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夏天(37)
听起来好像很不错呢。
也不知道他把那只小狗挂在哪里了, 会是天天见到的地方吗?
书包上一直没有挂东西。
是在家里吗?
钟听想着想着, 便悄然落下眼帘, 忍不住地偷笑。
“……豆芽菜?喂?喂?”
只是,沈珈述见她一直没有反应,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好几下, 总算把钟听的注意力拉回来,“怎么突然傻了?”
头顶的目光如同有实质。
钟听有种被沈珈述看穿的感觉。
一想到他有可能猜到了自己刚刚那点不可言喻的窃喜,她的脸颊不住地开始发烫。
钟听深吸一口气, 用力摆摆手,表示自己没傻。
沈珈述收回手, 漫不经心地嘟囔了一句:“这么呆……也不知道能不能学会骑车。”
钟听:“……”
她说不了话,只能用力握了握拳,吹胡子瞪眼,以表达自己的愤怒。
“啧,小样,敢瞪老子。”
于是,沈珈述也故意吓唬她,看她不情不愿地放开拳头,才重新笑起来, 回头往走廊瞥一眼, “……早自习马上结束了。”
此言一出,钟听才想起来两人当下面临的情形。
陡然间, 她花容失色,整张脸皱成皱巴巴一团,拔腿就要往上冲。
虽然早自习已经开始挺久了,但能早点进去就早点进去当然是最好。
事实上,要不是沈珈述突然说要教她骑车,她也不会乱了心神,在楼梯上耽误这么久。
……男色果真害人!
这么一想,钟听暗自撇了下嘴,心情十分复杂。
有种好学生的理智本能和因暗恋而生出的不可控情愫,在互相打架、互相挣扎的矛盾念头。
很快,两者又交织成团成一团的毛线,扯来扯去,依旧找不到线头。
欣喜若狂,或是迷茫无措,似乎皆有。
目前来看。
她暂时还找不到解决办法。
……
眼见着傻姑娘飞快跑到了自己前面,一副随时随地都在走神的模样,沈珈述长长地叹了口气,故技重施,再次拉住了她的书包。
“走后面。”
“……”
“如果你不想被彪哥罚的话,乖乖跟在我后面进教室。”
说完,沈珈述敛起神色,重新挂上了惯常那副玩世不恭的散漫表情,抄着外套口袋,率先转身,径直往A班教室走去。
沈珈述人高腿长,步子迈得太大。
钟听追不上,只能不明所以地听从他的话,鬼鬼祟祟地跟在他身后。
这个疑惑,在三十秒内就被解开。
A班的早自习,如果没有其他任课老师拿去默写、做测试之类,一般都是由班主任朱义彪来看。
因着朱义彪做班主任很有威严,但凡他坐在教室,里头总是安安静静的,一点交头接耳的微弱动静都不会有。
在这种静谧幻境下,沈珈述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后门走了进去。
朱义彪坐在讲台边,听到脚步声,瞥他一眼。
皱了皱眉,又重新低下头去批试卷,完全对他视若无睹。
自然,跟在沈珈述后面的钟听,也沾了光,顺顺当当地走进教室。
她轻手轻脚地坐下身,默默松了口气。
翻书包时,余光才注意到另一边,董西兴味盎然的眼神。
钟听:“……”
-
周五。
岁末已至,海市哪怕阳光明媚,依旧是冷的。
但,或许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圣诞和元旦,班上气氛已经肉眼可见地热烈起来。
海城实验虽然抓升学率抓得很紧,但毕竟是私立院校,收费相对比较贵,还有国际班的存在,每个节日的仪式感肯定是很强的。
早些天,校工已经在校园里放了圣诞树。
原本的绿化树木上也挂了铃铛和红绸,还弄了不少星星装饰,看着喜庆又洋气。
大礼堂也是天天热火朝天。
海实一直有元旦文艺汇演的传统,十一月就开始安排学生报节目、选拔。
到这会儿,差不多也该到了最后两轮彩排的时间了。
身处这种氛围中,人心想要不躁动,确实很考验意志力。
幸好,这回A班没有报团体节目,钟听又做回了那个事不关己的边缘人物。
……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化学走班课。
任课老师搞了个随堂小测,当场对答案、再分别答疑。
到下课铃响前五六分钟,讲台被上去答疑的同学团团围住,教室后头就免不了开始躁动起来。
这回,沈珈述算是难得参加了课上小测验。
卷子就被他随手扔在桌边。
钟听在旁边偷偷看了一眼,按照老师黑板上的答案对了一下,发现他准确率居然不低。
除了几题需要大量计算的题空着没写之外,什么反应式、有机之类的知识点几乎全都正确。
她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不自觉就伸长了脖子。
很快,沈珈述注意到了她的动作,顺手就把那张考卷丢到她桌上,还不忘调侃道:“小心斜眼。到时候就变成斜眼豆芽菜了。”
“……”
钟听不听他的玩笑,捞起试卷,和自己的细细比对起来。
没错。
这个小测试,沈珈述的正确率基本和她差不多高。
甚至,有些知识点他明明写出了思路,却懒得往下做。如果全部做下去,可能会比她还高一些。
霎时间,钟听生出了一种微妙的挫败感。
沈珈述似乎察觉到了邻座的气场变化,椅子一拖,直接坐到她旁边,凑过去看她的笔尖,“哪里不会?”
钟听翻出草稿纸,写字:【你怎么每天睡觉还全都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