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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仙尊,但揣崽[女尊](109)

作者:呕花深处 阅读记录

天知晓她有多不情愿与且音下棋。

每次都被她杀个片甲不留不说,且音的言语嘲讽更能使她额角狂跳。

薛礼荷的棋艺极差,每每都是被且音强行拉着来上几局,她成日里都将时间用在研究疑难杂症之上,哪儿像且音一般,有如此多的闲暇时间下下棋,逗逗徒弟。

“这局不要动,”且音起身,听她如此说,回头看向薛礼荷,“待我回来,继续。”

言毕,且音抬手走进一道光华中,瞬间消失不见。

海棠水榭。

漆黑,好似被困兽吞入腹中。

伸手不见五指带来的憋闷感铺天盖地朝他而来,失去光明带来的恐惧叫人无法呼吸。

恕尘绪低喘着、蜷缩着,抱紧了自己。

柜子并不小,但他环着曲起的双腿坐在一角,努力将自己收得更紧。

“……没事了,没事了。”他颤声喃喃道。

腹内的仙胎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疲累与恐惧,此刻也渐渐消停下来。

方才他不知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恕尘绪在有孕后,总是能格外敏锐地察觉到四周的威胁,若是放在先前,他定然不会躲起来的,但仙胎的反应异常剧烈。

恕尘绪努力控制着自己,却仍旧被恐惧吞噬。

他好似又回到了还是皇子的时候。

“母亲,枳儿知错了,母皇!”

孔武有力的女卫一左一右将他架起,少年惊恐的瞪大了双眸,哀求着高位上面容冷峻的女人。

可任他如何哭求,上首女帝都不曾心软半分。

“朕说过多少次了,要你乖乖听话,每日只许安心学习琴棋书画,”女人愠怒的声音响起,“可你却同公主们去了马场,真是丢了皇家的颜面。”

“带下去,严加看管。”

恕尘绪清楚的记得,那日他被关在了狭小的,幽黑的耳房。

那是奴才们居住的地方。

他空有长皇子的虚名,那些奴才们都是看脸色行事的,没少在母皇的吩咐下磋磨他。

“陛下,莫要为了枳儿气坏了身子,臣侍会好生教育他的。”

“朕从未见过如此荒唐的儿郎!”

“都是臣侍的不是……”

他自小便不得母皇喜爱,父君亦是如此,他作为代国的长皇子,却受尽了虐待,从不曾像皇姐皇妹们一般。

恕尘绪无数次想,为什么他不是女孩儿。

因为不是女孩儿,所以要被困在殿中,日复一日的学习琴棋书画,因为不是女孩儿,所以不得母皇和父君的重视,唯一的价值便是将来和亲,因为是女孩儿,所以不能和皇妹们一起,没有骑马和游玩的资格。

“长皇子殿下,您到底也是个儿郎,便别想着折腾那些了。”

嬷嬷劝道。

即便他犯了极小极小的一件错事,母皇都会派人将他关到暗无天日的耳房,有时就连恕尘绪也不明白,当真是他做错了吗,还是说,只是因为母皇不喜他。

狭小的耳房内偶有老鼠或蛇穿过,不论七岁的长皇子如何哭闹,都不曾有人为他打开那道房门。

“枳儿乖乖听话,求母皇……”

萧瑟的寒风将他的哭泣声吹散。

恕尘绪一生当中最恐惧的,不是敌军兵临城下,永远是那间漆黑的耳房。

为了不惹得母皇和父君生气,不被关进那暗无天日的耳房当中,恕尘绪再不曾逾矩。

他是代国的长皇子,天下儿郎的楷模,后来引起了敌国的注意。

脑海中的记忆与现实重合,恕尘绪好似又回到了做长皇子的那些年。

今日他又犯了什么错吗?

“枳儿没错……”恕尘绪昏昏沉沉道。

他并没有犯错。

恰此时,一束亮光照在他的脸上。

适应了黑暗后,恕尘绪此刻眯着眼睛,对于突然照射进来的光亮感到格外陌生。

来人背着光,他看不清容貌,可瞧着身形却熟悉。

柜门被全然打开,外界的光亮也悉数涌了进来。

恕尘绪眼眸中是被强光刺激出的泪,他看着眼前人,不明所以的揉了揉眼睛。

是,到时间了吗。

可寻常要关整整一日,母皇才会派人放他出来啊。

来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好郎君,是又不舒服了么?”

没等恕尘绪反应,且音率先将他扶起,以指腹为他拭去眼角的湿意。

熟悉的冷香袭来,恕尘绪颤了颤濡湿的羽睫:“师尊。”

“这是怎么一回事?”且音的眸光落在一旁堆积的衣物上。

她记得,恕尘绪向来一丝不茍。

恕尘绪神识回笼,此刻听她这般问起,心下一惊。

而此刻,水榭正厅来了明锦的声音:“师尊。”

前些时日明锦来寻他,说是有剑法上的不解,恕尘绪让他今日来水榭的。

恕尘绪眸底闪过一丝慌乱。

且音扬了扬眉头,正欲开口,被他一把拉进了柜中。

柜门关闭,黑沉再度笼罩。

原本不小的衣柜,因着且音的到来显得逼仄了许多。

“师尊,您在吗?”皂靴落地的声响渐近。

恕尘绪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些。

她不知恕尘绪如何会将自己关在柜中,又如何将她也拉了进来,难道她这个师尊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不藏倒也没什么,此刻两人挤在衣柜中,倒像是……偷情。

“师尊?”明锦下意识朝着这边看来。

且音掐诀,阵法将柜子笼罩,如t此不至于泄露柜中的声响。

衣柜中虽伸手不见五指,但她却能在黑暗中视物,此刻恕尘绪的反应逃不过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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