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过经年(147)
辛青年没想到范衡阳敢胡来到这地步,公职路上带人下河抓鱼摸虾,眼下竟然私自脱离队伍自行办事,这五殿下可真是个妙人。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天高皇帝远人头落地没那么快。你应该担心你。”
“我就知道在驿站时殿下说的陛下口谕是假的,亏王统领那么信任你。”
“你不也信了不然怎么会跟我出来?”
“我在驿站时心有疑虑现在嘛是确定了。”
“上了贼船了你后悔来不及了,辛青年。”
“殿下,你可真想好了要去云梦县,瘟疫可不是玩笑。”
“辛青年放心我出来时已经拟好折子,如我真的出事了不会连累你,你若出事了朝廷会给你家里人一笔抚恤金,不过想来也不够你父亲后半辈子用的,所以你可得保住自已的命啊,不然你一家老小可怎么办。”
“我谢谢您了。”
“不客气。”
范衡阳和辛青年赶到云梦县城时,太阳刚落山。
“还好今日出发早,赶在了天黑前到。”
“殿下,你看这城门紧闭也不见守卫官兵这如何是好。”
“叫门吧。”
“是。护城官兵何在速开城门,朝廷命官在此!。。。。。。”
辛青年一连叫了好几声丝毫不见动静。辛青年转头看向范衡阳,意思是下一步该如何。
“你歇歇,我前去看看。”
范衡阳翻身下马走近城门,透过城门门缝往里看了看,街道上半个人影都没,宛如一座空城。
“辛青年,你来看。”
辛青年牵了马凑到城门门缝处和范衡阳一同往里看。
“殿下这。。。。。我全家迁往京城居住也不过短短八年光景,虽说云梦县人口在南苏全省来看不算上眼的,只要不到两万的人口,但是往日绝不是这样的光景。咱不知道这云梦县闭城有多少日子了,里面的百姓怕是。。。。。。”
“辛青年,把路上咱们临时做的面罩拿出来戴上,做好防护。”
“是。”
说完范衡阳和辛青年就开始行动了。这时代没有口罩这一说,所以范衡阳便在茶摊临时裁了衣裳做了两个。
“殿下。这戴太难受了。”
“我知道习惯了就好了,咱条件不行这衣服布料孔径太大我就多缝了层,忍一忍。”
辛青年其实不大相信这东西有用,但是戴着求个心安。
等二人戴好口罩后,范衡阳转了一圈在城墙边找到块大石,举起就朝城门砸去。
这城门砸是砸不开的,只是这样响动大些,能尽快吸引人过来而已。
“老大,城外有两人在砸门。”
城内守城的卫兵对着她的领头道。
“这点小事你还要来问我?该怎么解决怎么解决。”
“可她们说她们是京城来的朝廷命官。。。。。”
“你可听清了?”
“我。。。。我。。。。听着是”
“废物,这点事都干不好,跟我去一趟。”
说完二人就来到了城门上。
范衡阳和辛青年也砸累了,此时正在歇气。
“城下何人?”
守卫头子朝站在城下的范衡阳辛青年喊道。
“此乃。。。。。。”
“你可是守卫守长?速叫云梦县令安容前来。”
范衡阳抢过了辛青年的话,对着城门上的守卫说道。
那守卫迟疑了片刻,最后转头离去了。
“殿下,你为何不让我报名号。”
“咱们是着便服前来,一个不小心被人射杀也说不定。我先喊出云梦县县令的大名就是做样子端架子,给她压力罢了。
一会儿若是势头不对咱们驾马就跑,我怕是这里面水很深。还有等一下那云梦县令来了你只需要拿出你的官牌给她们,就说我是你的侍从以保万一。而且你的官牌比我的好使。”
“为何?”
“翰林院文郎是朝廷从四品,县令是七品,你的官牌对她来说比我一个皇女身份来得好使。”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范衡阳心里焦急万分,天黑了更危险。谁知这县令是个什么情况。
第7章 不当周扒皮
“大人你看就是那二人。”
守卫遇着这样的事哪敢真耽搁立马去报了县令。
安蓉来到城楼上,因天色已晚楼下的人看着有些模糊。
“阁下可有物件验明正身?”
“本官乃翰林院文郎辛青年,官牌在此。”
“辛夫子!快来人啊来人打开城门。”
范衡阳听到安容说打开城门时,心里的石头可算是落了地。
辛青年也是松了口气,刚刚她早就把缰绳抓得死死的准备撤离,守城官兵的长箭可不是吃素的。
城门完全打开后,范衡阳和辛青年才骑着马往城里走去。
安容知来人是辛青年那还能忍住,城门一开就跑着上前去迎她,等近了身喊道“夫子,多年不见了。”
辛青年有点懵,自已没入仕时干的副业有点多,三教九流的都有接触,只差没偷鸡摸狗养活一家人了,自已确实做过一段时间的夫子,这教过哪些人可真是记不清。
辛青年脸上有点烫,下了马客气道“安大人咱们同朝为官,客气啦客气啦。”
她是真的没想起来自已教过安容。
范衡阳没想到这二人还有如此关系,眼神在二人间来回了几次。
这安容看得出来是真高兴见到辛青年,不但自已亲手给辛青年牵马那嘘寒问暖,家里之人都问候了个遍。
辛青年招架不住安容的热情,但又不得不应付很是尴尬又无奈。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她们是打着灯笼到的县衙。安容是打算带辛青年和范衡阳去私府下榻的,辛青年看范衡阳的眼色似乎不是这个打算,便让安容带着自已回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