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完全躺不平是吗[快穿](100)
光头和煤炭说:“俺们跟恁离开!”
钟逾:“真不用……”
“楚先生吩咐过了,要帮恁转移工厂,恁说去哪儿?俺们就跟着去哪!”
钟逾转念一想,是的,工厂也得转移,确实需要帮手。
“好吧。”沪城钟逾松口了。
当下,她也没时间在这里继续跟这两兄弟耗时间,简单地讲了下自己的大致方向,就让这两兄弟去工厂组织停、动员群众准备撤离沪城、鼓励工厂的工人一起随厂迁徙。
但这俩兄弟非常客气,接着还坚持送钟逾去了学校才肯罢休。
到了学校后,钟逾就跟校长报道了。
隔了一个星期,学校这边的迁校政策仍然没有进展。
钟逾现在成了校内职工的一员,一来就正好跟着新校长去开一场会。
不,不能说是开会。
说得更准确一点是大部分学校的教职工、加上部分学生代表,联合起来直接上教育局找事。
他们这边自然是代表全体师生来表态的,要求立刻迁校、撤出沪城。
尽管这样的表态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上面是各种拖延。
沪城教育局的官员同样是华国人,他们知道现在战场上不好看,从私心来说,谁都希望沪城的学校通通搬走,可惜,迁校不是小事,他们背后错综繁杂的资本势力可没那么好说话。
钟逾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迷茫地跟着人群,听着大家吵吵嚷嚷了半天,还在分析事态。
突然,钟逾感觉自己的背上被人给戳了一下。
她猛地回头,想看是谁在这儿动手动脚的。
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一个温婉优雅、穿旗袍的女人。
钟逾嘴巴微张,看着对方的眼神很是意外。
紧接着,她叫出对方的名字:“苏玉英?”
苏玉英一笑,脸颊上多了两个酒窝:“是我。”
自从钟逾回到沪城,遇到以前的熟人,往往对方看了她的形象会不敢认,她不开口对方就不开口。
只有苏玉英是最笃定、最主动的一个,或许是因为苏玉英是个画画的,观察人的时候特别仔细,她一看钟逾的五官就知道是她。
“你还在国立沪城大学?”钟逾看了眼周围的人群,教职工和学生将附近围成一团,能混进来的人也只能是大学的人。
苏玉英和她年龄差不多,三十多的人了,不可能是学生,那就只能是老师了。
“嗯,毕业后我就留校了。”苏玉英如此说道。
“今天可得一起去食堂!”钟逾尝试着说道,她对苏玉英的记忆里,最常一起做的事情除了画画就是一块儿去食堂。
苏玉英答应:“好啊!”
大厅里,一边吵吵嚷嚷的,另一边则是钟逾和苏玉英在小声聊天。
钟逾小时候觉得自己是个话不多的,但是后来活久了,才发现,自己其实也很健谈,譬如现在,遇到多年前的故人总是免不了话多。
苏玉英说起了沪城这些年的变化,还说起自己的婚姻,并问起钟逾在长溪的生活。
她表示自己其实很不想离开沪城,但是没办法,前段时间沪城的东区就被敌国的飞机空袭了,谁也不知道下次空袭是什么时候,或者,下次空袭来临以前,沪城就先一步沦陷了也说不定,她担忧着自己的未来。
在这样一场闲聊中,下午的时间算是消磨过去了。
但是,直到这场所谓的“会议”结束,结果还是没出来。
钟逾几乎已经窥见之前数次闹事的场景。
回去路上,钟逾再次跟校长表达出自己的意见,要让学校内部的人先动员起来,该收集物资的收集物资,而且不能光上教育局闹事,不如就集中几个口才格外优秀的,找背后的那些资本闹好了。
学校整体不能把过多精力花去闹事,尽管现在没有官方支持,他们的撤离计划极度缺乏物资,但是绝不能等待。
新校长听进去不少,后面果然只组织精锐部队去游说官方、资本,校内普通成员则开始筹备资源。
官方的转折发生在半个月后,却不是因为钟逾与学校所努力的成果——
这日的前一天下过一场雨,今天又出了太阳,是t个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的日子。
钟逾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她一边要组织学校里的师生开会,同时工厂的撤离计划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她鼓励工人撤离,而不少工人们也有自己的家属,这势必是一场拖家带口的大迁徙。
上午,钟逾在工厂和工人商议着家眷随行的方案,下午,她去了学校。
学校这边又是另一场完全不同的会议,这次众人是来商量图书馆藏书的搬迁,但是学校的运输工具有些缺乏。
好在钟逾是来送方案的,楚铭留下的工厂在本地有几个合作的木厂,成功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场会开得很快,不到半小时就结束了。
走出办公楼时,众人都是干劲十足的模样。
新校长高兴地跟钟逾道谢,钟逾谦逊表示,自己会为学校的事情尽力。
正说着,城市上空有什么声音传来。
新校长对这道声音并不敏感,自顾自地说这话,可是钟逾已经变了脸色,她抬头往上空看去,看见远处的天空飞来一架画着敌国国旗的飞机。
这样的情况,钟逾在长溪已经见过太多。
她看向周围的人潮,只有少数人和她一样看着天上的飞机,更多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或者与同伴讲话。
钟逾不敢犹豫,大喊道:“赶紧疏散!轰炸机来了!要是有地下室就躲去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