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冷[先婚后爱](120)

“梁栖月，你看不出来吗？”

商牧之低头看着她，没有任何铺垫的、用一种非常明确、直接、不留任何余地的口吻告诉她，

“我喜欢你，从很早之前就喜欢你。”

金鱼店【修】

从商牧之口中听到这种话, 梁栖月觉得有种不太真实的荒诞感。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觉得非常意外。

“我喜欢你”不是梁栖月第一次听见。

梁栖月很少被表白，虽然她长相漂亮性格也看起来乖巧无害, 有时候的表现还会给人一种看起来很好骗的样子，但实际上从小到大真正跟她接触之后很少有男生敢跟她表白, 所以她人生为数不多被表白的几次她都记得非常清楚。

第一次是中学的时候, 高三那年。

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那个戴着眼镜的男同学在放学的路上堵住她，结结巴巴地说完喜欢她后就往她手里塞了一封信。

这是梁栖月人生中第一次被表白, 那封信的内容她其实已经不大记得了, 但那个男同学的样子她现在还有些印象。

很高, 很瘦, 很白, 戴着副黑框眼镜, 是班级上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学生，平常不算很起眼，成绩也吊车尾，但是当时班上有不少女同学都很喜欢跟他聊天，因为他会算塔罗。

梁栖月第一次收到情书并没有拒绝对方, 可能是因为懵懵懂懂的觉得可以谈恋爱了, 她也很想尝试一下早恋的滋味。

两个人约了周末去金鱼街, 站在鱼缸前看接吻鱼的时候那位男同学很紧张的似乎想牵她的手, 梁栖月看见对方有些发抖的手以及红透的耳朵，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笑场了, 而且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金鱼店的灯光和氛围都很适合初恋，包括对方当天穿着的白衬衫和他那副有些土的黑框眼镜, 一切都很符合梁栖月对于初恋的想象。

但她却忽然笑场，觉得自己好像在扮演动漫里看过的那种青涩暗恋, 可自己实在是不够入戏。

因为梁栖月的忽然笑场，原本就紧张的男生被她彻底弄的涨红了脸，预定的约会活动后续也一塌糊涂。

他们后面没有待太久，男生送她回家。

梁栖月当时还住在商牧之家里，白天的时候蒋怡跟朋友出去逛街她才溜了出来，回家的时间还早，才七点多，天刚刚黑。

一楼的灯没有开，家里看起来好像没有人。

梁栖月跟男生站在别墅外面的院墙下告别，男生正在讲话，问能不能明天再一起去看电影，有一部口碑很好的动漫再映了。

经过金鱼街的笑场后梁栖月觉得自己已经不太想跟他早恋了。

当时的她脑海里并没有理想型这个词，但会犹豫着牵手而耳朵红的男生一定不是她喜欢的。

对方在说话，梁栖月却好像闻到了烟草的味道，她迷迷糊糊的想，可能自己喜欢的是那种会抽烟骑机车的古惑仔。

“七月，我能不能……”

男生涨红了脸，想提出请求。

梁栖月听的心不在焉，循着烟味的方向往院子里看，却一眼望见了站在二楼的阳台边上抽烟的商牧之。

原来不是只有古惑仔会抽烟，看起来很厉害什么都很会永远不会犯错的商牧之也会抽烟。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把商牧之当成哥哥的她在那一刻并没有早恋被抓的害怕，反而还很大胆地跟他对上了视线。

“我能不能抱你一下？”

男生终于说出口。

梁栖月转过头，看着男生涨红的脸，什么话也没说，主动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对方身体瞬间紧绷僵硬，手臂垂在两侧一动不敢动。

梁栖月抱完对方后，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告诉他，

“谢谢你，不过我应该不喜欢你这种类型。”

她说完，没有再管对方，直接离开。

家里确实没有人，蒋怡还没回来，梁栖月上楼梯，看见了站在楼梯角好像正在等她的商牧之。

“谈恋爱了？”

商牧之已经没有再抽烟，但身上还有很淡的烟草味道，说话的口吻像一个真正的哥哥一样，却又有种不易察觉的冷淡。

梁栖月怀疑他根本不关心自己早恋与否，不过是因为她暂时跟商行匀一起叫他哥哥而已，但她看着他，摇头，又点头。

“能不能不要告诉蒋姨？”

她很真诚地说，像在拜托他，但实际上因为被商牧之撞见自己早恋这件事心里产生了一种陌生而隐秘的感觉。

或许就叫做青春期的叛逆。

商牧之站在高两阶的楼梯上垂眸看着她，薄削英俊的五官脸上表情看不出情绪，只淡淡点了头说好。

“梁栖月，这种时候你也要走神吗？”

商牧之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把梁栖月从乱窜的思绪里拉回来。

她抬起头，手中握着的酒杯融化的水液淌满了她的掌心，她看着跟前的商牧之，忽然觉得他现在说喜欢自己的样子，好像跟很多年前站在楼梯上答应她会保密时候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区别。

如果说非要有什么，那可能是他现在看自己的眼神比起中学时候的冷淡好像多了几分期待。

他在等着自己开口说些什么。

说什么呢？

曾经的那位男同学说完喜欢她之后塞下情书就跑了，梁栖月没得及说；后来大学有学长表白，她只盯着对方脸上的青春痘，也忘记了说话。

要说什么呢？

“梁栖月。”

商牧之低眸看着她，又叫了她一遍，语气带着点非常少见的紧张和隐含的催促意思。

梁栖月张了张嘴，知道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