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一惊，谎言被戳穿的慌乱涌上，她急着反问：“你怎么知道？”

季行川：“我看到你公寓的灯亮了。”

苏晓喉头发紧，皱眉质问：“你监视我？”

慌乱和愤怒交织在胸口，嘴比大脑更快反应。

季行川因为她的话愣了愣，但还是平静地解释：“我只是习惯性地看了看，没有要监视你的意思。”

但苏晓并不买账：“你既然都看到了，那刚刚是在试探我会不会说谎？”

季行川的脸色也凝了起来，“我只是随便问问，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苏晓心烦意乱。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在同学面前难堪的一面，更不想接受他这样的试探。

小心翼翼的谎言被轻易戳穿令这个夜晚的她更加难堪。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回自己公寓干什么了？”她继续反问。

季行川沉默了。

苏晓冷笑：“你还看到我浴室灯亮了吧，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还洗了澡？”

季行川靠近了点，皱眉：“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胸口闷极了。

她脱口而出：“你知不知道你在窥探我的隐私？”

季行川的呼吸似乎滞了下，语气也僵硬了起来：“你如果觉得不舒服，我可以搬走。”

“搬不搬是你的自由，但请你别习-惯-性地往我那看。”

苏晓把家居服放回柜子里，侧身就从季行川身边走过，被他一下拉住了手腕。

季行川沉声问：“你去哪？”

“我想去哪去哪。”苏晓看了眼手腕，冷冷说，“放手。”

季行川没有放手的意思，他的语气加重了：“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苏晓被他的语气激怒了：“我出去冷静不行吗？”

呆在这里让她感到窒息。

季行川抿了下嘴，态度强硬起来：“你不想说可以不说，别晚上出门。”

苏晓用力甩开了他的手，“为什么？我是个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

说完就往门口走。

她踩了双球鞋，就打开了门。

季行川跟在后面，一手拦住门，堵在门口：“非要走吗？”

苏晓拿下外套，披了上去，冷道：“请你让开。”

季行川和她对峙了片刻，最后还是妥协了，侧过了点身来。

“别跟着我。”苏晓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砰”的一声，关上门。

当呼吸上外面冷飕飕的空气时，苏晓感觉整个肺都被重新洗刷了一遍，头脑也清醒了一点。

肚子在此时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苏晓向一家街边小店走去，点了一个外带的墨西哥牛肉卷饼。

小小的店面里人已经坐满了。

苏晓站在小店外，拽紧外套的衣领，在冷风中等待她的食物。

她百无聊赖地踢着街道上散落的树叶，发出“咔哧咔哧”的脆响。

人在饥饿的时候会格外暴躁。

终于，在等待了5分钟左右后，她的牛肉卷饼做好了。

大块腌好的牛肉配上浓郁的芝士和鳄梨酱，一口下去，又香又满足。

苏晓站在店门外的街角大口大口地吃着卷饼，没一会儿就吃完了一半。

这家卷饼店的量很大，她一般一次吃不完。

将饼塞进塑料袋里，苏晓慢悠悠地往回走。

今晚住哪？回自己的公寓住吗？

她这算不算离家出走？

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街上，她又觉得委屈，从头到尾都觉得委屈。

他烦她了是不是，他为什么要说搬走？

就算是她无理取闹，他怎么能凶她呢？

他是不是还把她当小孩子，什么事都要管着她。

乱七八糟的想法交织在一起，刚刚被食物治愈的内心又纠结成了一团。

当苏晓不知不觉时，已经走到了季行川的公寓楼下。

是上去还是回去？

她陷入了纠结。

第61章 [VIP] 分别

“回家吧。”一个沉静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苏晓转过头, 看见季行川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大衣站在她身后。

“不是叫你不要跟着我吗？”苏晓低下头嘟囔。

季行川走近了几步，一双黑色短靴立在她跟前。

“我不放心。”他言简意赅。

苏晓抬起头来，一下便落入他温柔专注的眼眸里。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却觉得心底漾起了涟漪。她离家出走时, 终于有了一个人在等她回家。

季行川看着她, 认真地说：“晓晓，跟我回家吧。”

“嗯。”苏晓点点头, 主动抓住了他的手。

他们上了楼。

换好拖鞋，季行川把她扣在了鞋柜边上。

他俯身下来问：“能亲吗？”

“啊？”苏晓没反应过来。

“能亲吗？”他又重复一遍, 在她耳边。

在他落下的阴影里, 苏晓触上了他温热又柔软的唇。

他扣住她的后颈。

苏晓将剩下的半个卷饼扔在换鞋凳上, 随即双手伸进他的大衣, 环住了他的腰。

所有的狼狈、慌乱、迷茫和委屈都消解在了这个吻里。

他拥着她问：“还生气吗？”

苏晓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是生你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

“为什么？”他问。

“我觉得自己像一只从小就离了羊群的羔羊，等再想要融入羊群时, 却发现自己连咩咩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她带着些冰冷的笑意说。

苏晓说完t这段话, 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冷幽默的。

季行川好像听懂了今晚发生了什么，右手覆上的她的手背, 看着她说：“你不是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