。

“他的道我还没还完,应该能玩到他死。”他神色有些嚣张,狠厉述诸于眉峰之上,仿佛那人出面在面前就能一击毙命。

晏建林之前就蠢蠢欲动,搅起水花,用坐以待毙来应对不是一条毒蛇该有的方式,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将毒液刺入对方鲜嫩的脖颈,前提是不被抓住七寸。

晏建林——应该把他蛇脖子洗干净了。

说完谢允川也往那台车走去。

第 22 章

晏建林慢悠悠喝完一盏茶,捏着茶盖反扣在杯身旁,对身边站着的仆从下令:“叫他滚进来。”

“是,四爷。”

晏三儿在外面跪了半个小,一时起身膝盖还有些疼,走路有些僵硬。他一走进来,便立刻跪到晏建林脚边,恭敬地喊一句四爷。

晏建林仿若没听到,也不看他。

他是个很传统的人,心黑手毒,重视阶级和伦理,下边用的人几乎都冠了他的姓,根据名字后边的序号排资论辈。

好半晌,才抬头看下面跪地规矩的人,背微微曲着,手很标准地放在腿上,但身体紧绷着。一个大高个显得怪窝囊的。

晏建林将茶盖扣上,端着这套杯具来回打量,看倦了便不咸不淡地开口:“这杯子是上好的青花,今儿个是该赏你。”他母亲不是正妻,为了融入晏家便会学着拿腔拿调地说两句酸话,夹着古文,显得不伦不类。

说罢就将杯子掷了出去,和骨头撞在一起发出听得人打颤的响声,随即滚落在地上碎成瓷片。

瓷片上面有些血迹,醒目得很。

晏三儿动也没动,依然那般跪着,只是手攥紧又放开,以至于大腿上贴着的面料有些皱。

“晏三儿,说这瓷好是不好?”

“四爷的自然是好的。”

晏建林就算打了人一巴掌,那人也得摸着脸奉承说打的好。闻言他呵呵笑了两声,花白的头发仿佛焕发出光彩。因为他眼球有些外凸,笑起来也不和煦,反而是凶相横生。

仆从立侍在他身边,屏息敛声。

这场景常见,但阴晴不定的晏建林还是让人胆寒。一开始他执掌晏氏的时候,还能见着三分笑脸,现在完全就是凶神恶煞,弄得人寒毛卓竖。

“晏三啊!”晏建林语气似在话家常,又沾点回忆往昔的遗憾。

但晏三儿不自觉地动了动肩膀,动作很小,不敢伸手将额头上流的血抹一下。他紧张地咽着唾沫,手微微移动到腿侧蹭着大腿。手底下的人长期跟着晏建林,知道他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回忆。

很少有人会愿意主动回忆失败,特别是立于顶峰感受过成功。

“你们跟了我十来年,要是不想干呢!脱了衣服换掉姓,我自然不说什么——在我手底下一天,就得听一天的差遣。”

“如既,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侍奉他的仆从被点了名,心是提到嗓子眼儿了:“四爷说的没错。”以前他的近身仆从不是如既,老的那位被卸了,他被纠着领子提了上来。说话就秉承一个理——顺着晏建林。

“如既都知道。你们吶,是出去久了,忘了规矩还是忘了我这人?”

帽子扣下来晏三儿不敢接,却又推拒不得。脑门上冒出些汗,和血水混在一起,不敢动手擦。他现在脑子飞速运转,嘴唇发干,渴望着翻找出能接的话。

最终只有闷着声的一句“属下不敢”。

“如既,你觉得他敢不敢。”

如既:……

建设性的策略是没有,场面话还是能道出两句。

“得四爷高看,他们是有贼心也没贼胆。况且他们都是跟着您出生入死的人了,不至于为点小利将您抛出去。”

如既说话的时候晏建林视线就落在晏三儿身上,看他咬着牙憋屈。自己带出来的人,知道他没异心,没异心还没做这种事,简直是没脑子的蠢材,送上去给人当枪使。

“说的不错。”他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晏三儿,我从人堆儿里挑你出来,不是让你把自己卖了还给人数钱。有个道理你得知道——论谁养狗都不是为了让人打不是?”

“是属下失算了。我没料到白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算计了我们。”

之前晏氏那场建筑污案详细数据就是从这里流出去的。晏三儿以为单单是给晏从屿找事,反倒被白诉利用,成为打倒钟廷衍的扳手。他一直没反应过来,还是靠别人提的醒。

“白诉——一个私生子算什么东西?靠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往上爬,他能翻出浪花是因为你白往人家手里送!”

晏三儿不知道白诉为什么下这一步棋,中盛被晏氏针对于他好处不大。晏建林说的话是事实,他确实反驳不了。也庆幸晏从屿没有把他们翻出来的意思,闹到老爷子那里必定得脱层皮。

“有阵子了,你得摸清为什么现在才点你。”晏建林一双眼睛逼视着下面身体已经挺直的晏三儿,血顺着下巴沾在衣服上,却没有半点儿怜惜的意思,威压依然如实质。

“晏氏有一个国际上的项目,于我们是个机会。”晏三儿老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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