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完全躺不平是吗[快穿](53)
《雨后》,这名字听起来倒是浪漫,内容却惨烈无比,起因是1914年的一场水灾,灾后稻田尽毁、颗粒无收、瘟疫肆虐、易子而食……
穿越几个小时,钟逾即使知道自己在一个动荡飘摇的国家,但身在安稳且富饶的沪城,她缺乏实感……可当她看见穆丛云这些画,像是被按头体会到了这个年代的残酷。
这些画的年份离今天那样近,那些死于天灾人祸的人,也是离她那么近。
钟逾不禁问:“穆丛云很喜欢画天灾人祸吗?”
系统解释:【并不是,她不止画这些,也常常画人像与风景,她的人像画与风景画比较受欢迎,很容易被拍卖,至于挂在这展览室的,部分是没人愿意买,部分是她自己不愿意卖。】
这时候,钟逾背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是苏玉英——
“楚逾?你在这儿啊!”
钟逾回头看她,见她走了过来。
“原来你在看穆先生的画。”苏玉英的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最后也落在了《炽风中的安海》上,“早就听说穆先生的画风格诡谲,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钟逾配合地点头。
苏玉英问:“你可有看过梁先生的画?”
系统:【梁先生是梁思锐,国立沪城大学美术系西洋画科的另一位教授。】
钟逾:“没看过。”
苏玉英:“就在隔壁,一起去看吧!”
钟逾说好,就跟着去了隔壁房间。
到了隔壁,楚逾又被新的画作吸引了眼睛。
如果说穆丛云的笔下是人间的残酷,那么梁思锐画的大约是抓住了世间最温暖美好的东西,欢快的色调在画布上跃动,抓人眼球,像温柔的阳光映入眼睛,在看过穆丛云的画过后,这种差异带来的对比尤为明显。
“穆先生和梁先生都是当今画坛最厉害的西画大师,不过他俩比起来,我果然还是更喜欢梁先生啊!”苏玉英感慨说,“楚逾,你呢?”
“我觉得穆先生看起来很有意思。”钟逾实话道。
不是穆丛云,她也不会从系统那听到一堆当代史。
苏玉英有点意外:“我在寝室看过你的画风,还以为你会更喜欢梁先生?”
钟逾悄悄别过头,装聋作哑。
逛了会儿美术馆,时间也不早了,两人就提议去外面吃饭。
学校西门外是闹市,所以美术馆对面是有几家饭馆的。
两人离开画馆,直奔饭馆,进去就要了个雅间。
苏玉英招来店伙计,问钟逾:“你想吃什么?”
钟逾看看菜单,她现在倒不缺钱,但依着她的习惯是人少就少点菜,一般是有几个人就点几个菜,因此她点了一个醋鱼就把菜单推给了苏玉英。
万万没想到,苏玉英先是嫌她点的少,然后接着点了二三四五六个菜。
钟逾吓得连忙阻止她点第七个:“点这么多,我们吃不完怎么办?”
苏玉英只觉得她问题奇怪:“吃不完别管就是,店里人自然会收拾。”
穆丛云画的《雨后》还在钟逾脑海中挥之不去,那只是几年前的事。
她坚定地摇摇头:“粒粒皆辛苦,还是少点几个菜吧。”
苏玉英终于被说动,四个菜作为结尾。
饭后,太阳已半隐在西边的云后。
苏玉英望着玫瑰色t的天空,说:“快回去吧,天快黑了,不能继续待在外面。”
夜里的城市是危险的。
“好。”
两人正要朝校门走去,钟逾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喊:“号外号外,鲁江决堤啦!”
对方说的不是雅言,但钟逾还是听得懂,归根结底,对方的方言就是偏北方系的。
钟逾脚步一顿,侧头往那边看去,就看见一个瘦小的、脏兮兮的男孩抱着一沓报纸在叫卖。
所谓“号外”,并不是正式的报刊,而是在今天的报刊已经发售、明天报刊未发售,中途却出现特殊事件时的加印刊。
钟逾对苏玉英说:“你急的话就先走吧,我去买一份报纸。”
“行,早点儿回来。”苏玉英对报纸兴趣不大,加上她累了,就懒得等人。
这边,钟逾已经拦在那小孩面前:“小朋友,我想买份报纸。”
小孩儿漆黑地瞳孔盯着她,他说:“两分钱。”
钟逾立即掏钱给他,顺便问:“你白天会来卖报纸吗?”
“我每天早晨都会来你们学校西门卖晨报。”小孩递了一份报纸给钟逾,看着钱说,“我还没卖出去,一角找不开。”
“我没有两分,钱你不用找了。”
小孩儿固执摇头。
钟逾说:“那我明天来拿你的晨报?”
小孩儿这才点头,但他补充了一句:“晨报五分。”
“行!我以后每天找你买晨报,你叫什么名字?”钟逾决定按系统说的,多看报,分析局势。
“我叫萝卜头。”
钟逾:“……”
这算名字吗?
萝卜头似乎看懂了钟逾的眼神,解释说:“我忘了我以前叫什么,但街上的人说我头大身子小,长得像个萝卜头,所以我就叫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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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小罗吧?”钟逾提议道。
萝卜头点点头:“随便。”
称呼都是细枝末节的事, 萝卜头并不在意。
“你明天几点来?”
“市中心钟楼响起时来,你们学校铃声响起时我会离开。”
系统生怕钟逾理解不了,跟着解释:【市中心的钟楼五点响, 你们学校的铃声是八点。】
“好, 我知道了。”
钟逾想起包里好像有个牛皮纸袋?貌似是原主留的糖,她向来对甜食兴趣不高, 但小孩应该喜欢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