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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你马甲掉了(69)

作者: 一袖桃花 阅读记录

“景安,你慢点。”

她用手捉裙,看着景安骤然停下的背景,不禁双眼含刀,颇带幽怨。

景安一直无心于脚下,也就不知自己越走越快,见沈荠还未跟上,他只好停下脚步,等着身后之人重新回到他眼角余光中。

没料到沈荠走的太快被脚下裙裾绊倒,径直撞在景安背上。

“哎呦。”

她站稳后,抬手揉揉被磕疼的额角,看着景安转过身来,眼里似有关怀之意,但又硬生生忍了下去,只余满眸清辉。

“抱歉。”

她似乎叹口气,轻抬脚步,却听景安立于她身侧,“等此事终了,你打算如何?”

此事指的是什么,二人心知肚明。

沈荠与他并排走于小道上,青砖绿瓦,有几枝凋谢的桃花探出墙头,带着新绿的叶子透着两分娇俏。

同时带着春的盛时,即将走向初夏。

“若得善终,我想离开汴京,去一遥远地方继续开家小染坊,饿不死就行。”

她说着便笑出了声,景安低头只能看到她梳着简单发髻的头发,斜插一支碧玉簪,透着翠色。

景安闻言不知是真是假,也是淡淡一笑,若是仔细看那笑却是达不到眼底。

“如果,若是缺伙计的话……”

他艰涩开口,沈荠一把拽了下他的衣袖,忍受不了他温吞的模样,“知道了,还找你当伙计。”

这人真是,当伙计还当上瘾了。

景安还不知道沈荠如何调侃他,将一团理不清的乱麻抛之脑后,忆起那日的具体方位。

他们现在来的这条街巷比较偏僻,住的人不多,但景色却是清幽。

可就在几日前,这里的石板上血如红梅般飞溅。

现在却看不出痕迹了。

“那天你站的位置是不是这里?”

沈荠环顾四周,看着身旁墙角处一棵大柳树,那树很粗大正好可以遮掩一个人的身影。

景安暼了柳树一眼,他面前的正是一处不是很大的宅子,屋门紧闭。

“待会我去问的时候,你先站在身后。”

沈荠点点头,后退了两步,心里莫名一暖。

景安径直走上前,轻轻叩响了门。

来人闻声开门很快,沈荠看到一张清俊的脸露出来,竟然有两分熟悉。

“何事?”

声音淡淡,带着如沐春风。他看样子也是二十几岁,眉目含了淡淡疲倦。

听着如此熟悉的声音,沈荠这才记起这人原是学堂的教书先生,与陈应清是挚友。

好像是叫白简,传闻他考取进士却不肯做官,守着一处学堂一心扑在了孩子身上,哪家孩童缺衣少食,他必去帮衬。去年冬天,几场大雪下来,能坚持上学的孩子寥寥无几,他特地去求了富贵人家的旧衣裳一一给他们穿戴整齐。

还将官府贴补的几两银钱都给了穷苦人家买了炭火,自己过的却是清贫。

这样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人,实属少见,原来他便住在这里。

景安作了一揖,白简也行了个礼,他见景安身后还跟着一位女子,不免诧异。

景安长话短说,他看着白简,“就在前几日,有人在这里受伤,不知道公子可曾听到?”

白简闻言微微一笑,笑容爽朗,“这几日在下闭门不出,不曾听到什么声音。两位可要进来坐坐?”

他特意敞开大门,景安出于礼数并没有把视线投向里面,只是略带遗憾问道,“公子真的没有听到什么吗?这个关乎另一位公子的清誉,在下唐突可请公子仔细回忆,那日是否有可疑声音?”

景安说的诚恳,他不愿陈应清含冤而死,也怕因为自己一时疏忽,漏过碰到一个可以挑明真相的机会。

白简伸出手臂作出“请”的手势,他摇摇头,满身书卷气。

“在下只不过守着一方书院,不愿理会俗事,若在下真的知道,定会直言不讳如实回答,恕在下帮不了公子和这位姑娘,不妨进屋喝杯茶吧,在下也可以尽尽地主之谊。”

沈荠朝他福了福身,略走上前几步,“白公子果然君子姿态,公子与陈应清同在学堂答疑解惑,想必也知道他含冤而死,我二人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

景安这才知道眼前双目带笑的青年竟然是白简,也是微微诧异,竟然真的有人肯如此淡泊名利,简居一方幽土。

白简一听“陈应清”三字,微微失神片刻,笑意不再,垂下那条胳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陈公子之死,在下也略有耳闻。只是在下实在不知,是何人加以毒手?”

景安摇摇头,在对方尚未表露自己是敌是友之前,暴露自己是大忌。

他思量片刻,带着几分恭谨,“安正兄为人正直,又是可塑之才,家中尚有一位老母。实在不忍心若真的是枉死,实在是心有不甘!”

白简眸中蓄了一行清泪,无知无觉落下。

沈荠不忍见如此伤心断肠模样,把头转向一旁,传闻中的白简果真有副慈悲心肠。

景安见白简仍是不知情模样,也不好再问下去,怕平白惹人担忧,遂拱拱手道一声“叨扰。”

白简用衣袖拭去清泪,摆摆手。

“应该是在下对不住二位,二位远道而来,可在下未曾提供任何有用信息,对不住啊。”

景安与沈荠只好并肩朝原路返回。

身后是“吱呀”一声关门声,景安顿了顿,却未停下脚步。

沈荠料想会有此遭,内心并无太大波澜,耳畔却响起景安低沉嗓音,莫名无比酥痒。

她惊觉自己是否与他靠的太近,就连景安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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