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完全躺不平是吗[快穿](78)
按照规则, 夜里需要轮流守夜,不过今天轮不到钟逾或甄慧。
趁着气温还没降到最低, 钟逾一分也不愿在外面多待, 早早地钻进帐篷入睡了。
次日,钟逾是被阿冬叫醒的。
她艰难地睁开眼, 有种头要炸开的感觉,除此之外她又发现帐篷里还是半明半暗的。
隔壁甄慧早就不见了身影。
再看出口的位置,外面的天也没完全亮。
即便天没亮,钟逾也已经听到帐篷外隐约传来的说话声、马蹄声、脚步声,她知道可能要出发了,于是迅速起身,顺便问了句:“阿冬,甄慧人呢?”
“甄慧姐去牵马了,她让我来叫你的。”阿冬说。
钟逾揉了揉头:“要走了吗?为何不早点叫我?”
阿冬眨眨眼,诚实道:“你睡得好熟,所以我想你多睡一会儿。”
“那真是谢谢了……”钟逾连忙穿好衣服,然后爬出帐篷。
刚到外面,甄慧洪亮的嗓音就从侧面传来:“楚逾,你快吃东西吧,要上路了!”
钟逾顺着声音看去,就见对方正在喂马,她立刻应声:“这就吃!”
早饭是大饼和营地赶早煮的黑茶,本来大饼是索然无味的,加上黑茶就只有苦味了。
钟逾继承了原主的体质,早上胃口本来还可以,但她今天才发现,脱离了城市的生活,她连吃东西好苦、好折磨人。
好不容易吃完东西,钟逾发现甄慧和阿冬已经把帐篷给收好了。
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该去上路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都在赶路,与前一天大体上差不多。
事实上,之后的每一天都与这天差不多——赶路、午休、继续赶路、安营扎寨……只有极少数的情况会在路过城镇时补给食物,过后立刻就走。
马车的速度太慢了、冬季的风太冷了,这条路好像没有尽头似的,时间过得无比缓慢。
钟逾很快就忘记出发了多少天,只有甄慧坚持着每天记录天气和写日记,她只能偶尔从甄慧的口中问出时间,接着仔细一算才发现,原来出发也没多久啊……
队伍一路向西,地势变换,气候也跟着变。
第十天,他们已经进入长溪山脉外环线,距离他们最终目的地——一个盘旋在长溪山脉一角的小村庄,大约还有八天以上的路程。
但队伍却发生了变故——有人死了。
死的是一位年轻的归国学生,听说姓何,曾经在国外学的地质专业。
钟逾本不认识这位何先生,毕竟队伍的人不少,大家白天都忙于赶路、晚上只想休息,都没空互相认识。
直到何先生死了,钟逾总算是认识了他、知道了他的一些事情。
听说他在路上的第五天就病了,队伍里有两位医生,都替他看过病并且开了药。
同伴们也鼓励他再坚持一下,到了地方就好好休息。
可他身体还是每况愈下,终究没有撑过去。
通过这位何先生,钟逾更是知道——像何先生一般生病的队员不在少数,还有四五个病号,他们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
大约是何先生的死开了个头,之后几乎每隔一两天都能传来某某某的死讯,清一色在路上生病、恶化、撑不过去,就死了。
他们白天赶路,晚上扎寨时多了一项工作——安葬这些死去的伙伴。
可能是死的人多了,越往后,这条队伍就越是笼罩着一股阴霾。
钟逾自然是高兴不起来,这些日子无论是对她的生理还是精神都是一种折磨,有时她在车上从早坐到晚,一句话也不想说。
但更让钟逾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第十七日,海拔越来越高,他们走到新的城镇地界时,天空竟然下起了雪。
可是他们离真正的城镇还远,冒着风雪行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块平坦的地方休整。
次日,钟逾依然是在帐篷里被阿冬叫醒的。
她虽然被唤醒了一点意识,却没办法像往常一样麻利地起床,甚至眼睛都不想睁开。
阿冬还在坚持不懈的叫着:“楚逾姐,楚逾姐?要出发了!”
叫了半天,钟逾都没反应。
过了一会儿,甄慧来了。
甄慧掀开帐篷,神情有些不满:“她怎么样还没起来?”
阿冬回头答道:“她今天都叫不醒。”
甄慧仔细打量了一下钟逾的脸色,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当即向前一大步,伸手摸了摸钟逾的额头——果然,温度高地不正常。
“你弄点水给她喝。”甄慧嘱咐了阿冬一句,转身就出了帐篷。
没过多久,队伍里的医生被带了过来。
医生检查了一番后,说出结论:“伤风,我给她开点药吧……”
“很严重?”甄慧紧皱起眉头。
医生不语。
“伤风”严不严重,得看在什么地方,这几天队伍里死掉的人,多数是因为小小的伤风。
要是在城里病了,吃点药好好休息,大部分人过不了多久就好了。
可是在这里,就算想好好休息,也没那个条件。
他们白天只能在车上、或者马背上,迎风冒雪很容易导致病情恶化。
甄慧没再追问医生,让他留下药离开了。
钟逾意识模糊中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加上阿冬不停喂她水喝,隔了一会儿,她竟然睁开了眼睛。
甄慧见人醒了,就问:“感觉怎么样?”
“没力气。”钟逾有气无力地说出三个字,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声音像蚊子一样。
“哎……”甄慧叹气,“第一回看见你,就觉得你太瘦了,看着像个林妹妹似的,简直怕你不能撑到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