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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你马甲掉了(149)

作者: 一袖桃花 阅读记录

她先前对自己若即若离,原来透过他的影子去思念着另一个人。

他才是那个故人!

这般想着,他恨不得怄出一口血来,原来自己是这般傻猜不透沈荠的心。

时至今日才明白,原是自己给自己做了替身。

姻缘错(四)

夜色如墨,沾在人身上是化不开的愁绪。

景安最终还是捱进了屋内,屋里不知何时燃起了安神香,清雅恬静,闻着让人心里舒坦。

他褪去了先前的恍惚,三步并做两步,径直往桌案旁走去。

沈荠拨着算盘,视线都在账本里,昏黄烛光映衬在她脸颊上,甚至能看清那颗小小的鼻尖痣。

“饭搁在厨房的锅里头,已经热好了,你先用些罢。”

“暂且放那,我还不饿。”

景安缓了会,受凉的手脚总算回暖了,他坐在沈荠对面,眸中波涛汹涌,但语气却是如寻常一般。

“宫里还相安无事罢?我这一下午眼睛跳的厉害,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他神色微动,眼底不知何时卷过一抹红,“没有,陪陛下下了会棋,没有与太后碰上面。”

“那就好,下午鼎云居的人被一顿打,现下人去楼空,我打算将它买下来到时候把生意都挪过去。”

“鼎云居?”

这个时候沈荠才有空抬眼瞥他,却发觉他相较于下午脸色不大好看,以为是回来的晚被风吹着了,见计算的差不多了,不动声色将烛台往他那边挪了挪。

“是,反正那边空着也是空着,想着换个宽敞地方也好。你不会不愿意罢?”

她话锋一转,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

“怎么会?现在郑家闹的不可开交,怕是无人顾及铺子的事。你若是想要,此事我不会插手。”

烛光将二人脸照的微红,沈荠累了一天身子早就疲乏,想早早沐浴就歇了。

景安本就话少,但他竟破天荒的将沈荠叫住,语气低沉道:

“阿荠,若是有一日,倘使你发觉自己身处迷障里,所有都是谎言,你该如何?”

又是这个问题,沈荠只当他是连日劳心所致。心下一软,缓缓行至他面前,轻拥住了他。

“怎么还问?总归你不会骗我。”

她拥住他劲瘦的腰身,鼻间萦绕着淡淡的墨竹香气。

景安感受着怀中人的气息,垂落在腰间的手不自觉的握了握,犹豫半晌,还是伸出臂膀来轻抚她的背。

“是,我不会骗你。”

*

翌日朝堂上,靳奕还未来,平日里这个时辰百官都会寒暄几句,现在却噤若寒蝉,个个不吱声了。

大多人在听闻了昨日的事情,有意无意的往左前方空出的位置看去。

景安神色淡淡,在如此气氛下依旧面不改色,只是身后两人轻声议论的声音还是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真是怪了,人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

“天子朝堂,还需忌言。”

这两句话不咸不淡的充斥着他的耳膜,景安心里并无太大波澜,他未料想到郑家的报应会来的如此快。

昨夜子时,郑辽平自焚了。

不知是不是如外人道那般,是郑宣致为了相位逼自家儿子入火坑,还是郑辽平为了父亲仕途心甘情愿赴死,一切都随着那张白布的落下成了迷踪。

有与郑家交好从而知内情的人面色平静,实际脊背上沁了层薄汗。

原来是郑辽平不知听信了何人的话,以为父亲要他的命从而保住自己的位置,只能想以做做样子假死来求得父亲怜悯饶他一命。

与小厮商议好只待门里火势一起,就立马率众泼水灭火。为了苦肉计的真实,房门锁了个严实了,凭里面再嘶声力竭也出不去。谁知天意弄人,昨夜一场东风,水未至,火势先大了起来,众人灭火不及,竟将整整一座偏院给烧了个精光。

郑宣致连同夫人闻讯赶来时,烧得只剩下几枝枯木了。

郑夫人当场便晕了过去,郑宣致也是急火攻心躺在了榻上,连早朝也未来得及向靳奕告假。

未免不令人唏嘘。

叶亭贞自然对昨夜的事情一清二楚,他轻抚手上扳指,侧过脸对身后的景安道:

“这件事不是你做的罢?”

这件事自然是指郑家之事,叶亭贞语气低沉,辨不清是何情绪,景安摇摇头,平静的不像是作假。

“禀王爷,臣昨日里一直在宫中陪着陛下,就算有三头六臂也算计不了外头的人。”

叶亭贞闻此言又往空荡荡的龙椅上看了一瞬,眸中满是化不开的嘲弄。

“昨日下午本王也在御花园。”

他言罢轻哂了声,声音快要低的听不见。

但景安还是听见了。

昨日下午。

御花园。

一时间惊惧顺着他的脊背一寸一寸往上游走,将他钉在原地,掩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随着叶亭贞彻底将视线转向他时,景安很快掩好情绪,依旧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

“臣昨日贪饮两杯凉茶,身子不适。恰巧陛下去太后宫中用膳,臣想来御花园秋景如旧,特去观赏,恕臣眼拙未曾给王爷请安。”

他言辞恳切,字里行间并无错处。

叶亭贞将他望了望,随后收回了目光。

眸底浓雾散开,他似笑非笑。

“本王何曾说过要怪你?既然是伺候陛下那便好好服侍,毕竟身为臣子,咱们的身份不都是陛下给的么?昨日里本王也是一时兴起想着去瞧瞧,花都开败了,也没个看头,看来还是花房里的下人们倦怠。”

他像是在安抚景安,实则一字一句都是在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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