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完全躺不平是吗[快穿](79)
钟逾觉得她说的太夸张了,明明不生病时还算活蹦乱跳。
甄慧一把将药塞进她口中,又灌了她几口水,才继续说话:“有力气穿衣服吗?”
钟逾虚抬起胳膊,没几秒就放下:“应该可以,但是会很慢……”
世上的人体质各有不同,钟逾记得自己上辈子的身体就算生病了还能强撑着走走路、同时很少发烧,但是这个身体不一样,她之前几次在沪城生病都是发高烧,而且整个人都没力。
沪城医疗条件、物质条件都是国内最好的,她还要养病两三天……在板车上,不会直接被吹死吧?
她几乎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只是想到——如果死在这里,未免太遗憾了,哪怕她不止这一生可以活。
前些天,那些死去的、只为今生、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们,比她更遗憾、更遗憾……
在甄慧和阿冬的帮助下,钟逾穿好了衣服,而且甄慧也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大块皮草,把她大半个身体都裹了起来。
钟逾被放在了板车上,接着,甄慧用部分帐篷支架撑起帐子,做了个挡风的装置。
临行前,甄慧翻身上吧,回头对钟逾说了一句:“你撑着,一定要撑着,最多还有两天就能到目的地。”
“又延迟了两天吗……”钟逾的声音几乎被风吹散。
按照先前的估算,今天应该抵达目的地。
“阿冬,你照顾好她,雪落进来及时清理掉,按时给她吃药,注意她体温,以及别让她失去意识。”甄慧转头嘱咐阿冬。
“嗯!”阿冬郑重点头。
阿冬心里比谁都记——她一生唯一一次鼓起勇气,就是追着钟逾踏上了这场旅途,她不想钟逾死掉。
钟逾也想撑下去,但她很累,很多时候她都懒得去管外界的人在干什么,唯一有感觉的是阿冬时不时用冰冷的小手给她测体温、不停给她喂水。
夜里是一道难关,钟逾不知道自己第二天能不能醒来,可要是没有断了呼吸、被阿冬叫醒了,就说明她成功撑过去了一天。
队里生病的不只是钟逾,但钟逾作为少数的女性,没有人不认识她。
很多人和甄慧一样,觉得她看起来就很瘦弱,有人猜测,这个南方来的姑娘将要长眠在长溪省的某条路边。
就这样,过了两日。
这两日的夜里他们没有安葬任何人。
第三日中午,他们队伍剩下的人抵达了一个村庄。
钟逾还没死,她迷迷糊糊地被人背进了村,又迷迷糊糊的被放在一个炕上。
接下来的日子,钟逾和之前差不多,每天只有极少的清醒时间,用来吃药,剩下的时间主要都在睡觉。
这支队伍的目的是地理考察、测绘、气象观测等,自然要去工作了,只有阿冬这个小孩坚持不懈地照顾着钟逾。
又过了两天,早t晨,阿冬一大早就来看钟逾的情况。
“楚逾姐,能醒来吃药吗?”阿冬例行推了推对方的胳膊。
下一秒,钟逾就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钟逾也有点意外,病了这么多天,她感觉今天的思维是最清晰的。
然后她直接掀开被子坐起来,这才反应过来:“我好像,病要好了?”
村中生活
钟逾发现, 自己的病可能真的要好了。
她不仅清醒地吃完药,还觉得饿。
阿冬十分贴心地给她端来一碗粥。
等她把粥也喝完,便没法继续在床上躺下去, 就问阿冬:“我的行李呢?”
阿冬吭哧吭哧地跑出房间, 隔了半分钟,又跑了回来, 手上多了个箱子,正是钟逾的行李箱。
“谢谢。”
钟逾道过谢翻身下床,从箱子里翻出了一件大衣穿上。
大概是太久没在陆地上行走,这一脚踩下去感觉轻飘飘的,差点摔了。
好在阿冬及时扶了她一下。
阿冬建议道:“你要不要接着休息?”
钟逾果断拒绝:“休息好久了,不想再躺着。”
她在地上走了几步之后, 感觉适应了, 便不再需要阿冬搀扶。
钟逾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一个环境简陋的小屋, 只有一张炕没有其他家具。
“阿冬, 你能带我在附近转一转嘛?顺便讲讲现在的情况。”钟逾回头看了一眼落在后面的女孩。
“好!”
阿冬带领着钟逾出了小屋,外面是个十几间屋子围成的大院子,院子中央有石磨、水井。
看来这里就是暂时落脚的地方。
阿冬说,这里是位于长溪山脉的一个村子, 叫平坝村, 而这个院子是姜清源找平坝村的一个富农租的。
至于姜清源一行人去哪儿了?阿冬说他们通常很早就会出发进山,钟逾不用想也知道, 他们进山工作了。
之后,两人又出了院子。
钟逾这才算是看见了平坝村的全貌——
平坝村, 顾名思义, 整个村子位于山中的一片平坝上,放眼看向远处, 有平坝上的大片农田以及平坝后连绵无尽的山峰。
不过,此时的农田与山头盖着白雪,寒风迎面而来,吹得钟逾骨头都疼。
“嘶!”钟逾搓了搓手,对阿冬说,“咱们还是回院子吧。”
阿冬点头。
回去以后,阿冬跟钟逾说了更多这里的事。
例如,从这里到镇上要走几十里的路,骑着马来回需要两三天。
听队里的人说,打算以后每个月派人出去一次,一是采购生活用品、另外则是可以帮助队里的人寄信给家人。
是的,在这里也可以寄信的,就是交通不便,十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