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过经年(148)
“夫子,我已经吩咐下人去准备饭食了且稍等片刻。”
“嗯。有劳安大人。”
刚刚一路走来安容也真当范衡阳是辛青年的侍从了,眼下见范衡刚跟着她们一同坐下歇息,心里多少有些不悦,但是又碍于是辛青年的缘故只能忍着了。
主要是她想问问辛青年怎的接了个这样的差事,莫不是朝中得罪什么人,不然怎么来接这个烂摊子。
这样的朝廷大事一个侍从是不能听的。
“安大人,你这府衙的衙役们呢?不可能全都下班了,按例律所有一县级衙门夜晚守卫巡卫不得少于十人。”
范衡阳坐了着看了一圈,发现刚刚除了安容和他的贴身护卫之外,整个衙门就没见着第二个人。
“安大人介绍一下这是当今皇女五殿下。”
“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下官官阶七品未曾面见皇室贵颜,请殿下恕罪。”
安容说的是实话,她这个官是个芝麻大小的,七品官连京城都不用去何况说进皇宫见那些皇族。
“起来吧,不知者无罪。”
“是。不敢欺瞒殿下这衙役们都在外巡逻,县衙里就没人了。”
“嗯。”
明明城中街道一个人都没有,所以店铺都关了门这还要巡逻?这情况可真是罕见。
“我们今晚就住县衙,你安排两间屋子。”
“是。”
这气氛实在是压抑,安容后背都湿透了,自已头上这顶乌纱帽不会保不住了吧。
“大人饭食好了。”
安容的护卫在门外喊到
“那走吧先去吃饭,我倒是真饿了。”
“殿下请。”
范衡阳吃完了饭就先回房间了。有些话安容是不会当自已说的,但是定会对辛青年说,还有就是辛青年也会说些自已的情况给安容,这一来二去很多事就有眉头了。
“殿下你歇下了么?”
“没有,你进来吧。”
“你这叙旧挺快呀,这么早就结束了。”
范衡阳打趣着进屋的辛青年道。
“殿下莫开玩笑了,下臣汗颜吶。”
“噗,得今天累一天了早些歇下吧,工作的事明日再说。我不当周扒皮。”
“是。但是周扒皮是谁?”
“以后有机会跟你说。”
“是。那下臣告退您先安歇。”
“今天辛苦了,好梦。”
范衡阳是真的累极了,骑马一天身子骨都要颠散架了,辛青年一走范衡阳就上床睡觉了,头刚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日
“殿下,早膳已经备好了,您起来洗漱吧。”
范衡阳听到辛青年叫自已起床,一惊,抬头看窗外天色已经大白。要死,自已怎么睡得这么死。
一把揭开被子,套上衣服,将散着的头发三下五除二地扎了个丸子头后,便开了门。
辛青年早已端着水在外面候着了,见范衡阳开门了端着一脸盆进了屋。
“谢谢啊。你放那儿吧。我先刷个牙。”
范衡阳一边从自已背包里掏牙刷牙膏一边对辛青年说道。
“殿下慢慢来不急。”
辛青年也没离开,就在旁边等着。
辛青年可好奇这范衡阳所谓的牙刷和牙膏这两件物件了,一路走来在驿站人多不便向问她这事,现在也没别人,自已倒是有机会可以看看这牙刷到底是如何使用的。
一起同行同吃这么久了,范衡阳也没拿辛青年当外人,而且辛青年这人私下还有点逗比性子,让人疏远不起来。所以范衡阳便大喇喇地在辛青年面前刷牙洗脸。
辛青年看着范衡阳把一把毛刷放进嘴里,来来回回地鼓捣,‘嘶’了一声扯了扯嘴角,心想这疼不疼啊?这玩意儿有用么?不过这五殿下的牙齿看着是比寻常人白上那么许多。有机会得问问这是如何弄的,自已也试一试。
“安大人,一同吃早膳吧。”
范衡阳和辛青年收拾完毕后直接来了膳堂。
安荣是一晚没睡,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一大早就候着了确实是没吃早膳,但是这君臣如何能一桌而食。
“殿下已经开口了安大人还在犹豫什么呢?”
辛青年看出了安荣的局促解释道。这五殿下行事作风确实有点异于常人,刚接触确实有点不适应。
“那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现在特殊时期这些虚礼不遵也罢。吃完了你把这云梦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一说。”
“是。”
三人吃完了早饭便移步到了议事堂。
第8章 同工同酬
“殿下。南苏自六月以来省内各地开始零零散散地遭受了洪灾,但起初这情况不严重,而且咱们这个省份的洪灾是年年都有一开始便没重视。可不曾想这雨一下就没停下到了六月二十全南苏省都沦陷了。因云梦的地理位置是洼地所以受灾更是严重。”
安容说的这些南苏情况跟南苏太守上报奏折上说的差异不大。
“嗯。朝廷的司农司对各省灾害抢救善后有明确的律例规定,照你这么说云梦县也远没有达到闭城的地步。”
朝廷接到南苏太守的洪灾奏折时,女帝第一时间便让司农司的安排南苏的救灾工作,同时朝廷拨款十万两救灾。
半月后南苏太守的奏报上说灾情已缓解,只需按部就班地进行灾后重建工作即可,而这也是范衡阳到这的初衷,安抚民心鼓舞土气。
“殿下。”
安容一张口便跪下了。
“我又没说要治你的罪拿掉你的乌纱帽,跪下干什么起来说话。”
“殿下。下官是这云梦县的县令,眼下云梦县成如今这番景象下官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殿下下官是真的无计可施了呀!六月底洪灾过境后云梦县便爆发了瘟疫,这瘟疫来势汹汹不到七月十日因瘟疫而死的百姓就高达一千人,这还只是县城里的人数至于各乡的还没统计。瘟疫一来百姓们人心惶惶纷纷出城避难,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