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完全躺不平是吗[快穿](265)
而钟逾本来也没觉得江家无辜,或者说平川县演变成今天的乱局,除了县令之外,这些对普通百姓敲骨吸髓的大户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沈离很欣慰:“你明白就好……接下来你留在衙门看看书、好好休息即可,你想要什么东西跟我随便哪个护卫说,他们带给你。”
钟逾却拒绝了:“家姐一个人借宿乡野,我有些担心。”
“这不算问题,我派人把她接来城里就是。”
“……”钟逾无话可说。
不管怎么说,城内比城外安全多了,还能第一时间收集消息,确实不错。
她就勉为其难的待在城内吧!
哈哈全鲨光10
平川县县令、县丞下狱的消息火速传开。
现实却不等这场漩涡中的任何人做出反应和挣扎, 因为反应最快的人是沈离。
一夜之间,上了供词的九品以上官员、有牵扯的大户,有一个算一个, 抓了个干干净净。
这时候, 平川县被乱民所扰竟然也体现出一分好处来——没人想出城和乱民碰一碰,因此跑不掉只能被抓。
钟烟是中午抵达平川县的。
这次来接她的并非饶骏, 而是另一个护卫带领着一队衙役,护卫态度恭敬有礼,上来先是确认了钟烟的身份,然后说清请她进城的前因后果。
钟烟知道钟逾在城内等她,直接就答应过来。
值得一提的是,这回护卫之所以带这么多衙役, 是为了将小丘村活着的山寇带走, 顺便也将桃管家带走……
当钟烟戴着幂篱下了马车, 透过幂篱的薄纱第一眼看见的是县衙大门热闹的盛况——不断有人进出, 出来的都是带刀的官吏,而进去的官吏每人手里至少都押着一个人。
甚至,她在那些押解的人中看见一个眼熟的人——江府的某个管事。
突然,钟烟感觉肩上被人拍了一把, 她回过头, 看见了钟逾的脸。
钟逾笑吟吟道:“好些天不见了!”
钟烟上下打量她:“这些天你过得怎么样,吃的好吗?睡得好吗?”
“我很好, 不过,后面暂时要请你和我住衙门了, 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以后, 我们就离开平川县!”
“好!”钟烟毫不犹豫的应下。
钟逾想带她进去,却被钟烟拉住问:“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被抓?我好像看见了江府的人。”
她指的正是大门那些进进出出的差役。
钟逾缄默了片刻, 思及许多事她迟早要知道,便改了主意:“你跟我来。”
在钟逾的带领下,二人来到新贴的县谕周边。
此刻的县谕前围满了人,因为走过路过的全都被吸引来看热闹了。
其实县城里识字的人是少数,所以识字的看完以后从里层挤出来就对这些不识字的讲上面的内容,被一群人围着听。
于是除了围着县谕的人,周边还有大大小小的圈子。
钟逾好不容易才带人挤到最里面,进来的路上,钟烟就已经听到不少相关的讨论——
什么县令、县丞被抓了?
有人今早看见大户住的那个坊涌入了大批差役?
直到看到县谕上的内容,钟烟人直接呆滞了。
原来前县令将屯粮仓的粮卖了一万石给江家,而江老爷也是“艺高人胆大”,他把一万石给接下了!
在村庄生活了许久以后,钟烟早就不是过去那个对粮食毫无概念的地主家小姐,她知道一万石粮食是个巨额数字,就算给一万个灾民一人发一石粮食,都能撑着这些人过许久。
“江家……那位被抓了吗?”钟烟看见不断有人被抓进县衙,她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被牵连,因为县谕上已经尽量简化过,仅仅公布了情节比较严重的犯人。
江老爷作为榜上之人,很难避免被抓。
钟逾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她:“听说衙役昨天就去抓人了,人到底进没进衙门,我不知道,要是没进,迟早也会进。”
钟烟心情十分复杂,似乎还有些伤感,她才十五岁,也在那个家呆了十五年。
就算离开江家,她也没想过那么大一个家会这样倒了。
不过,她从墓地爬出来后就愈发清楚一些发自内心的事——她要活下去、她要舍去江家的一切,所以这些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
钟烟扯了扯钟逾的袖子:“我们出去吧。”
两人出了人群,慢慢朝着衙门走去……
之后的每一天,平川县都进入了一种全民吃瓜的节奏。
沈离公布的县令罪状掀起了全县民众的愤慨,这件事不止在县里传,连县外的灾民都知道了。
本来县外闹事的人就不少,一听此事就恨不得冲进县城将县令、县丞挂上树头。
趁着这个时机,沈离让人冒险给各乡送去消息——无论是闹事的大乡还是没闹闹事的大乡,县里让各乡自选出一名乡长进城与城中官员商讨赈灾、平乱、分田,来者不杀!
不仅让人送,还写成县谕贴在城门外,让那些偷偷装成灾民来城门粥棚领粥和粮的乱民能看见、能确认——如今的平川县长官不是来忽悠他们的。
县谕一经张贴就t有了公信力,任何官员都不能轻易违背自己的言辞。
这消息对闹事的乡下人就很奇妙。
什么叫自选一名乡长?
每个大乡本来就有乡长,只是现在民变发生,不得人心的乡长大多已经被弄死了,而活下来的则是得人心的乡长,其中有几个甚至是闹事的发起人。
至于赈灾、平乱、分田,还贴出县谕,这是招安的意思吗?
沈离放出消息的同时,另一边莲花乡的事也在乡间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