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完全躺不平是吗[快穿](333)
这个消息能传到安士县,自然也传到了崔贞的耳中。
让钟逾意外的是,崔贞竟然第一时间向上申请调令,她要去云州。
钟逾没想拦她,毕竟拦不了她。
十月中旬,崔贞收到了朝京传来的调令。
那边崔贞要走,这边齐民农院的白景也要跟着走,钟逾同样拦不住。
钟逾心里有些可惜,却也知道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便只能送别他们。
十月的凉州已经飘起雪,钟逾顶着凛冽的风雪在城门口同他们道别。
她从县衙带出了一坛酒,这个年代的送别就流行喝酒。
抵达城门时,酒坛上已经覆了一薄薄一层雪。
随侍拿出三个大碗,给钟逾、崔贞、白景一人发了一个,又倒上三碗酒。
钟逾并不担心他们喝酒会神志不清,因为酒的度数不高,而且凉州这边本就有喝酒暖身的习惯。
“含章,如今局势紧张,多的话我不说了,这碗酒敬你,只愿你得胜归来,届时我在城中最好的酒楼请你喝最好的酒、吃最好的菜!”说着,钟逾将酒一饮而尽。
她做官几年对晋国的认识更深了几分,明白崔贞作为头一批上场对抗胡人的将士,风险奇高。
在这个车马慢的时代,有些分别就如那句“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钟逾从来不阻止任何人去走自己的路,她能做的就只有和朋友们好好道别。
“哈哈!好!”崔贞豪迈地喝完酒,“那说好了,下次见面我们……”
钟逾阻拦道:“好!这话我说就好,你别说!”
她不爱听别人在这种时候立flag。
崔贞不明就里道:“那便不说,你保重,守好安士县。”
“这是我职责所在。”钟逾郑重应下。
旁边白景也将酒饮尽,对钟逾道:“元心姑娘,白某几年来在齐民农院承蒙照顾、受益匪浅,如今云州战事吃紧,我不能再留,只想跟在含章身边出一份力,齐民农院这边就希望元心姑娘能多看顾一些。”
白景的语气中有些念念不舍。
他当然不舍了,齐民农业已经变成了半书院半科研的模式,所有项目以实用为主。
无论白景干什么,都没人说他兴趣怪诞、形事无端,相反,还有一群人赶着帮他一起干。
他主导了许多新奇的研究、改良,不过,他无法留在这里等结果了,只在离开前匆匆叫齐民农院中其他人接手了。
钟逾答应道:“我会的。”
白景也就不再多说:“告辞,保重。”
他们不再停留,骑上马迎着风雪远去,身影很快就隐没在起伏的山丘中。
钟逾一个人站在雪中,思绪如潮。
隔了一会儿,城门的守卫都看不下去,道:“县令大人,崔将军已经走远了,莫再伤感,天寒地冻的,还不回府吗?”
钟逾斜了守卫一眼:“本官没伤感。”
守卫闭嘴了。
钟逾是真没伤感,她在想炼炼钢的事。
现在晋国和胡桑打了起来,可论起兵强马壮,晋国大多军士真不太比得上胡桑。
短时间能让他们去练兵肯定练不出什么,不如先实现一些技术上的升级。
晋国的兵器大多是铁做的,虽然也有钢刀,这个时代钢完全无法量产。
如果她把量产钢整出来,不就能给军士的兵器来一波升级……可是很麻烦,什么窑炉设计、炼焦、储热等一大堆问题,让齐民农院去做要做很久。
忽地,钟逾想到,不如上一封奏书,让别人去做?
不知道她的奏书能不能被人看见,先试试吧……
紫宸宫事变
崔贞去云州前就预想过彭山关的状况, 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是真正抵达目的地,却发现情况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
这些边关的将士粮草撑不了一个月、御寒的衣物也不够……每天都有手下告诉他又冻死了多少人,可冬天才开一个头。
崔贞将奏报以八百里加急送去朝京, 却迟迟望不到粮草的消息。
她几乎可以想象出来朝京那群权臣遇上正事便互相推诿的场景, 气得头疼,真想拿把刀杀到朝京一刀一个。
崔贞索性以私人名义给朝京的沈离传去消息。
这次, 总算有粮草过来了,尽管数量不多,至少,可以多撑一个月。
晋胡交战向来是胡攻晋守,这次依旧是守关为主。
凭借地理优势,彭山关艰难地抗住了胡桑人的前两次进攻。
随之而来的是胡桑人一次比一次凶狠的进攻, 崔贞看看关内士兵的颓废, 又看看关外士兵的勇猛, 心知这样下去不行。
她想主动出击!
彭山关其他将领一听崔贞的想法, 只觉得她年轻气盛。
崔贞如何不懂主动出击的风险?可不挫挫胡桑人的锐气,他们只会越来越嚣张,彭山关这些半死不活的将士能抗住后续的进攻吗?
一开始,彭山关总领怎么都不同意崔贞主动出击, 她好说歹说, 最后表示只要率领一万兵力袭敌,她若不回, 剩下两万兵力皆由彭山关总领调遣,如此, 总领总算同意她的请求。
所有人都认为崔贞不知天高地厚、赶着去送死。
崔贞面对非议不为所动, 她选出一万精兵每日操练、认真考察地形、刺探敌营动向,然后, 挑一个合适的日子进攻。
她这点兵力当然不会傻不愣登的去和敌军正面作战,而是偷袭粮草。
应该说,胡桑人已经快三十年没见过主动出击的晋国人了,这三十年中边疆总有些小摩擦,每次都是胡桑人主动挑事、晋国人任打任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