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完全躺不平是吗[快穿](242)
邵青警告地瞪他一眼:“饶骏,大人的决定轮得到你来质疑吗?”
饶骏不服气道:“我也是担心她安危!”
“她就是要去刀山火海我们也得跟着,就算她死我们也得死在她前面!轮不到你担心她安危的时候!”
饶骏深吸一口气,把不服憋了回去:“知道……”
次日,清早。
沈离将手下数十人兵分几路,安排出城查探消息。
她根本不信吴明府单方面的陈词,自然需要这些手下充当耳目。
最终,沈离身边只剩下两名护卫。
就在这时,驿站的驿丞疾步走进院子,一下撞在院门旁的邵青身上。
邵青虎着脸道:“你这厮,慌慌张张做什么?”
驿丞连忙对沈离行礼:“巡察使大人,吴府送了帖子过来。”
沈离眼底划过一丝兴味——不是县衙送的,而是吴府送的。
她自然不会拒绝:“既然如此,呈上来吧。”
驿丞回头对门口喊了一声:“朱管家,把东西送进来!”
片刻后,沈离就看见门口走进一个戴着兔毛帽的成年男子,他手中拿着一个木托盘,托盘上规规矩矩躺着一张请柬。
朱管家刚跨过门槛,背后紧跟着进来另一个端着木托盘的小厮,和朱管家不同,小厮手里的木盘被红布盖住了。
像这样的小厮连续进来了六个,驿站本就不大的院落一下就挤满了人。
沈离先拿起了请柬看了看,里面内容大意是——今天中午,吴县令设宴平川县的春风楼,请她入座。
看完请柬,沈离视线移到后面盖着红布的木盘上,明知故问道:“这是……?”
朱管家对驿丞使了个眼色。
驿丞愣了一下,立马领悟意思道:“小人先告退了!”
不等沈离说话,驿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院子。
等张县丞走得没影,朱管家才开口道:“大人从朝京远道而来,一路餐风饮露属实不易,吴明府见大人这般辛苦,特意献上一些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
“哦?”沈离嘴角含笑,“既然是吴县令的一番心意,我可得好好看看。”
她上前一步,利落地掀开第一个托盘上的红布,入目是一副上好的翡翠头面。
显然这是看沈离是女子才准备的。
……
后面还有什么前朝的山水画、苏绣的芙蓉海棠裙、南方商人带来的燕窝、墨玉白玉的围棋……可谓是吃穿玩一应俱全的。
这些东西的价值加起来恐怕要好几百两。
而南晋县令是正七品官,一年得禄米一百石,俸料六十两,职田四顷。
就算是正一品的官员,一年俸料也不过五百两。
“吴县令真是有心了,只是如今乱民横行,本官怎可沉迷玩乐?所以,金银饰物本官就不收了。”说到这里,沈离晃了晃手中请柬,“请柬收下,本宫必会在午时赴宴春风楼。”
她态度坚决,朱管家哪里敢劝?
朱管家只好再行一礼,带着东西匆匆离去。
院门外,驿丞看见朱管家送来的东西除了请柬一样没少,顿时就起了看乐子的心思——这巡察使似乎不吃吴明府这套,吴明府该如何应对?啧,不知吴明府的官位还能不能坐到开春?
……
县衙里,吴县令忙得不可开交。
今天,吴明府到岗第一件事就是抓着张县丞直奔东账房,一起查泗水河堤的册本。
“大人放心,册本我早就检查过数遍,那巡察使定然查不出问题。”张县丞昨日和县令一起去接了沈离,不过他并没有和沈离说上话,想到那女子一身白狐大氅骑着马的身影,真如月中聚雪,心神不禁有些荡漾,出口却又是贬损,“她一女子能掀起什么风浪?”
吴明府接过话茬:“就算是女子,也是圣上委任的巡察使!这般重要的官职给了她,城外的乱民怕是止不住了!”
吴明府全然已经忘记平川县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因为他,更不觉得沈离有平乱的本事。
南晋确实有女子为官,但能做到五品以上的都寥寥无几,而平川县的女官更是少的可怜,都是末流小官,平头百姓或许还存有一点对“官”的敬畏,作为一县之长的吴明府与县中副手的张县丞是向来都瞧不上她们。
“大人,乱民左右是拦不住,那巡察使不是来得正好吗?”张县丞的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
吴明府捏着账册的手一紧,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与张县丞对视。
两人不愧是共事多年,一个眼神交换就知道对面在想什么。
也是这时候,门外传来通报,衙役在外道:“明府大人,朱管家求见!”
一般家族的管家哪儿能随随便便就见县令?可谁让这朱管家就是吴明府家的?
吴明府想起早上吩咐他做的事,便提高音量道:“让他进来。”
那朱管家进门,吴明府不等他行礼,急切问道:“我吩咐你办的事情可办好了?”
朱管家无奈道:“回明府大人,东西我送去了,但巡察使大人不收。”
“她倒是‘高风亮节’,不收便不收,抬回库房!”吴明府冷笑连连,“我已知晓,你回府吧。”
朱管家本就不想多留,回了声“是”就赶紧溜了。
等朱管家离开,吴明府才继续和张县丞对话:“张县丞,等会儿中午春风楼宴客,还需要你出一份力,务必将莲花乡水乡这两个烫手山芋甩给此女子。”
张县丞道:“下官明白!”
他俩在平川县这么多年,好事坏事都一起经手,堪称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不管是哪一方出事,另一方都绝对讨不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