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山河(探案)(126)
圣旨在上,如福不敢顶撞。只能眼睁睁看着白成把三位皇子接走。三皇子许承盛一步一回头看着如福,满眼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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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福没接到人,回到长嬉殿如实回禀。
锦妃气得把桌上果盘扫在地上,长嬉殿伺候的宫女内官跪了一地。
如福颔首站着不说话。
锦妃愤恨道:“萧皇后,这账我暂且跟你记下!”
如福屈身上前,帮锦妃揉肩:“娘娘息怒。萧皇后的事,暂且不说。这事起因还是北寰言。萧皇后只是遵从陛下的意思,暂且管教三个皇子,陛下旨意,皇后娘娘怎敢不从呢?娘娘,恕奴多言,这次这件事,确实是三皇子太过,才给了北寰言反击的机会。三皇子在萧皇后身边,自会收敛性子,以长远计,这是好事。”
锦妃冷眼横过去:“北寰言,他算个什么东西?连许姓都没有,还敢跟我们盛儿争太子之位?东陵开国以来,哪有帝君立侄孙当皇储的?即便是陛下想,朝臣也绝不会允许!”
如福柔声道:“娘娘,理是这么个理。可,东陵开国以来帝传三代,也没明着说,这皇储必须是当今陛下的儿子啊……只要老祖宗的规矩没明说,只要陛下想,以陛下的手段,什么事不能成呢?”
锦妃扯着绢帕:“我绝不能忍北寰言压盛儿一头。”
如福眼神阴凉,见自己三言两语成功地把锦妃怒气转移到北寰言身上,嘴角微微上扬:“奴打听到一件事,或许能帮助娘娘破局。”
锦妃回眸,看向如福。
这人给她出的主意,从没有落空。
若是能整死北寰言,她无有不许的。
所有跟她儿争皇位的人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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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均白出去一直到第二天凌晨才翻墙回来。
落地的时候,流风流云两人一齐拔剑,一左一右攻向那个黑影。黑影一鞭甩开了两人剑尖,流风流云立即收了招,时均白才出声说是他回来了。
流云松了一口气:“时公子回来怎么不出声。”
时均白道:“忘记你们在院子里……”
他脸色不好,回来第一眼就看向蕊仙殿。
北寰言病着,这事他只能找北寰舞商量。
但看天色还早,只能耐住性子,往自己屋里去。
他心不在焉,进屋便换衣服,他没进净房,就在床边脱了人就往床上躺。
“嗯?”一个女子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你回来了?”
时均白吓得连滚带爬滚下床才看清楚,北寰舞睡得睡眼惺忪,揉着眼睛从他的床上坐起来。
时均白闭上眼,稳了稳心神,随之一声厉喝:“你一个姑娘家!”
说到这,他想起流云流风还在院子里,立即压低了声音:“怎么能随便睡男子的床?!”
北寰舞侧目望着他:“左右你又不吃亏,你怒什么。”
这人!
时均白没想到这人这么睚眦必报,趁夜反诈他一手,他就原形毕露。
北寰舞挑眉:“怎么,白日里还浪荡子的模样,怎么真到了床上,你就成柳下惠了?”
“……”
还好天色昏暗,时均白红透了耳根北寰舞没看见,他不理会她的挑衅,故作镇定问:“你在我这里干什么?”
认罪
北寰舞刚睡醒,外面套着紫色轻纱半挂在肩膀上,要落不落。
眉眼中带着困意,睁了一半,眉目如远山,唇若桃粉,就这样侧着眸子,印着天边微光,模样妖灼得不像话,嘴里呢喃着:“等你啊……”
这仿佛是勾人的曲儿,一出便按住了时均白心脏,让他心跳骤停,而后如雷一般狂跳不止。
她已经及笄了。
时均白愣在那里,仿佛被什么摄了心魂。
北寰舞知道自己的模样,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让月华无光。
她微笑着从床上站起来,系好纱衣,笑眯眯地走到时均白面前,踮着脚,凑到他眼前:“怎么,人家主动来找你,你还不高兴?”
时均白不太明白,为什么她及笄了,就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北寰舞身上的香味直往他脑子钻,他脑子里有无数个声音怂恿他,让他拥抱她,抚摸她。
他后退几步,避开北寰舞。
北寰舞见时均白连气都喘不匀,就知道是报了白日的仇,笑盈盈地转身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问:“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时均白深吸几口气,强行稳住心神:“我见过我小叔叔了。”
北寰舞转过身正对他,两只胳膊架在桌上:“时灵怎么说?”
时均白道:“小叔叔说是被人栽赃陷害……”
“关在刑部的人,没几个说自己是有罪的。”北寰舞毫不留情打断他的废话。
时均白知道她想让他说什么:“我问小叔叔,沁春城地下是否跟他有关系。他说他不知道此事。我问他为何那里会有跟这一代皇陵几乎一样的神道,他沉默了。后面他就再也不说话了。”
北寰舞转着手里茶杯盖:“你觉得时灵为什么不说话了?”
时均白摇头,他什么都不敢想。
北寰舞站起来,负手踱步到时均白身边:“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大致有两种可能。一是你小叔叔在维护谁,那个人对他来说非常重要,所以他闭口不言。二是他说了谎,那事就是他做的,他无言以对。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需要调查才能清楚。”
时均白沉默不语。
北寰舞转身往外走:“你先休息吧。这事,不到最后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办。等哥哥病好了与他商量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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