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完全躺不平是吗[快穿](338)
随侍应道:“是!”
……
新皇登基,以先皇的罪己诏为由头火速将第一刀砍向左相徐谦一党。
徐谦倒是想挣扎一下,只是“罪己诏”这种东西根本不讲道理,人家皇帝都认了,他能怎么挣扎?
他只能看着多年势力一朝溃散,曾经锦上添花之人只想与他撇清关系……
他就靠做帝王的白手套站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曾经做的事现在要一件件报到他身上。
他分明是想避免这个结局的,想等着沈祁然年岁再高一点儿就辞官退隐。
偏偏发生了宫变,偏偏是沈离这个和他最不对付的人继位……还真是“君以此兴,必以此亡”。
朝京的事传到凉州永远慢几拍,直到半个月后,钟逾突然收到政令,说户部以后要给她拨款修赤水渠,她这时候才知道,朝京换了皇帝。
钟逾对上任皇帝没什么好印象,心里还常常不满对方的骚操作,对此只能说是喜闻乐见。
至于新帝沈离,登基第一件事她不干别的,先杀人。
徐谦一党、沈瑜一党、沈瑄一党的核心成员她是一个都不放过,同时,对待中底层官员她还是比较仁慈的,没查出什么大罪的基本放过,一些不怎么参加党争的清流官员则是得到了她的提拔和重用。
钟逾不关心朝京的“九族消消乐”大戏,她只知道沈离不像沈祁然似的没事添乱,还把赤水渠的账结了,今年没有什么比这更高兴的事了!
钟逾一下没了债务压力,安士县的经济宽裕了许多,多出来的钱她可以干些别的。
如今又是年末,钟逾例行写起了述职奏书,给上面交代一下自己今年都干了啥,顺便写写明年准备干啥,结尾拜个年就完事。
她将奏书写完,交给驿丞发去朝京。
快过年了,钟逾跟府内几个高官商议了一下过年休沐上值的时间,简单排了班后,今天的上值时间就算结束了。
她送走几位官员,立马就有人过来通报:“县令大人,门外有人求见。”
钟逾问:“谁?”
“齐民农院的池管事来了,还带着一个女子说要一起求见。”
池管事——池雨铭,从前县令开始就管着几百亩职田的那家伙。
随着齐民农院的规模越来越大、人数越来越多,池雨铭身上的责任跟着变多,平时没少跑来县衙找她。
县衙的门子已经认识池雨铭,知道他是县令的人,通报的十分积极。
“让他们去三堂见我。”钟逾吩咐道。
钟逾提早一步走到三堂,在主位上一边翻着书,一边等人。
没一会儿,池雨铭来了。
池雨铭见到钟逾先作揖行礼:“县令大人。”
钟逾抬头看对方:“要过年了,书院也没什么事,池管事怎么来了?”
池雨铭脸上笑嘻嘻的:“这不是来给县令大人拜个早年吗?”
“听说你带了个人来见我?什么人?”钟逾直奔主题,他清楚池雨铭没事不会来找她。
“大人还记得之前贴在城门口的红榜吗?”池雨铭试探道,“被一位姑娘揭了榜,那姑娘来了齐民农院后先是走访了各乡,她说有些事情想请县令大人配合,我便将她带来了。”
“兽医那个?”钟逾一下来了兴趣。
城门口有一面墙专门贴各种榜,什么寻人启事、通缉令,官方的和非官方的皆有之。
之前齐民农院为了广纳农学人才,在城门口贴了几个醒目的红榜,还真招了几个农学人才,最后只剩一张红榜——招纳兽医。
这个年代是有兽医的,不过现在对人的医治都有限度,何况是兽呢?
钟逾深知晋国是农业大国,而农业不止有种地,还有养殖。
她想在养殖上有所发展,首先就得降低牲畜的死亡率……她平时在乡间农户家中走访时就发现了,这里的农户饲养牛羊居多,但饲养环境极差,动不动就有大量牲畜死亡。
即使没统计,根据钟逾眼见的死亡率来看,至少得五成以上吧。
虽然钟逾不懂医学,也能猜出是牲畜类的疫病。
她一直想找个兽医来对付这些疫病,结果城内的兽医看了红榜没几个敢揭的。
细想也是,要是安士县的兽医能解决牲畜的病症,不是早就解决了?何必等她贴榜?
齐民农院贴出的红榜也不是要求对方一来就药到病除,而是找一个有信心、有能力对抗疫病的兽医。
这榜好歹贴了那么久,不是完全没人揭,之前倒是来过两个兽医说愿意试试,结果一个个来了没几天就跑路不干,红榜只好贴回去。
“快让她进来。”钟逾俨然是求贤若渴。
池雨铭对门外唤了一声:“钟姑娘,快进来吧!”
钟逾意外,姓钟?还是本家姓?
下一秒,门口出现了一张久违熟悉的面孔。
这女子比池雨铭稍矮一些,身形偏瘦但不羸弱,一身墨兰纹儒生服,相貌温润秀雅。
钟逾已经三年多没见过这张脸了,她格外惊喜:“烟姐姐?”
不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钟烟。
钟烟露出笑,对她行了一礼:“县令大人。”
钟逾起身往前几步,亲自扶起她,抛出一堆问题:“你我何等关系,无需多礼!你怎么来这里了?何时来的?怎么来的?”
从丰州一别,钟逾当时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很难再见钟烟一面,在这个路遥车慢的年代,分别就是如此,谁也没办法。
但她并不担心,因为钟烟已经不是十五岁的钟烟,她能跟上书院的学习进度,医术也学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