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太子,你马甲掉了(177)

作者: 一袖桃花 阅读记录

此桩罪名足以诛九族。

若不是太子在旁转圜,加之先帝对沈严甚是倚重,怕是叶亭贞要来个当场斩立决。

先帝口谕,待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再做决断。

彼时他的病已起端倪,渐渐有了病重的趋势。

谁知叶亭贞早已打点好刑部,对沈严百般折磨,最后只剩一口气在菜市口斩首,举国上下无一不对其唾骂,见头颅落地恨不得踩一脚泄愤!

但沈严依旧目光悲悯,从未说一句喊冤的话。

很多原委沈荠并不知情,她除了与沈家上下几十口人被囚在府里,什么也做不了。

哪怕是求太子,太子也闭门不见。

虽在后来知晓他的苦衷,但年少的她心里还是不免要怨恨他。

恨他的见死不救。

后来上天多给了她五年的时间,来参透人世间有很多的情非得已。

沈荠后来才想明白,太子当年也是身不由己。

她怨不得任何人。

“苏太傅与你达成协议,不过是想借你的势好身居高位罢了,毕竟当年他与父亲同为太子老师,却屡屡不受重用,不被先帝赏识,因而心怀怨恨也未可知。但是他不顾你的拒绝也要将庶女强加给你,为的就是好让你们真正成为一条船上的人。但你又何曾真正信过他?这些年你阴晴不定,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又有哪个人与你齐心?”

沈荠面不改色,略带嘲讽看着他。

她的话实在不中听,叶亭贞像是被激怒,又抬手挥了一鞭。

沈荠吃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一条血痕赫然印红白色囚服。

“不愧是沈严之女,说的倒是八九不离十,但有一点你猜错了……”

沈荠忍受着强大的痛楚,伤口如沾了盐般疼痛难忍,只有狠狠咬着舌尖才能保持清醒的意识。

接着又听叶亭贞继续说了下去。

“沈严当时被押至刑部,挨的也是鞭刑,只不过在押入刑场后,本王让人给他换上了新囚服。啧啧,如此暑热,那伤都化脓了,但谁让他瞧见了不该看的呢?就算那衣裳与皮肉都粘连在一起扯都扯不开,刑部找来壮汉硬是扯也将粘满了血肉的旧衣裳给撕了下来。”

“沈严可真是硬骨头,就算连站都站不住,也不向本王下跪,但本王好心,不计前嫌好让他干干净净上路。怕这个老东西乱说,本王临行前又让人偷偷往饭食里塞了哑药。”

叶亭贞说到兴奋处,忍不住放肆大笑起来,五官都快要皱在一起,显得难看至极。

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眶,才发现指腹上一抹晶莹。

原来他是如此畅意,即使时隔几年,再想到当时折磨沈严的情形,他依旧畅快。

光是描述,就能让人热血沸腾。

沈荠强睁着眼,看他状如地狱修罗,忍不住摇了摇头。

从一开始她就觉得不对劲。

现在终于找到了出处。

若单是撞见叶亭贞与苏芸云茍且,又怎会遭受灭门之灾?

见叶亭贞对沈严如此大的恨意,不像是单单为了隐藏秘密这么简单。

她不敢再想下去,唯一能解释的,只能是另有隐情。

叶亭贞眸中恨意似夜里烛光,即使光线昏暗的密室中,也能清晰可见。

“你……笑什么?”

沈荠轻咳一声,方才舌尖一用力被咬破,流出的血倒灌在喉咙被呛到了。

此时她终于体会到疼到四肢百骸是何滋味。

“直到现在,你还愚蠢的可爱,但木已成舟,你且安心去罢。沈家没了你,才算真真切切后继无人。”

他像是笑够了,看着她因疼痛而多嗦的模样心里更是快意。

一股子没来由的兴奋占据了他的胸膛。

叶亭贞像是在玩一个没有回应的游戏,沈荠唇角已经开始沁出血,张不开嘴怕是无法回应他了。

“也罢,让本王回去好生想想给你安个什么样的罪名,好死的痛快些,也算对得起你给太后制的衣裳。”

言罢,他就自顾自出了密室。

等脚步声渐远,她像全身被抽去了力气般,头无力的垂着。

在昏沉之际,她苦苦思索到底是何缘由,让叶亭贞下此痛手。

如果说苏直与郑宣致都是为了爬上高位,不择手段要将沈严拉下水,那叶亭贞又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还有哪里是她不曾注意到的么?

*

月色如勾,寒风刺骨。

狂风卷起乱沙直往人身上拍,惹得战马嘶吼,险些将马上的人给甩下背去。

“哎呦,小心今夜吃马肉!”

谢瑾瑜一手拿缰绳,一手拿剑背拍了把马屁股。

景安与他并肩骑在茫茫古道边。

因着天黑马看不清路,怕行的远了找不到营帐,只能绕着一条小道来回的走。

不远处篝火点点,与远处的天相连。

而星星与篝火连在一处,分不清哪是篝火哪是星星。

“表哥还真是神了!你说北戎会撤军,果不其然傍晚送来议和书……哎,表哥怎么了?”

谢瑾瑜正兴冲冲的说着,忽然见景安神色一凛,用手捂住了胸口。

谢瑾瑜忙下马将他扶住,“可是身体不适?”

景安摆摆手,脸色微白,在边关吹了这么些日子的风,他的皮肤有些干燥,加之连夜练兵布阵眼底已经有了淡淡红血丝。

“不妨事,这两日不知怎么回事,总是心悸。”

他的心如同被人一把攥住,一阵阵痉挛,伏在马背上缓了一会才好些。

就跟五年前一样。

景安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会不会汴京出了什么事情?

上一篇: 太子的漂亮侍读 下一篇: 来自大粉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