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完全躺不平是吗[快穿](264)
吴县令猛然抬头,眼里有些不敢置信——她是故意的吗?一开始不提这件事,让他以为只是为了查屯粮仓?现在他把屯粮仓交代完了,这人就提他贪了五万两?
“你……你!”吴县令瞪着沈离,既有恐惧也有恼怒,“你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
话一说完,护卫就给了吴县令一拳:“谁让你问了?”
吴县令:“……”
“吴县令,那是五万两不是五两,城外多少平头百姓一年的家用都没有五两银子,为了给他们一个交代,只好让你死一死了。”
“我死?大人这话说得……”吴明府忽然想到了些事,再联想如今的情形,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大人明鉴,五万两能将城东最热闹一条街的商铺都买下来,我根本用不了那么多钱啊!我在平川县不过一座宅子和一些职田,这些根本值不了五万两,就算您现在派人去抄了我的家,挖地三尺也找不出这么多钱财!”
沈离静静地听完,质问道:“既然如此,那五万两去哪了?”
“这些年朝廷拨款修河堤、官道等款项,若是上面拨下十万两,实际上能用的有一半就不错了,那些钱前脚送来入了衙门的帐,后脚就要抽出一半归还给上峰,官场历来如此,可是衙门的帐总要平,我也是不得不如此啊!”
“如此说来,你很清白?那些银子你一分都没拿?”
吴县令被问得卡住了,他要是清白,何苦在账上做文章?
有的事不是他说没有就没有的,这五万两的亏空既然已经被翻出来,那就甩不掉了。
若是沈离继续往上查,也许能查出这五万两确实没有全被他贪墨掉,可若是不查,这五万两必然算在他一个人头上……那些从他手里拿过钱的人,恐怕巴不得帐算在他一个人头上、用他这一条命来填!
“下官并不清白……”吴县令终于下定决心,“但这五万两的帐绝不能只记在我一个人身上!”
他决定拉人下水了!
钟逾在外面吃瓜,听着里面吴县令把t自己的上级一个个牵扯进来,实在是有些瞠目结舌。
虽然县令不会轻易离开自己任职的地方,但是他的上级却可以因某些契机到平川县来巡视,每每这时候,吴县令就要“孝敬”一下自己的地方上司了。
除去地方上司,他还要应付监察院几年一次的考核。
“大人!下官的话句句肺腑、字字泣血啊!”吴县令说得快把自己感动了,他要不是因为被绑在椅子上,现在一定用实际行动给沈离磕一个,“大人一定要明察!”
很遗憾,沈离脸上没有什么波动,只是问旁边的徐英:“都记下来了?”
徐英点头。
沈离:“让他画押!”
吴县令现在挣扎也无用,只得老实画押。
等人画押结束,沈离挥挥手,吩咐对面的护卫:“拖走!关进死牢。”
吴县令心里一沉,张嘴欲喊:“大人……”
一直守在吴县令旁边的护卫直接上手,利落地将他下巴卸掉。
审讯室安静了。
吴县令被拖出审讯室时正好从钟逾身边路过,但吴县令并没有注意到钟逾……
审完一人,沈离并不打算歇息一会儿,直接让人把暂押室的张县丞拖过来接着审。
流程依然是那个流程,而张县丞和吴县令不愧是多年好友,身上的骨气不足以支撑他们坚持一刻钟,见自己要没命了便什么都往外说。
但这两人交代的方向不一样——吴县令是往上攀扯,二张县丞是往下牵连。
徐英拿着毛笔写狂草,纸从自己的桌子铺到沈离的桌上……
等张县丞全部交代完,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沉沉的。
沈离让张县丞画完押便让护卫将其投入死牢与吴县令作伴。
徐英写了半天字,感觉自己的手已经僵了。
沈离按照顺序看了一遍晾干的口供,先是将吴县令供出大户部分挑出来,接着又将张县丞的口供挑出来,对徐英道:“剩下这些是整个丰州官场的贪污状况,你先帮我收好,将来去了丰州再处理。”
随后,她捧着手中两份口供出门。
门外护卫一见她,神情立马肃穆起来。
“吕岩,这是张县丞的口供,带去刑房,交给刑房马典史,按口供抓大放小,九品以上的全抓了!”沈离先交代了吕岩。
紧接着她又将另一份口供交给另外六名护卫:“这是吴县令供出的那些买官粮的大户,你们去跟马典史调一些衙役带上,立刻去抓人!不仅要抓人,更重要的是粮食银钱!若是老老实实交出粮食银钱,关进普牢等候发落,若是不肯交……关进死牢、抄家!三日后菜市口问斩以平民怨!”
一众护卫领命,立刻就去办事了。
八个护卫一下就只剩一个了。
沈离对那最后一个道:“你去叫上徐英去找礼房典史,将县令县丞的罪行写成县谕,明日公示!”
护卫领命完,直接进审讯房拖着徐英奔向礼房。
原地只剩下钟逾和沈离两个了。
沈离沉默了好一阵才说:“钟姑娘,平川县那些触犯了律法的大户,我不会手下留情。”
钟逾一听就明白,这是在告诉她,江家的人也在其中。
“大人无需顾忌任何人、任何事,我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也知道他们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是该有人制止他们了。”
说是“顾忌”,钟逾更明白自己的存在根本不可能让沈离放过江家,她特地说一声就已经是她的“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