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太子,你马甲掉了(139)

作者: 一袖桃花 阅读记录

景安似乎也是没料到,但见靳奕神情不像作假,心里计较一番,但还是开口道:

“陛下金口玉言,臣愧不敢当。但臣心中确实有桩冤情要诉,不知陛下可愿听臣一言?”

季沉的心顿时被吊到嗓子眼,手指不由得发颤,生怕景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但下一秒,他才知自己会错了意。

“回禀陛下,郑丞相之子郑辽平罪不可赦,扰乱银价,以次充好,更是强抢臣妻,出言不逊。”

“请陛下替臣做主!”

南城暮(六)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官如炸开的油锅一般,纷纷交头接耳。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更是把在场所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景安不识抬举吶,陛下给个台阶他顺杆爬就是了,难不成真的能扳倒人扳倒?”

“嘘,小声些,景安还是太年轻,但出人头地不是这么出的。”

几人窃窃私语,又时不时看向郑宣致。

郑宣致没料到景安会莫名扯到郑辽平,犹如被雷劈了脑袋般,连忙矢口否认:

“求陛下做主,此等污蔑,老臣不认吶!”

他颤颤巍巍跪在地上,这几年养尊处优惯了,硕大的身形给光滑的地板投下一片阴影。

靳奕神色愕然,也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事情。

只不过他现在不会再用一种求救的目光看向叶亭贞了,反而是带种凝重语气,辨别谁真谁假。

“那景爱卿就具体陈述冤情,朕与诸臣一齐为你做主,倘若有半句虚言,定不轻饶。”

景安颔首,声音如青玉掷地般清脆。

季沉离他稍远,只能看到他跪得笔直的背影,与郑宣致颤颤巍巍的身形大不相同。

只是他没有料到,景安会在他第一次上朝对郑宣致发难。

“回禀陛下,臣绝无半句虚言。昨夜里郑相之子郑辽平青天白日里掠走我妻,囚于郑家私宅,甚至以绳束缚,臣去时还出言侮辱,实在有损郑相在朝为官的颜面。何况还于闹市中开一成衣铺,仿制复刻、故意压价、抄袭成风,桩桩件件,都是天理难容,还望陛下明鉴!”

此言一出,众臣沉默不语,个个面露难色。尤其是工部的那几位个个板着脸像是有苦难言

郑辽平为人,那是有目共睹,如果不是有那么个父亲,简直就是不折不扣的酒囊饭袋。

郑宣致闻大殿寂静一片,心里将这个逆子狠狠唾骂了一顿,怪不得昨夜里推脱不回府,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原委在里头!

但此事未必就是铁板钉钉,只要没有人证物证,他就能一口咬定是景安诬陷。如此想来,他便拱手启唇道:

“犬子确实做了一桩生意,只不过我大启有何律法说官宦子弟不可经商么?犬子愚笨,自从辞去工部官职后便一心钻研经商,虽说登不上大雅之堂,但全凭本事,臣若没记错,景大人所居之地不也是开了家染坊?做生意有成有败,总不能一家独大,就不必拿这个说事了罢?”

景安知道郑宣致贯会颠倒黑白,不过他并未慌乱,而是缓缓道出昨日经过。

“郑相若是不信,可去问问郑公子,看他脖颈处是否有指痕?昨夜里下官遍寻内人不到,恰逢遇到锦绣记谢东家,经过一番周折,找到郑公子在城中私宅,不想内人果真在那受尽磋磨,倘若郑相再不信,可宣谢东家询问便知下官句句属实。”

“你……”

二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肯相让,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郑宣致落了下风。

此事还牵扯到谢临棠,有证人所在,论谁也得信景安三分。

靳奕听二人相争,摁了摁眉心。忽然目光偏移,问起了苏直。

“苏爱卿觉得此番该如何?”

苏直忙往前迈一步,脑海里电光火石间将所有说辞都想了一通,这才开口道:

“臣觉得景大人言之有理,不妨传证人一问,或者宣郑相家的公子觐见,天子威重,想来众臣也不会有异议。”

苏直一番话说的在理,不论什么真相,都可水落石出。

只是郑宣致乃一朝丞相,位高权重,加之为官多年,其势力不容小觑。

若是郑辽平不承认,那更是难上加难。

要想彻底扳倒他,并非易事。

靳奕颔首,又看向了季沉,“季爱卿,你有何看法?”

季沉向来看不上郑宣致,但他此时摸不透景安的想法,若现在将真相挑破,以景安此时的根基不论能不能把人扳倒,连自己也难保全。

苏直很明显是站队于景安,但是若季沉也直接站队景安,搁叶亭贞眼中,那就有拉帮结派之嫌。

于景安不利。

季沉想了想,还是说道:“此事臣只觉蹊跷,应将昨日当场的、不当场的人都叫在一处,细细查探便是。”

景安微阖了阖眼,神色如常道,“还望陛下还朕公道。”

郑宣致浑身气的发抖,但又无计可施,当着陛下的面不能发作,为官多年从未像此刻受奇耻大辱!

他是由叶亭贞一手提拔,事事听叶亭贞的,可如今叶亭贞只是淡淡朝他望一眼,深邃的眼中满是淡漠。

郑宣致不甘心,“回禀陛下,老臣对大启从未有不轨之心,犬子忠心耿耿,只是为人老实,被人陷害了啊,还望陛下明察。”

靳奕有些烦躁,说实话让他在朝堂听一群人聒噪,倒不如让他去御花园玩得自在。

最后,他朝站在一侧的太监示意了个眼神。

太监立马会意,“退朝——”

日头打在红砖绿瓦上,更显沧桑厚重。

上一篇: 太子的漂亮侍读 下一篇: 来自大粉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