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龙公主看上禁欲掌门(121)
这招果然凑效。
云渊停滞了呼吸,只一瞬间,他的耳根就已红透,“我……”
“你不负责,还不信我。”青宸抢话。
“我没有。”他无奈应道。
“就有,”青宸理直气壮。她后仰着头,远离他的脖颈,放轻呼吸,这样就不会满鼻香气,头脑空白了。
理智再三告诉云渊,她的疑点很多。
就算想他,喜欢他,也完全不用特意进定澜阁。
但顶着她的灼灼目光,他的理智开始片片瓦解。
她再三确定的表白,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么。
无人知晓,表面光风霁月的玄洲掌门,内心有多阴暗幽冷。当身旁骤现温暖的阳光,他不敢拥抱,却又无比渴求。
就算,连阳光来自何方,是否别有居心都不知道。
他也忍不住,伸手握住。
云渊当即压下疑虑。她面露委屈,他只有投降的份。
“对不起。”他温声道歉。
很好。
见他不再追查破绽,青宸松了口气,趁胜追问:“那你那晚,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这些话,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做戏还是真心。干脆真真假假,混成一团浆糊。
云渊沉默了。
半晌,他答道:“我心悦你。”
一声叹息,他终于放弃了抵抗,彻底袒露心意。
青宸脑子一嗡,心腔里的小鹿肆无忌惮地乱撞。只是被他望着,她的戏就快唱不下去了。他清冷俊逸的脸上,那双倾倒众生的桃花眼静静注视着她,倾泻出脉脉温情,简直比妖物还惑人。
她回过神来,勾起唇角又迅速压住:“终于承认了。”
心满意足。
幸好他们都尚存理智,深知此刻不能久谈风月。
云渊轻叹一声,又道:“到曦阳城之前,你们就躲在我房里。”
“那石睿怎么办?要不我晚上出去,在船上找到他?”青宸忙问。
云渊摇头:“我来处理,你看住浔娥便好。”
青宸想了想,点头应道:“好。”
“下次,”他犹疑着说道,“下次再决定做什么,能否提前告诉我,让我有个准备。”
他深知她生性叛逆,但是进定澜阁也好,突然跑出来也好,都让他大吃一惊。
“可你总是不来见我,要怎么对你说。”她撇了撇嘴,“掌门自有决断,也从不提前告诉我。这次好不容易抓住石睿,掌门却同意只将他逐出玄洲,又是为了什么?”
云渊再次沉默。
对石睿的处置乃是计划t的一环,眼下只是开端,若要和盘托出,就得从他的身世和复仇讲起。可现在他还没有把握,她听到那些会做何反应。
他最终说道:“待一切了结后,我再与你坦白,好吗?”
青宸一愣。
听口气,他似乎另有谋算。她顿时失望,忿然道:“你每次都对我紧追不放,处处盘查。而我每次问你,你却频频遮掩,什么都不说。”
她推开他意欲转身,却又被他用力扯回怀中。
“相信我。”云渊认真恳求。
青宸顿住身子,抬眸细细端详起他:“我发现,除去共同经历和我猜到的那些,其余事,我都对你一无所知。”
“你想知道什么?”云渊轻声叹息。
“让我进入识海,看看你的原身。”青宸干脆开门见山。不如趁机排除他的嫌疑,以后便对他彻底坦白。
云渊浑身一僵。
惊讶、犹豫,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他不想隐瞒,却深知此刻不是坦白的时机。
在彻底了解她之前,必须谨慎。
他只道:“眼下在曦阳人的船上,浔娥还在一旁。若你我进入识海,浔娥被发现怎么办?”
他变幻的神色被她收入眼底。他说得有理,她不再坚持,只是叹气:“好吧,我只想了解你,可我现在连你是人是妖都不知道。”
云渊吁出一口气,沉声道:“我是妖。”
“是何妖族?”青宸微微睁大眼。早就觉他的体质异于凡人,此刻听他亲口解释,她只想知道下文。
“我是……”话到喉边,云渊很想说实话。但脑中紧绷的弦,终让他留住清醒,说出卷宗上的记载,“狻獒。”
“啊?”青宸愕然。她迅速回想,典籍记载,那是一种极凶的上古犬妖,世所罕见。云渊竟是狻獒?!
她顿时有更多问题:“那你怎么……”
“我们已说了许久,”他却打断,“浔娥只怕等得着急,你去告诉她。凶手是否曦阳人,毕竟只是她家人的猜测。我会帮忙查清蜃族冤案,找到真相。之前赵长老说,想商讨如何救治昼玉,我得去找他了。你们在房里等我回来,哪也别去。”
青宸看着他,终是应道:“好。”
云渊撤下禁制,走向门外。青宸缓缓走回里间。浔娥一见她,连忙迎上:“仙君,掌门说了些什么?”
青宸将他的意思转告给她。
“好。”浔娥松了口气,轻步走到屏风旁,探头打量已空无一人的外间。
青宸失神地坐回榻上。
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云渊对她有所隐瞒。
他告知的出身,并未消弭她的疑心,反而使他的嫌疑更大了!
狻獒,罕见的上古犬妖。
可典籍记载,犼魔原身很像犬妖!
犼魔若假扮玄洲弟子,就得在卷宗上记录原身种族。假扮成犬妖,是最保险的选择。
怀疑,就像白瓷上的裂缝,她无法装作看不见。因为喜欢他,她只想填补裂缝,洗掉怀疑。可她愕然发现,这道裂缝竟然越来越大了!
失望与希望两相纠缠,如同交织的浪潮,一波一波漫过心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