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山河(探案)(73)
自己则是拿着手镯靠向墙壁,沿着墙壁一寸一寸的站起身来。
时均白把手往上伸,一会儿功夫,他整个人都站直,并且举着荧光镯的手竟然也能伸展。
这通道……
好高。
时均白看完了这密道的高度,又去测宽度。
他每走一步,就从布袋里掏出一个发光的小珠子,放在脚下。
他一路走过去,竟然放了七颗发光珠,才走到头。
时均白回头,看见那七颗珠子连成一排,心道,这密道好宽!
他再回去看那个人头大小的洞口,那难不成是给密道换气的孔?
时均白从布袋里掏出一把发光的珠子,贴着墙,每走五步就贴墙放一个,他走了五十步回头看。
刚放的光珠还能看见,再远一些的光珠就看不见了。
说明这密道拐了弯。
他闭上眼,以他们进来的这个宅子为起点,在脑子里画出这地道在沁春城大概的地下位置。
他发现,这隧道的走向,竟然跟他们方才来的方向一致!
低洼处干燥的宅院……
井里面的换气孔……
几乎横穿了半个沁春城的超长超宽超高的地下密道……
时均白倒吸一口冷气,立即俯下身去,用荧光镯贴近地面去摸地面上铺就的石板。
隐约能看见一些石板上纹路。
他又转身去看墙壁上的石板,墙壁上的石板堆砌得非常整齐。
他抬头举起手中的荧光镯,看密道顶端。
看了许久,时均白才把荧光镯带回去。
北寰舞在外面等着着急,她想往井里喊一声问问情况。但她生怕惊动街坊邻里,不敢喊。
就在北寰舞就要失去耐心,想要再下井去看看的时候。
井边上的抓钩受了力,时均白从井里爬了出来。
他爬上井口,翻出来,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北寰舞有点担心走过去蹲下,轻声问:“没事吧?”
时均白摇头:“身上有点疼,让我缓缓。”
北寰舞问:“那洞里面是什么?”
时均白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就从地上坐了起来:“走,去找北寰言。地下太黑,我也不太确定,这事需要他帮忙。”
“好。”北寰舞伸手,把时均白从地上拉起来。
在意
如玉喝了凌信开的镇静的房子,很快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们回官驿的时候,景雀已经帮如玉沐浴过,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给她单独安排一间房间,门口有专人值守。
北寰言坐在矮几前,手撑着额头,闭目沉思。
凌信走过去,在对面坐下:“想什么呢?”
北寰言没睁眼,眉宇间沟壑却越来越深了:“在想那书生的事。”
凌信也觉得奇怪:“按道理说,那书生应该早就拿到名册了,为什么不走呢?”
“走不了,”北寰言道,“如玉不死,他们不知道她手上是不是还有第二份名册。”
“可如玉已经入狱很久了,为什么早不杀晚不杀,偏要等你问完话再杀?”凌信不懂。
“还是刚才那个问题。”北寰言睁开眼,“他们怕如玉手上有第二份名册遗漏在外面,所以需要我来替他们问话。如果如玉手上还有第二份名册,她就会直接让我去找。而不是告诉我那个书生住在哪。他们看见我往清水巷去,就知道,他们手上那个册子,是唯一一本,于是才有了后来飞鸽传书,让送饭衙役杀人。”
“你这不是思路挺清晰的吗?”凌信问,“还在这想什么?”
北寰言说话略有迟疑:“按照你验尸的结果,如玉……那书生……送饭衙役……已经死了的跟踪我们的人,跟许都里的势力是一伙的。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其实如玉本身就是许都那个人安插在雪娘身边、寻找那本册子的人?”
“嗯。”凌信点头。
“那么这整件事最开始的源头,或许就是这个……也不一定。”北寰言喃喃自语。
“什么源头?”
凌信又是有听没有懂,他最近总是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
怎么北寰言说的话,他越来越听不懂了?
“哥!”
北寰舞声音先到,随后人推门而入。
北寰言抬眸,看见北寰舞与时均白一起进了屋。
时均白眉宇微蹙,眸低竟然带着些许悲伤。
北寰言站起身:“下定决心去查那院子了吗?”
时均白点头。
凌信又是一头雾水:“啊?什么院子?”
*
四人骑马,夤夜赶到雏凤楼隔壁已经被御林军封锁的院子。
凌信到了才知道他们想进的院子是这里。
门口把守的御林军看见凌信北寰言一行四人纷纷欠身抱拳行礼。
凌信摆手让他们起来,一行人进了院子。
这院子占地面积极广,只是因为走水,里面所有的屋子都变成焦木。即便是北寰言想在里面找什么证据也都不可能了,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花时间在这宅子上。
今夜风大,四人刚进院子,就有一阵风掠过。
北寰言侧身把北寰舞拉到自己身前,替她挡着,顿时心如明镜一般,问:“是因为风找到了破绽?”
见北寰舞点头,北寰言心里便有了数。
时均白入院子直奔后院,找之前他们跳水逃走的那个池塘。
现在这宅子里面到处都是御林军,偷袭他们的那些人早就不在了。
时均白来到池塘边,看了一会儿,道:“我需要关闸放水。”
北寰言一点都不意外,走上前:“走之前已经交代冷威带人去关水闸了。等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