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山河(探案)(166)
北寰言聪慧不是皇宫里这几个皇子可比。
哪怕三皇子许承盛是五个皇子里面最聪明、功课最好的一个,有北寰言这个人压在前面,也注定不能入许景挚的眼。
北寰言这人一定要除。
不除,三皇子许承盛就没有出头之日。
以前没觉得北寰言如何,可前几日他那手苦肉计,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一个小小的计谋,就让她与盛儿分离。
可见他也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清正。
但锦妃不怕,论手段,她自诩高人一等,哂笑一声:“北寰言,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安王府是不是一直都这么让陛下放心。”
总有一天,她要让北寰言还回来。
如福见锦妃已经不气了,连忙招呼人来收拾地上的东西。
锦妃侧目问如福:“你那边的事准备的如何了?”
如福颔首:“很顺利。这局娘娘布得早,只是时机尚未成熟,等到时机成熟,一切自然就如娘娘所愿。”
“嗯……”锦妃疲惫地闭上眼。
如福很有眼力的上前,替锦妃揉着太阳穴。
*
咸宁殿里萧皇后也神思倦怠。
许景挚走之前给她安排了一个任务,那就是让她撮合北寰舞与郭府嫡长孙,郭学林。
但北寰舞出宫之前,在宫女面前丝毫不避讳跟时均白亲密举动,就说明她属意时均白。并不想接受陛下想给她安排的婚事。
白成明日就要去内务府任职,今晚是他在咸宁殿最后一班。
他候在边上眼眸低垂,脸上一点都没有升官的喜悦。
他很是平静。
萧皇后用手指抵着眉梢,微微睁眼侧视白成:“你说有没有什么法子让北寰舞去赴宴见一见郭家长孙?只要见过了,不管看没看上,我对陛下都有个交代。”
白成抬眸,看见萧皇后盯着他。
他想了片刻道:“奴想起一件事,或许能帮的到娘娘。”
“你说。”萧皇后挑眉。
白成垂眸:“奴听说,景内官受伤那一晚,凌公子为了救景内官找时公子去认箭。这才有惊无险地拔出了箭矢。”
“认箭?”萧皇后一听就明白了,“你是说刺杀用的弓.弩,时均白是认得的?”
白成点头。
萧皇后坐起身,沉思须臾,道:“你去帮本宫办一件事,去打探打探,御林军与兵部那刺杀弓.弩的事查得如何了。”
硬骨头
白成立即领命下去了。
春月从后面上来,替萧皇后捏肩。
萧皇后望着白成的背影,喃喃道:“让时家从这案子里脱不开身,逼北寰舞另选他人……这事是不是做得有些过?”
春月回道:“娘娘是替陛下办事。只要把事办得让陛下满意,在陛下面前得了脸,谁当垫脚石不是当呢?”
春月这话说得在理。
北寰双子那样的家世,用不着巴结攀附任何人。
即便是她想卖人情给安王府那两个孩子,也要那两个孩子领情才是。
她现在在后宫,能仪仗的只有陛下一人。
她只用做好陛下交代的事,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即可,又何须顾忌其他人的感受呢?
时家本身就从南泽王谋反案里脱不了身,再多一个罪名又何妨?
反正北寰言在查这事,若是时家无辜,迟早能查清楚。
又何须她来操心?
想到这,萧皇后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
其实兵部与御林军早在案发那一夜就已经查清楚了。
放在兵部图纸没有丢失,在御林军里测试的弓.弩也没有丢。
也就是说,那个刺杀用的弓.弩与兵部还有御林军无关。
眼下御林军统领秋薄正在兵部尚书江狄府上商量这事。
“这事是冲着安王府去的。”江狄身着常服,捏着胡子,长叹一声。
秋薄在座下,亦是满面愁容:“谁说不是呢。兵部图纸与铸造师都还压在密山里没放出来。怎么会无缘无故多出一把还在测试阶段的弓.弩呢?除了安王府,根本没人知道这图纸。细查下去,安王府脱不了干系。”
“之前南泽王谋反的案子牵扯着安王旧部其山,若不是言少卿机警,识破那其山是假的,现在恐怕朝堂上参安王府的折子就会把陛下淹没了。”江狄很是担心。
秋薄喝了一口茶,深思不语。
江狄见秋薄不说话,着急道:“你倒是说说看怎么办啊?陛下那里还在等我们消息。”
秋薄放下茶盏:“如实汇报罢。”
“这!”江狄瞪大了眼睛。
秋薄望向江狄:“这事,知道的人太多,我们瞒不了。再者,最近发生的事,桩桩件件都是冲着安王府去的,我们若是想瞒,也会让陛下怀疑。”
秋薄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从安王府出来的孩子,可不是许都里那些纨绔子弟。我们应该相信这事北寰言能处理好。那孩子跟着太傅,性子沉稳,聪明绝顶,又跟着他母亲学了鬼门渊鬼策一脉。我们徒然多事,反而会打乱他的计划。”
听秋薄这么一说,江狄便也放下点心来。
当年安王与安王妃在许都夺嫡,什么事都算在前面。
北寰言去沁春城只靠着一点线索,就追查出南泽王意图谋反,还把自己从里面摘出来。说明城府极深。
当年他父亲母亲在许都的情况可比现在危险多了。
想到这,江狄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道:“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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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许景挚案头就多了一本兵部与御林军联合奏报。
说是兵部与负责测试弓.弩的御林军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