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完全躺不平是吗[快穿](99)
那伙计说:“快一点了吧。”
钟逾丢下一句谢,快速奔下楼。
她在街上拦下一辆黄包车,对车夫说:“去出海港。”
车子跑了半个小时,到港口时,钟逾还没看见海,倒是先看见了一片人海。
远处是一排轮船在岸边等待着。
楚铭的船叫啥来着?
伊莎贝拉皇后号!
钟逾从人群中穿梭到临近海岸处,一艘艘地看那些船的名字。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时间还够不够,海岸线很长,她奔走数百米中也看过了数艘船名。
许久过后,她看见一搜名叫伊莎贝拉皇后号的大型轮船。
她的视线飘向甲板,浏览过那些站在围栏边的人脸,最后停在四个人身上——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一个少年、一个小女孩。
那不就是楚铭一家吗?
钟逾朝着船上大喊:“三——哥——三——嫂——侄——子——侄——女——”
声音拼尽了她全部力量,将她身边的人全都给吓一跳。
但钟逾也顾不上其他人了。
远在船上的楚铭原是看着这沪城,他想最后一次看自己的祖国。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楚铭的伤感,他朝着声音传来处,就看见那个一生都不听话的妹妹在叫他。
新愁旧憾一并涌上心头,他热泪盈眶。
钟逾继续喊着:“保——重——你——们——要——保——重!t”
船笛声起,盖住了钟逾的声音。
该启航了。
钟逾看见那个小侄女被楚夫人抱着怀里,和大人一起对她不停挥手。
她心中补充了一句,永别了。
迁徙计划
送走楚铭一家以后, 钟逾又去了一趟楚家的旧宅,她的行李还在那里。
楚铭自然不会拿走她的东西,毕竟她跑了。
下午四点, 梅园路十七号, 钟逾走向那栋漂亮的洋房,顺便考虑着自己从哪面墙爬进去。
但她马上就发现, 自己不需要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之前老跟着她的两个打手就站在门口看她。
她也看他们。
气氛尴尬。
然后,其中一个打手开口了,语气尊敬地喊了声:“楚小姐。”
钟逾客气道:“我哥已经走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楚先生一向对俺们照顾颇多, 他一走, 俺们兄弟二人决定以后就投靠恁了!”两打手齐声喊道, 像是一早就排练过一样。
“跟我干嘛?我不需要啊!”钟逾震撼之余, 果断拒绝。
“恁有什么难处,只要吩咐一声,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俺们绝不推辞!”打手兄弟继续发表豪言壮语。
钟逾态度坚决:“没必要!真没必要!我就一教书的, 不需要你们上刀山下火海!我拿完行李就要去学校了!房子还能进吧?我拿完立马走!你们别跟着我!我是用不着二位兄弟的!”
打手兄弟对视一眼, 犹豫了一下,坚持说:“楚先生给恁留下了不少东西, 恁真不用俺们帮忙吗?”
“什么?”钟逾疑惑。
两打手立马推开门,其中一个吭哧吭哧跑进去, 不一会儿, 就提着几个箱子跑了出来。
钟逾认出其中两个箱子是自己的行李,另外一个箱子是多出来的。
打手兄弟偏偏打开了那个多出来的箱子。
箱子里的东西在钟逾面前展露出来, 是各种本子和证件。
打手兄弟说:“楚先生吩咐俺们,这些东西一定要交到恁手上。”
钟逾去翻了翻其中一个本子,发现是个账本,而且账本记载的东西钟逾并不完全陌生,出自一个物理器材厂。
不错,就是十几年前,钟逾怂恿楚铭开的那家厂。
从账本上的情况来看,物理器材厂销往全国高校,收入惊人的不错。
其他的证件是关于各种产权的证件,例如梅园十七号这栋房子被送给她了,还有开了多年的物理器材厂、楚铭留在国内没有卖掉也没转移的其他类型工厂通通转给她了。
钟逾懵逼地翻过箱子里一堆东西,一下从无产阶级变成资产阶级了?
翻到箱底,钟逾看见一个信封。
信封上写着她的名字,一看就是楚铭的字迹。
将信拆开,钟逾首先看见的是一张照片。
照片背景就是前面那栋洋房的客厅,上面有她,还有楚铭一家。
可不就是昨天吃饺子以前拍的。
除了照片就剩一张信纸。
信纸的内容没有什么规范的格式,短短几行——
小逾,当我早晨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时就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了。
罢了,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你一向坚强又勇敢,但以后你要更坚强,好好活着。
我留了一些产业在国内,还有以前的一些帮手,他们也会帮你,应该可以保证你以后的生活无忧,只是,你需尽快转移去后方,沪城绝不能久留。
楚铭的话只说到这里,纸上还有一些捏痕,看起来像是他草草写下,想捏成团扔掉,结果又没扔。
看完以后,钟逾用无奈地眼神打量着两个打手,问:“你们叫什么?”
两个打手分别报上名字——
“俺叫光头!”
“俺叫煤炭!”
很好,钟逾发现自己毫不费力便记住了他们的名字,因为叫光头的真的没头发,叫煤炭的确实皮肤比常人黑不少,比钟逾这个在长溪晒了十年的人还黑上一点。
“我哥留在这里的几个厂,你们清楚吗?”
光头说:“清楚!东湾两个厂,龙王路一个。”
“既然给我处理……”钟逾沉思了一会儿,先捡起房产证,“先把房子卖了吧,以后也要离开沪城,低价也没关系,只要能脱手赶紧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