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口是心非(143)
那头的裴朗宜对此一无所知,他走到书房,伺候笔墨的小厮见他进来还吓了一跳,而后低头叫他:“王妃。”
裴朗宜:......
的确,这个点怎么来的也该是他。
他想了一下自己沾笔写符箓的模样落在小厮眼里又该是一幅什么怪异场景,于是挥挥手,对他道:“我无事,你先出去。”
索性平日晋明琢也常出入书房,虽说时辰有些不对,小厮除了刚开始那一下,也不觉得有什么,应声退下了。
裴朗宜自己研了墨沾了笔,开始写破解之法。
等到听到门口有人叫“王爷”时,他已然写的差不多了。
......
晋明琢被一路的“王爷”叫的人都不自在了,终于理解了裴朗宜往脸上涂润脸霜时的不自在。
她推开书房的门,走到裴朗宜跟前的时候,他正将笔搁下,等墨渍干透。
瞧着她来了,裴朗宜突然抬了手,示意她瞧。
是那只丹蔻涂出指甲的手,涂出的拇指就在最上方。
可她昨日已经抱怨过,他今日也承认过,这事再怎么也该过去了,这会儿又看这个做什么?
晋明琢不明所以。
便听裴朗宜闷声道:“等会儿换回来,我再给你重新涂。”
晋明琢笑了,“好呀。”
裴朗宜这才放下了那只手,在晋明琢转头去瞧那字迹时,又补了一句:“娘子这样漂亮的指甲,生生被我昨日糟蹋了。”
晋明琢闻声顿住,既然这么说了......
她回头眯起眼睛,一字一句,颇有些秋后算账的意味:“你昨日可是说,涂出了也可爱得很。”
却听他大言不惭地点头:“我昨日的确是这么觉得的。”
晋明琢哼了一声,觉得计较下去会被他气死,于是转回去去瞧他写的符箓。
这会儿墨迹已经干透,她拿到手上端详,“这字,倒是像你又想我。”
“力气不一样,习惯更是不同,写成这样不奇怪。”
裴朗宜不觉得有什么,他从她手里接过,垂眸瞧了一眼,又环绕了一圈书房,这才对晋明琢说:“娘子,你最好找个安稳的地儿坐下,后头那张太师椅便可行。”
晋明琢后头瞧见那把椅子,依言坐了上去,目视着“晋明琢”的动作,做足了准备。
裴朗宜也跟着坐下。
晋明琢瞧见他不过翻动了一下袖子,手上的符箓就燃了起来。
裴朗宜将燃着的符箓往上一扔,那符箓飘零着,在落地前燃尽了。
晋明琢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刻只觉得头一紧,伴随着头晕了几瞬间,再睁眼时,晋明琢抬手,便见到了那只丹蔻染出了轮廓的手。
她看向裴朗宜的方向,便见裴朗宜也在看她。
晋明琢抬手,朝着裴朗宜伸手,笑意盈盈道:“你说的,给我染指甲。”
裴朗宜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下一秒拧住眉,难言地问:“明琢,你到底吃了多少?”
晋明琢“啊”了一声,“一不小心......”
【全文完】接66章
帘子被从外头掀开,裴朗宜走来进来,左边里间的贵妃榻上没人,再往右侧的榻上一瞧,晋明琢正罕见地坐在窗前绣花,见他进来了也不抬头。
“明琢。”
裴朗宜声音微扬,唤她。
晋明琢本没想理会他,绣花这事消磨耐性地很,她既拿起了,便非得绣上一个时辰不可,若是放下了,再拿起来又觉得烦,于是便没抬头。
被他这么一叫,不抬头也得抬头了。
她停了针,掀起眸子随口问:“怎......”
却在看清他模样的时候卡住了。
只见裴朗宜穿上了十几岁时常穿的道袍,施施然地立在那里,见她望过来,对着她笑。
晋明琢眼睛亮了亮,将绣框搁到一边,人就轻快地走到了他面前,带着点惊讶与新奇。
她上下瞧了瞧,开口道:“阿宜你穿起这身,还跟以前一样像招摇撞骗的假道士。”
裴朗宜原本是笑着的,听她这句一下子不笑了。
他伸手将人往怀里一揽:“不爱听这句,重新说。”
晋明琢笑起来,“好看得很,专骗人心。”
裴朗宜这才满意,刚想亲她一口,便听晋明琢接着,带着点乐不可支的意味说:“不过瞧见这身衣裳就想跟你吵架也是真的。”
裴朗宜抬起手,惩戒似的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颊,“会不会说话,嗯?”
陈年老底被自家娘子一下揭开,年少时为了勾着她的注意,非得逗得人生气,齐王殿下如今想起来,自己也觉得不堪回首。
于是当即欲盖弥彰地捏人家的脸。
捏的不痛不痒的,晋明琢也没当回事,只见他那只手后三根手指蜷着,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晋明琢有点好奇,转而去捉他的手,“手心里有什么?”
裴朗宜随着她伸手,便见那手心里赫然是个红玛瑙的耳坠子。
自打从晋原回京后,这许多年了,她再也未曾见过裴朗宜带耳坠子,当下拿起来荡了荡,回眸问他:“这是你以前戴的那个吗?”
裴朗宜懒懒地应着,“一模一样的有许多来着,找不着了,就剩这一个了。”
晋明琢“喔”了一声,又去摸他的耳垂,“可是你这许多年不戴,耳洞都长没了。”
“这有什么,再穿一个便是了。”
裴朗宜不以为意。
他来时就见晋明琢罕见地在绣花,那怎么缺得了针。
裴朗宜转而问道:“你在绣什么?”
晋明琢闻声瞪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前些日子被这人磨着哄着,同她讨帕子,晋明琢想来吃软不吃硬,心一软就应下来,现下做的,不正是那帕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