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牧之站在车边, 看着街对面梁栖月的朋友，没有马上过去, 而是给林肃打了个电话叫他开车到这里帮忙自己接送一下人，再顺便准备两份礼物带过来。

林肃刚刚得到下班的指令，正在附近陪女朋友逛街，接电话的时候还有点愣，但非常有职业素养的问需要什么礼物。

商牧之不太擅长给人准备礼物，只简单描述了一下梁栖月两位朋友的职业和年龄让林肃自己准备。

挂电话的时候商牧之听见那边好像是林肃女朋友传来的声音，

“给女孩子的礼物当然是我们女孩子最清楚了，交给我，保证让你老板大出血。”

商牧之给林肃发了微信，告诉他可以让他女朋友也挑一件礼物，当作今晚破坏他们约会的补偿。

挂断电话，商牧之看见梁栖月从对面的餐厅里出来，她穿着白天出门时候的蓝色衬衫裙，没有扎头发，黑色长发很柔软的披在肩膀上，眼睛已经不再像白天的时候看起来那么红肿，商牧之才发现她居然背着一只黑色的双肩包，看起来像随便跟朋友出门吃饭的大学生一样。

林肃还没过来，商牧之靠在车边点了一根烟等他过来，顺便转头从车窗倒影里检查了一下自己今天的穿着。

——

梁栖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主动打电话让商牧之来接自己，答应让姜颖他们看看。

大学的时候姜颖他们就知道商牧之的存在，但每次商牧之送她回学校都会被她要求不准进去。

梁栖月其实也不知道她跟商牧之的婚姻那几年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平常基本不联系，见面的时候就是在床上做/爱。

她一开始还会想怎么会这样，经常从床上下来后就开始自我反思，觉得自己好像是做错了事情。

倒也不是传统，毕竟她自己也有爽/到，而且前两年的时候除了第一次，商牧之大部分时候都是会以她的意愿为先。

可是潜意识里好像还是觉得不对，这种事情应该是要跟喜欢的人做才对。

每次告诫完自己下一次不能，等到商牧之又回国，还是会莫名其妙又跟他滚到一起。

直到有一次商牧之隔了快半年才回来，梁栖月跟他一起在公寓待了五天，是伦敦那周之后最久的一次。

回到学校的时候姜颖和许舒悦不知道从哪里看出来，表情好像很惊讶地说，你跟你老公关系也没那么差嘛。

梁栖月当时一口否决，表现的完全不想提到商牧之的样子。

但之后又有时候会在晚上梦见他。

身体的亲密和契合度有时候会比大脑给出的反应要更加真实，以至于她好像没办法真正的完全拒绝商牧之。

后来她从网上看见，有人形容“生理性喜欢”，她虽然没有仔细去看这个词的意思，但却觉得这个词语非常适合她跟商牧之。

如果商牧之不回国，他们也离不成婚的话，梁栖月觉得大概往后很久很久他们都会那样度过。

但商牧之昨天说，他因为她哭了而觉得心碎。

梁栖月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有如此大的杀伤力。

“七月，你老公怎么还没来？”

姜颖刚才喝的有点多，靠着许舒悦跟她一起在廊檐下等。

梁栖月握着手机，街角对面的车有些多，商牧之的车也很多，她没认全他的车，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过来。

“可能有点堵车吧。”

梁栖月下意识帮忙商牧之找借口，不想让自己的朋友认为他是一个爱迟到不守时的人，

“现在是晚高峰，这边的车肯定很多。”

姜颖她们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但许舒悦忽然指着对面开口说，

“哎，看那边。”

“有帅哥。”

梁栖月低头正在聊天框编辑给商牧之打字准备催促他快一点，听见声音抬头看过去。

商牧之站在他们对面的街道，中间隔着人行道，红绿灯还没变，他拿着手机正往自己这边看过来。

“好眼熟啊。”

姜颖嘟囔着开口，让许舒悦拿手机偷拍一张看看。

梁栖月在边上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商牧之算是他们的学长，而且还都是建筑系的，姜颖和许舒悦也很大概率认识他。

许舒悦的手机拍照发出点声音。

红绿灯闪烁，商牧之已经从街对面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姜颖和许舒悦还没来得及自己看拍的照片，就发现点不对劲。

两个人也都意识到点什么，转头看向梁栖月。

梁栖月抓着手机，看着径直朝着自己走过来停在她跟前的人，第一次觉得有种古怪的脸热感，好像是高中时代那种女生之间把自己喜欢的男生带给朋友看的扭捏羞耻感，让她有种无比后悔刚才那通电话的感觉。

“前面不好停车。”

商牧之停在她跟前，表现的非常得体淡定，然后看着旁边站着的人，开口自我介绍道，

“商牧之，

栖月今天麻烦你们了。”

姜颖和许舒悦同时表情微妙地看向边上的梁栖月，挤出笑，

“不麻烦不麻烦。”

梁栖月没看她两的眼神，只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低着头说，

“我先走了，你们到家再说。”

姜颖和许舒悦也同时被她感染的觉得尴尬，一起尬笑着点头，

“拜拜。”

梁栖月朝着马路对面就要走，商牧之拉了她一下，开口跟两人说，

“有点晚了，我叫助理开车送你们，车就在对面，一起吧。”

“……”

林肃的车就在旁边，梁栖月看着许舒悦跟姜颖上车后才走到宾利边上拉开车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