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信息素在聊斋茍活(127)

“瑞云？”

冯月章回头喊了她一声，但瑞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门外。

“奇怪。”冯月章嘀咕着，将油纸包放在桌上，自己在瑞云刚刚坐的地方落了座。

辛十四娘问他：“你认识她吗？”

难得辛十四娘主动跟自己搭话，冯月章笑起来，“是啊，她是宜春院之前的头牌，我也是在前几天的宴席上见到的。诶，我跟你说过的，你没忘吧？我只是不得不去应酬，可什么都没有做啊！跟瑞云就更没有关系了，她是韦大人看上的人。”

“韦大人？”

冯月章不知道瑞云隐瞒了自己的身份，现在辛十四娘问起，就直接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和盘托出了。

“……总之就是这样，瑞云现在毁了容貌，听说过得很是凄惨呢。若不是我前几天叮嘱过那鸨母，恐怕她现在连命都保不住了，不过这命能保一时，却不知今后如何，她在宜春院这种魔窟能不能活下去，也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辛十四娘神色复杂地想了一会儿，冯月章所说倒是和瑞云说的对上号了，听了瑞云的遭遇也不免对她心生怜惜。

若是过几天这障眼法破了，瑞云该如何过活呢？但如若不破，那在宜春院也是难以生存，更何况她还念着自己的心上人……

心上人？

辛十四娘看着眼前的冯月章，忽然想到刚刚瑞云过激的反应，加上两人刚刚说的话，电光火石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月章，我请你帮个忙好吗？”

冯月章正喜滋滋地打开油纸包准备向辛十四娘讨赏，这下听见辛十四娘竟然还向自己求助，受宠若惊地放下了手，羞赧道：“我们……我们都定亲了，你说什么帮忙不帮忙的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尽管说吧！”

辛十四娘定定地看着他，“我想让你将瑞云从宜春院赎出来。”

冯月章没想到是这件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呆愣着没有说话。

少顷，冯月章拉回了思绪。

“为什么要我去将她赎出来？”不等辛十四娘回答，他又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你心地善良，肯定是同情她吧。这不是什么难事，她现在只是个粗使奴婢，要不了几个银钱就赎出来了，就当是送佛送到西吧。”

68   医馆

◎再见高玉成◎

翌日。

好不容易又到了休沐的日子, 王子逾盘算着，离上次离开宜春院也有这么几天了，又听说韦大人已经彻底放弃了瑞云, 现在瑞云就是个厨房的烧火丫头, 料想如今再将瑞云赎出来应当是不会再引起什么是非了。

不过, 还是不能以真面目去赎人, 否则被韦大人知道了又要生出许多事端来。

这事上次就是自己和沈遐年办的，这次自然还是得亲自去跑一趟才放心，只能叫沈遐年再施个易容术, 做一番伪装才是。

王子逾这样想着, 当下就出了房门去找沈遐年。

不成想刚拉开房门就看见沈遐年站在面前，一只手还举在半空中, 看起来是正准备敲门的样子。

“沈遐年, 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王子逾先笑开了，将房门完全敞开, 侧身请他进门, “进来说吧。”

沈遐年收回自己的手, 进门将什么东西放在了桌上，王子逾这才看见他带了东西进来。

“这是？”

王子逾跟过去才发现是一个油纸包, 上面还冒着丝丝热气, 应该是什么吃的。

沈遐年已经自己在桌子旁边落了座, 听他发问连头也不回，状似不经意道：“早上起得太早了，出去走了一圈, 正巧碰见那个卖包子的摊贩, 又想起你昨日提起过, 顺便就带了一些回来。”

城中有家包子铺，他家的包子味道鲜美独特，在城中很有名，不过每日只有早晨和他们下午散学这段时间才开张，每次很快就被一抢而空了，一般很难买到。昨日散学时，恰好和王子服、冯月章两人经过这家包子铺，那时散学正值饭点，几人都是饥肠辘辘，到了这铺子却只剩下一份，全被冯月章抢先买了去。

回了王府，王子逾顺口提起这件事，没想到沈遐年还听得上了心。

王子逾将油纸包上缠着的绳子解开，还热得有些烫手，一打开就飘出来一阵食物的香味，里面躺着几个皮薄馅大的包子，红油透过白面皮渗出来，勾得人食指大动。

“谢谢。”

王子逾吧手往衣裳里缩了缩，又将打开的油纸包摊在自己隔着衣袖的手上，递到沈遐年面前，笑得圆眼微眯，“虽然你只是碰巧，但是为了表示感谢，还是请你先吃。”

相处这么久，他也算是对沈遐年这口不对心的性子有了些了解。

沈遐年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几不可见地蜷了一下，本来还在斟酌如何自然地接王子逾的话，但看见王子逾衣袖下掩盖的指尖已经被烫得有些鲜红了，一时也顾不上这些弯弯绕绕的，赶紧伸手将包子接了过来。

“可烫到了？”

他是买了这包子就施法回来的，来回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刚出炉的包子烫得紧，这凡人细皮嫩肉的，怕是吃了苦头。

“没有，哪有那么娇贵。”王子逾不甚在意地收回了手，在他面前坐下，顺便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找你是想说，今天还要麻烦你和我一起去一趟宜春院，趁着今日休沐，我们正好去将瑞云赎出来。”

现在确实是一个好时机，沈遐年微微颔首，“好。”

两人又凑在一起商讨了一些具体的事情，待休整一会儿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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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熙暖，街上正是人来人往，喧嚣嘈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