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牧之原本想帮她拉开副驾驶车门，但没被给机会。

“你怎么知道我朋友在？”

车往前开了一段路梁栖月才没忍住开口问。

“我看见了。”商牧之视线看着前面的路况，语气平淡地开口说。

梁栖月愣了下，

“所以你早就到了但没过来？”

“嗯，”商牧之点头承认，看了她一眼说，“第一次见你的朋友，完全没有准备不太好。”

“这有什么。”梁栖月皱眉，有些不满地嘟哝，

“你迟到更不好。”

车驶离过前面的拐角，商牧之说，

“嗯，那下次再叫你朋友出来一起吃饭，我请客。”

梁栖月把肩膀上的双肩包取下来，靠着车椅背很不舒服，

“再说吧，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呢。”

商牧之难得的追问下去，

“都在港城，为什么没有机会？”

梁栖月摆弄着双肩包的袋子，低头有些闷闷地说，

“工作变动呀，她们可能都会离开换城市了。”

刚才吃饭的时候没有觉得有什么，这会儿在商牧之面前说起来反倒有种不舍。

港城每年毕业生无数，真正能在这个城市留下来的也没有几个。

商牧之大概明白，侧头看了看她，没有再说话。

回去的路上经过了一家便利店，商牧之下车去帮她买冰淇淋。

梁栖月其实不太想吃，但又没拒绝，也跟着一起从车上下来了。

已经九月份了，港城晚上的温度变得很舒服，还有点风。

梁栖月等在便利店的外面，看着商牧之进去，里面走出来一对情侣牵着一只狗狗，很巧，就是昨天他们堵车时候碰到过的那一对情侣。

那只狗狗好像认识梁栖月，从便利店里一出来就朝着梁栖月跑过来，很高兴的吐着舌头摇尾巴。

梁栖月是叶公好狗，真正的看见狗狗朝着自己冲过来反而有些害怕，吓得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动不敢动的。

狗狗的主人及时的拉住了绳子没让狗靠近，看见梁栖月被吓到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说，

“对不起啊，它以前不这样的。”

又低头凶了那只秋田犬，狗狗很无辜地看着梁栖月发出点幽怨地呜咽声。

商牧之从店里出来就看见了梁栖月在跟牵着狗的一对情侣说话，看上去好像是发生了什么矛盾，立刻走到她身边，

“怎么了？”

梁栖月摇头，

“没事。”

狗狗的主人又说了两句道歉的话，商牧之才侧头看过去，也认出来这只狗是昨天开车时候梁栖月从车窗里看了很久的那只秋田犬。

狗主人牵着绳索离开了，梁栖月视线还没从狗狗那边移开，心里有点愧疚自己刚才的反应太伤狗心，但又确实是看着狗狗热情的朝着自己扑过来时有些害怕。

“我们也可以养一只狗。”

商牧之把冰淇淋放进她手掌心，开口说。

梁栖月立刻摇了下头，

“不行。”

“为什么？”

商牧之伸手很自然地帮她把边上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

梁栖月低头咬了一口冰淇淋上面的尖尖，过了会儿才开口说，

“因为我养不好的，而且你也没养过。”

其实她还想说，万一养狗了，以后我们吵架冷战离婚了，狗狗怎么办。

但她没有说。

商牧之却好像很清楚她在想什么，低头看了她一会儿，一针见血地指出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会分开，所以不敢养？”

梁栖月愣了下，抬头视线有些仓皇地看了他一眼，怀疑他在自己脑子安装了什么窃听器，

“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商牧之没有拆穿她，只是停顿了片刻，看着她说，

“昨天我说的话你是不是没有听懂？”

梁栖月握着冰淇淋，掌心被冻得有些从麻木到发痒，

“什么话？”

她顺着装傻说。

商牧之沉默了下，

“你还想再听一遍吗？”

梁栖月愣了愣，觉得这种情况下讲出来好像很肉麻，立刻摇头说，

“不想。”

商牧之点头说，

“嗯，所以你知道是哪一句。”

梁栖月感觉到冰淇淋有些快化掉了，从边缘滴落到她手背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低头大口咬冰淇淋，转身往车里走说，

“快点回家。”

四次降雪【二更】

打破两个人四年以来的相处模式, 对梁栖月来说是一件非常没有安全感、需要她花时间去接受的事情。

而且商牧之也没有很明确的说喜欢她，梁栖月也想不通他会喜欢自己什么。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还是发生了不小的改变。

比如商牧之已经半个月没有跟她发生过关系了。

自从上次她说以后再也不会跟他睡觉了，商牧之这半个月以来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在书房忙到很晚, 她好几次睡醒甚至都怀疑商牧之没有回房间睡过觉。

两个人这半个月最亲密的一次接触还是一周前，梁栖月晚上洗澡忘记带衣服, 他帮忙递了衣服。

但也仅仅只是递衣服而已。

商牧之变得极度清心寡欲, 简直完全像换了一个人，好像是在对那天晚上梁栖月哭着说“你只是想跟我睡觉”这件事情进行反驳。

即使他们不一起睡觉, 他也想跟她结婚。

周末是周溯的订婚宴, 梁栖月在朋友圈里看见了周溯发的好几条朋友圈, 跟新娘无关, 只是接连在不同的地方跟朋友喝酒缅怀自己即将结束的单身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