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口是心非(89)
智玄只是云淡风轻地听着,“施主可有什么要求的?”
杜姑娘信这些信的深,闻声更激动了。
“我想求大师测一测我的桃花。”
她毫不矜持地将心中所求说了出来。
晋明琢:......
这倒也是该求的,晋明琢在心中安慰自己,只是见她这样虔诚,还以为求的是康健长寿之类。
“这不难,施主将生辰八字告诉贫僧即可。”
晋明琢在一旁看着,听一人语气连珠般地问,一人缓缓地答,将何时何地,正缘的长相都说了个一清二楚,说的杜姑娘眉头时而蹙起时而舒展。
待说完了,两人同时看向晋明琢。
“我就不......”
晋明琢话还没说完,就被热情洋溢的杜姑娘打断了:“测一下嘛明琢......”
她话说到一半,俯到晋明琢耳边轻言:“看看你的正缘是岑状元还是裴小王爷。”
晋明琢一愣,这都被她看出来了。
想到那天的宴,虽没有人敢外传,可杜姑娘到底在现场,晋明琢觉得头疼得很。
正想着拒绝,杜姑娘笑嘻嘻地将她往前一推,“请大师也替她算算。”
晋明琢被赶鸭子上架,说不出拒绝的话,随即转念一想,算出来是就拿来哄人,不是就拿来刺他,简直不要太合适。
如此说来,也有了兴致。
没注意到智玄大师眼底一闪而过的紧张。
她一字一句地将自己的生辰八字报出。
只见智玄大师思索一番,开口报出的一字一句,同裴朗宜天差地别——
那是岑慎玉身上才有的东西。
晋明琢垂眸,突然没了兴致。
她笑不达眼底,也没追问,谢过智玄便走了。
智玄大师也没有规劝。
徒留杜姑娘一人担忧,她拜别了智玄,然后追上晋明琢,忧心地问她:“明琢,你不高兴了吗?”
晋明琢颇为不爽,却总不能告诉杜姑娘她嫁给了裴朗宜,于是含糊地说:“他算的不准。”
这话叫人听了,不过只是赌气的话。
杜姑娘本以为是自己强拉她算桃花才叫她不高兴,没想到是因为算的结果不满意。
她没负担地笑了,打趣般地说:“原来你更偏向小王爷呀?”
又自顾自地说:“我倒是觉得岑公子温润如玉,又学富五车,比只家世更好的小王爷更好些。”
晋明琢垂眸,她曾经也是这么以为的。
只是温润的公子也会叫人伤心,她的阿宜却几近体贴入微。
这话怎么可能说得出来,说了别人也只会觉得她疯了。晋明琢鼓了鼓脸颊,有种微微恼怒的无奈。
别无他法,她故作骄纵,横了挽着她手臂的人一眼:“不许说这个了。”
杜姑娘不恼,笑道:“好,好,我们不说了。”
两人约好了去山下的馆子吃饭,便没有多停留,略逛了逛就下山去了。
午间的市肆车流如云,叫卖声络绎不绝。
两人的马车自打进了这条街,就走的极慢,不时还停了几次,杜姑娘是好脾气的,晋明琢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她挑开车帘,探头出去往前瞧,只见前头的车马排成长长的一列,根本看不到头。
她在心中暗怪了一下,倒真忘了这地儿一到午间就挤得很。
放下帘子转回头来,晋明琢建议道:“一时半刻的走不出去,我们下车步行去如何?总归也不算很远了。”
杜姑娘也觉得今日比平日更挤些。她往外瞧了瞧,估摸着用走的不超过一刻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点头说“好”。
两人一起下了车,挽了手慢慢地走,却也比马车快多了。
待转过弯来,终于明白为何今日这么挤了。
只见路中间,横着一辆豪华马车,再看路边檐下,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靠着墙瑟瑟发抖,而一旁背手站着一个咄咄逼人的男子。
那男子衣着华丽,一看就非富即贵,围观路人不敢招惹,晋明琢停下,听了个大概——
是个仗着权势欺男霸女的事故。
她刚要上前,却被杜姑娘一把拉住,“明琢,别去。”
“怎么了?”
晋明琢不解,这样的货色她看到一个教训一个,根本没有不上前的理由。
“他是吏部尚书家的幼子,他的长兄是太子幕僚。”说到这儿,杜姑娘非常不齿,见晋明琢也是一脸‘所以呢’的表情。
论家世,两人都出身名门,晋明琢父亲的官职还比这人高出一级,自然不以为然。
杜姑娘不甘心地接着说:“他是个无赖,要是被他缠上了,名声那就别想要了。”
晋明琢嗤笑一声,她一向吃软不吃硬,她抬眼,纤长的眼睫揭起来,漫不经心地扫了一下那场面,毫无畏惧地上前去,只留下一句:“巧的很,我也是。”
她拨开人群,上前将墙角的姑娘扶了起来,问:“姑娘,怎么了?”
那姑娘见了她,如同见了救命稻草,抓着晋明琢的衣角发抖,眼泪不住地往下流:“这位公子说我冲撞了他的马,要我赔罪去他府上做妾。”
那无赖被无视了个彻底,见真有人这么不怕死,往前走了两步,语气不善:“多管什么闲事?”
晋明琢安抚了那发抖的姑娘,不紧不慢地回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人,她是做了几年王妃的人,跟着裴朗宜往宫中去了不知有多少次,恼火起来气场全开学了个十成十,能叫人跪地低头大气不敢出。
她冷笑:“这闲事我管定了。”
二十二
那无赖被她目光这么一扫,竟觉得有些胆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