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回家的野犬对我上瘾(40)
骆肇想了想,说,“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等你成年以后再说吧。”
后者一愣。
姜屿臣扳回一城,自己把安全带扣好。
一句等你成年把骆肇后面想说的话都堵回去。
车窗外,江滩两边的人已经慢慢散开。
两人来的时候谈笑风生,回去的时候倒是谁也不吱声了。
但这对他俩都不算什么事儿,毕竟像这种嘴上的小打小闹,比他俩第一次见面的状态好上太多。
那时候跟仇人一样,谁都不爱听对方说话。
汽车开了五十分钟才开进门。
两人下车的时候已经跟之前那样说话了。
等小区楼道里的灯一层层亮起来,直到六楼,骆肇对他说,“你不是说,我想要什么都可以么。”
“想好要什么了?”姜屿臣回头看他。
骆肇站在他们家门口,没进去,手指抠在楼梯扶手上,一下下轻摩着,“在我成年之前,你能不找对象吗。”
最顶上那盏灯灭了。
姜屿臣愣了下,往地上用力跺了脚,灯也没亮起来。
漆黑的走廊里能听见嗡嗡的电流声。
他怵在黑暗里逗他,“怎么忽然琢磨起这个了,是不是自己没对象,所以想让你哥陪你一块单着?”
“不是。”骆肇停了几秒,又说,“你现在忙,找对象也处不久,到时候分开了还难受。”
都还没找呢就想着分开了。
姜屿臣听明白过来,有些失笑,“合着你这还是替我考虑?”
楼道里的灯重新点亮。
骆肇从始至终都盯着他,刚才在黑暗里就是,现在在灯光底下也是,目光不偏不倚,全睨进对面人的眼睛里,像是想从里面确认到什么。
姜屿臣没把他这点要求当个事,拉了下人胳膊,“快点进来,一直杵在外面傻不傻。”
结果进了门,回到家,骆肇又把刚才那事儿提一遍。
听起来还挺执着。
姜屿臣心里觉得奇怪,不理解他这样做是为什么,但其实不用骆肇说,他自己现在也没这方面的心思。
想着今天让孩子多高兴点,便顺了他的意,“行,那等你成年以后再说吧。”
顺完以后又想起什么,冲他,“对了,过会把我俩今天拍的合照发我一份,别自己藏着。”
骆肇一直盯着他,确定这件事给对方走了心,才“啊”一声。
姜屿臣回房间洗澡了,他明天还一堆事,要早点睡。
骆肇直到人房间灯亮了以后才回去。
他最近总是这样,姜屿臣屋里那盏灯的开关像是跟他身体长一块似的,要完全熄灭他才能回去睡觉。
但他今晚注定是睡不着了。
房间里。
骆肇躺在床上,注意力全定格在最后那张照片上。
不知是角度问题还是那个女生太会拍了。
他们俩——
一个向上,一个向下,远处一枚快要沉到最底下红太阳,像是片会发光的花瓣,含在他们唇瓣中间。
骆肇知道这样并不正常。
可从小到大,他的周围的一切也都是不正常的,他的家,他身边的人,没一个可以被称为正常。
现在连他对待带手机里的人的心态也是。
骆肇从来都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他会发脾气,他很难管,但除了这些,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有时候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只是很多东西压抑久了就会外泄,无论再有非凡毅力的人都无法时刻保持清醒。
夜已经深了。
面无表情的少年放肆地盯着手里的年轻男人,深吸口气,轻轻解下自己牛仔裤的拉链。
第二十二章
骆肇看着天花板。
后来手机没拿稳,被他放枕头底下,人也侧躺倒进床榻里,哑着嗓子喊出心里那个名字。
手在底下拼命动着,一声比一声压抑。
这个名字于骆肇而言是某种禁忌,是不该存在的渴望,却又让他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他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也许只是身体里一种压抑已久之后的发泄,也可能是冲动过后涌起的某种混乱。
无数欲望和念头从手里贱出来,黏腻地沾了满手,最后一下他从床上下来,但还是有几滴滴到地板上。
他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上次在学校开水房被几个男生堵,骆肇对那些话丝毫不在意,却容不得他们脏的里夹带着姜屿臣。
在学校故意示弱是一回事,这件事有没有真的解决又是另一件。
两天后,骆肇把那几个嘴欠的男生堵巷子里,用了麻绳、胶布和两升的热开水,让他们知道什么话不该说,一个字都不行。
那个时候姜屿臣正在外地,对他弟一个晚上夜不归宿的事丝毫不知。
骆肇觉得自己当时就该那么做,那些污言碎语脏了他的耳朵,更脏了姜屿臣。
但是现在,他却做着那些人嘴里的事。
屋里没纸了。
骆肇面无表情地看了会,去洗手间随便冲了两下,往客厅走。
他这边刚把门开开,走到沿墙边上的储物柜,想从里面找出一卷没开封的。
疑惑的男音从后面响起,“还没睡啊?”
姜屿臣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客厅里的骆肇有些意外。
骆肇听到动静后也是一愣,跟本能反应似的,几步退回到自己房门口,从外面把门给带上。
门板扣着墙面发出“砰”一声。
姜屿臣给他这动作吓一跳,这阵仗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他往人房门口探个头,半疑惑半玩笑地说了句,“怎么了你,里头藏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