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山河(探案)(8)
“有好戏看咯。”
一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那个名叫金扬的中年男子不满地望向那个青衣公子,再一次举起了牌子:“一万五。”
妇人兴奋大喊:“金员外出一万五千两银子!还有没有更高的?!”
那青衣公子慢悠悠地举牌,道:“两万。”
这个数一出,在座所有人都小声惊呼。雏凤楼开楼以来,恐怕还没有哪个雏儿卖到两万。
主要是不值。
金扬显然没有想到今日半道会杀出一个“程咬金”,他闭上眼睛思索片刻,立即举牌,喊道:“三万。”
“喔——”大厅里一阵惊呼。
那青衣公子眼皮都没抬一下,举了牌:“五万。”
“……”
众人已经惊得发不出声了。
金扬倏地站起身,把牌子“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指着那个青衣公子道:“小子,你到底拿得出拿不出那么多银钱就在这里乱喊?!”
那青衣公子这才抬眸看向金扬,淡笑着:“你是怕我出不起这银子?”
说罢青衣公子从衣袖里拿出五张银票,看向台上妇人。
那妇人立即给台下站着的小厮使眼色,让他去验票。
那小厮一路小跑到青衣公子身边,双手接过银票,验了个仔细,回头对金扬说:“金员外,五万两宁远银号银票,是真的。”
金扬气得吹胡子瞪眼,拿那个小子没什么办法。只能一甩衣袖,转身离场。
青衣公子饶有兴趣地望着金扬离去,转眸看向了站在台子上的北寰舞。
北寰舞的目光则是盯着金扬而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场喊价喊得人热血沸腾。
在这场子里还没有人喊价能喊过金扬,这青衣公子是第一个。
在场的各位不禁对这个青衣公子产生了兴趣,纷纷侧目去看着公子模样。
这青衣公子看上去年纪不大,满脸稚嫩,恐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
长相平平,没有任何一个可以让人记住的地方。
配饰平平,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饰物。
那青衣公子见没人再喊价,便起身往大厅外走去。
轮回旋转的机括停止,立即有丫鬟过来扶北寰舞从台子上下来,那小丫鬟说:“姑娘您运气真好,看样子是一个温柔的公子呢。”
北寰舞睨了她一眼,心道,难不成还有不温柔的?
丫鬟带着北寰舞出门之后,便把她脸上的面纱拿下,换成了红盖头。
“这是什么?!”北寰舞揭起盖头。
丫鬟说:“姑娘,这盖头是要方才那位出价的公子揭的!你可不能自己揭开啊!”
“这难不成是要洞房花烛!?”北寰舞惊得眼睛瞪得睁圆。
丫鬟点头,强行把北寰舞手扯下来:“姑娘进来的时候没听教导妈妈说?今晚姑娘要与恩客走成婚之礼呢!”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些糟老头玩得还挺花哨?
走成婚之礼,难道还要拜天地?!
北寰舞被丫鬟引着,便入了花堂。
她看不见堂上的情景,只看见的盖头下有一个红色的软垫。
她几乎是被按着,跪在软垫上的。
身边确实跪着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
上面有人唱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煞有介事,搞得真像那么回事。
北寰舞又是被丫鬟按着,强行拜了三拜。
她顿时心里怒气就压不住了,想要动手。
可转念一想,这里高手如云,她这样贸然动手,恐怕很难全身而退,倒不如先跟这青衣公子去了房间,再做打算?
这人富庶,肯定惜命,只要稍加威胁,便能让他束手就擒。
这么想着,北寰舞便压下心头的怒气,咬着红唇,在丫鬟的搀扶下,进了一间屋子,规规矩矩地坐在了床上。
那丫鬟在那公子面前说了几句吉祥话,讨了赏钱,便欢天喜地地退了出去。
北寰舞听着那丫鬟走远,当即掀了盖头,手中带着银针一掌劈去。
春宵一刻
那青衣公子反应极快,抬手格挡,顺势就把北寰舞搂在怀里,把她的手擒在她身前,低声道:“是我。”
这声音……
北寰舞眼睛一亮,回头看去:“时……”
时均白当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时均白把唇凑到北寰舞耳边,小声道:“外面有人。”
北寰舞看向屋外,这里的门板与窗棂糊着半透明的白色纱布,确实能看见外面有人来回巡逻的影子。
这里被人看得密不透风。
也是,做这等见不得人的买卖,自然是要捂得严实点。
北寰舞能看见外面的情况,外面自然也能看见里面的情况。
他俩说话声音不能太大,北寰舞转过身,搂住时均白的脖子,把唇也凑到他耳边问道:“你怎么逃脱的?”
外面刚好路过一个人影,往里屋看了看。
只看见姑娘搂着公子的脖子,两人亲密至极。
上过妆的北寰舞满脸妖艳之色,红唇饱满的宛若樱桃,带着诱亮的色泽。
眉眼处带着红润,满是情潮。
她身上幽香直往时均白脑子里钻,时均白瞬间便红了一耳朵。
时均白虽然自小惹姑娘喜欢,但也从未经历过这事,有些不知所措,手不敢乱放,只能轻轻拉着北寰舞罩在外面纱衣,轻轻回道:“我精通易容。”
“你易容的这个公子呢?”北寰舞蹙眉。
时均白回道:“时间紧迫,没地方藏,人在外面草丛里躺着,这里不宜久留。我用药不深,如果那人醒了,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