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完全躺不平是吗[快穿](296)
“慢着!”钟逾打断了他,“本官初来乍到,不是来打人的!先别动他们,暂且押到县衙大堂,鲍主簿,把衙门有品阶的官员都叫来大堂来,将来同衙为官,总该先见一面。”
上任安士县5
安士县的县衙大堂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自从上任县令县丞被一并抓去斩首,县衙遇到大事都移步主簿衙处理。
此时大堂中央站着那几个被绳子捆起来的官差,两边座椅上坐着主簿鲍贯、礼刑工等六房典史、教谕、巡检……
礼房典史时不时往侧门张望, 好奇问:“鲍大人, 你见到新来的县令大人了?听衙差说是个女的?她长什么样?”
鲍贯想了想,说了三个字:“很年轻!”
礼房典史:“多年轻?莫非不到三十?”
“有没有二十都不好说!你看见她就知道什么叫后生可畏!别问了, 你还是自己看吧!”
隔壁刑房典史打了个哈欠:“倒是想看,她怎么还没来?”
“新官上任三把火,自然是要给我们这些人一个下马威。”鲍贯脸上挂着不阴不阳的笑。
工房典史点了点大堂中央几个人:“这几个家伙怎么回事?我记得他们是我工房放出去的差役,怎么给绑了?他们范什么事了?”
鲍贯同情地瞥他一眼:“这可是县令大人亲自抓的,说他们丢了县衙的脸面!你可得悠着点。”
……
事实上,钟逾还真没想给谁一个下马威, 她只是让衙差给自己带路去后堂放行李, 因为后堂是县令住的地方。
既然是第一次来, 她就让带路的衙差顺便介绍了一下沿途的各处, 顺便凭脚步测量一下县衙南北长度。
走到后堂时,她心里默默t得出数据,县衙南北应该有三百米左右。
后堂是县令住所,分为东花厅和西花厅, 此时都是闲置的, 她选了东花厅放了行李。
放完行李她没急着出去,而是换上官服。
钟逾心里清楚, 这是第一次和县衙的各个官员见面,总归要正式一些。
如此一进一出, 前前后后差不多就过了快两刻钟。
待钟逾抵达大堂时, 她正好听到大堂里某个人在说话——
“那赤水渠今早又来了两波人跟我说出了问题,工期上面还催得那么紧……”
鲍贯的声音响起:“别急嘛, 这些事情你又急不来,赤水渠修出问题,你还能飞过去看不成?”
“可是……”
工房典史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海水朝日图一边的侧门处站着一名年轻到不可思议的女子。
那女子穿着青色鸂鶒补官服,头戴女式的乌纱冠,她从侧门走来萧萧肃肃、身如玉树——可不就是新任县令?
随着工房典史不说话,在场所有人都意识到点什么,不约而同朝着侧门看去,和钟逾对上了视线。
“唰”地一声,椅子上的官员全都站起来,鲍贯带头对钟逾拱手行礼:“参见县令大人!”
其他人纷纷跟着行礼。
安士县远在边疆,对朝廷的消息总是有些迟钝,因此谁都不知道今年的朝廷科举是怎么个情况,但是见到钟逾,他们心里不禁一齐思索起来——安士县县令可是正六品官,她这么年轻也只能是今年的进士,而今年进士能出任六品官的……她不会是状元吧?
“诸位请坐。”钟逾回了一礼,到海水朝日图前面的桌案坐下,然后自我介绍,“本官姓钟,单名一个逾字,来任职安士县县令,还不知道各位大人姓甚名谁,官职为何?”
在场官员面面相觑,随后按照官职大小站起来做自我介绍。
钟逾一个个听过去,将他们的名字与官职记住。
等所有人自我介绍结束,钟逾说了句场面话:“以后同衙共事,还需诸位大人齐心协力。”
其他人客气道——
“哪里哪里?!我等资质愚钝,钟大人要多多提点啊!”
“人和人真是比不了啊,钟大人年纪轻轻就是朝廷的正六品官员,我三十有六才勉强混上一个八品的芝麻官,钟大人将来前途……”
钟逾发现,这些人官职虽然都不高,但是官话是一套套的,从明到暗,又从暗到明,一个比一个夸得好听。
可惜钟逾有个几辈子的老毛病,她真说不了太多场面话,让她说,不出三句能扯回工作。
钟逾果然很快就憋不住了:“诸位大人实在热忱!正好,我现在就有一件要事,趁着诸位都在,应该拿出来说一说!”
鲍贯问:“钟大人要说何事?”
“诸位请看堂上被绑起来的这几位官差!本官就想知道,他们几个在哪一处当差?”
众人这才想起,现场还有几个被他们遗忘的、被捆绑的小吏!
几个小吏在一群官员中难免紧张,早就没有当初在曹大娘家嚣张的模样,抱团缩在一块儿跟几只鹌鹑似的。
工房典史很不想认领这几个人,但还是得发言:“禀报大人,他们几个在工房当差。”
钟逾:“当的什么差?”
“如今工房肩负着安士县最要紧的大事,修赤水渠!只是本县小民刁赖,一听到力役就想着跑!他们是被派去捉逃避徭役的恶民!”
钟逾视线飘向几个小吏:“不如你们几个自己说,今天早上干了什么?”
“大人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啊!”几个工房小吏哭天抢地道,“大人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钟逾眉头一凝:“叫你们说早上的事,哭什么?再哭就拖去刑房打板子!”
工房小吏立马止住哭喊。
钟逾随便点了其中一人:“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