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升职游戏(110)

出来之后，看了看天色，她直接回了永寿宫。

想要出宫打仗，还有一个难关需要过。

之前婉月答应了母妃，遇到事情要先和她说。虽然现在已经有点晚了，但也比圣旨下了才让谨妃知道要强。

就是不知母妃对此有什么看法，希望她的情绪不要太激动。

站在正殿门外，阻止了宫人行礼，婉月在门口徘徊半天，终于打好腹稿，做好心理准备，伸手去推房门。

“母妃，我回来了。”

“终于肯进来了？”

谨妃坐在桌前，对着一桌备好的饭菜等待，闻声转头审视着她，“心虚成这样，又有什么事瞒着我？”

“果然瞒不过母妃。”婉月讪讪地冲她笑。

“进来说。”

看她这幅表情，猜测事情估计不小，谨妃神色严肃，起身去了里屋，挥退房中的宫人，坐在床边才出声询问。

“说吧，怎么回事？”

“母妃，我说了，您可不要太生气……”

婉月站在她的面前，将事情一说，谨妃果然瞬间炸了。

“我不同意！这绝对不行！”

“你怎么想的？天下哪有女子上战场的道理。”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整天骑马练剑已经让人说三道四，现在你还要跑到军营里去，你真当自己是男子了？传出去让人怎么看你？”

不给婉月任何解释的机会，谨妃语速飞快，一口气说了一堆，情绪格外激动。

“当初就不该让你练骑射，好好的女儿家，心都练野了，竟能生出这般荒唐的想法来。”

她似乎气极了，对着女儿，口吻前所未有的严厉。

“你年纪也不小了，老老实实在京里待着，过几日为你挑个驸马，在此之前哪都不许去！”

婉月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若谨妃好好的说，还能哄着劝着解释一二。

此时她态度强硬，婉月也激发出了逆反心理，原本想好的一堆理由都不愿再说。

“母妃，我已经同父皇说过了，此战非去不可。”

她平静地叙述，“今日是同您说一声，请母妃不必忧心。”

“你……”

谨妃盯着她，指尖气得发抖，良久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婉月也凝视着她的母亲，“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自幼习练骑射，功夫比二哥更好，为什么去不得？”

“因为你是个女子！”

“天下没有哪条律法规定女子不能上战场。”

“因为这不用律法规定，这是人尽皆知的道理！”

“人尽皆知的事就是对的吗？”

“我不跟你说这些，我辩不过你。”

压了压胸中的怒气，谨妃在房里转了一圈，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就算你练了武艺，但练武场的比试是做不得数的。真要打起来，女子的身体哪能比得过男人？战场上刀枪无眼，男子都不敢保证自己能活着回返，何况你一个小姑娘，你以为那是闹着玩的？”

“若受了伤怎么办？”

说着，她声音带了几分哽咽。

“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不能安分些？”

安分。

“对不起，母妃。”

婉月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她了。

“让您失望了，女儿生来就不是安分的人。”

监军

这场谈话最终不欢而散。

争执之后, 婉月t没在宫里留宿，离开永寿宫回了公主府。

第二日，她在公主府等到了圣旨, 以靖安侯徐怀慎为帅, 率军出征昆奢, 助昆奢王平定叛乱，景安公主监军。

监军一职是从前朝传下来的, 明面上是监察战事，实际上兵营里的任何事都能插上一手，可以到处随意指手画脚, 权力极大。前朝的监军多是皇帝的亲信宦官，本朝宦官权力极大受限, 监军由文官担任。但说起来，这个职位并没有什么明文规定, 称得上位高权重责任轻，拿来安置婉月很合适。

不多时，出兵昆奢的旨意传遍朝野，收到旨意后, 众位朝臣的关注点却不在战事上, 都对着景安公主的任命议论纷纷, 颇有异议。

倒不是他们对婉月有意见，只是他们也和先前的昌平帝一样，无法接受行军打仗这种事竟有女子参与。

好好的兵营里头混进去一群女人，这不是笑话吗？

皇帝为何要做这种荒唐事。

他们不能理解, 但昌平帝态度坚决, 进宫劝谏的朝臣都被他骂了出来，群臣无可奈何, 依旧是牢骚满腹。

最后还是曲伊安抚了众人，说前朝太监都能当监军，公主做监军又有何不可，难道你们认为公主殿下比不上宦官？

这话说得实在险恶，众人连忙否认，悻悻地闭口不言，再没人提出反对意见。怕被扣上一个觉得公主比不上宦官的帽子。

“恭喜殿下如愿以偿。”

收起圣旨，苏怀安笑着向她表示祝贺，说完好听话，又继续说道，“陛下请您尽快准备，有收的带的提前备好，一会儿有人为您量体制作甲衣，大军七日后从西门开拨。”

七日，婉月想了想。

这个时间倒是和她预计的差不多，古代的军队可不像现代，能随时集结、说走就走。粮草辎重筹备，兵员抽调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按大楚朝廷一向迟缓的行事作风，七天时间已经非常紧张。

估计只有主力骑兵从京营抽调，其他步卒和辎重从青、同二州调取。

作为大楚边境州府，青、同州的常备府军均有十数万，也是各州当中训练最勤，战力保持最好的军队，抽调一部分作战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