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尊,但揣崽[女尊](118)
怀中的身子似乎要躲避,猛然向后靠去,将她揽在他腰后的手狠狠撞在粗糙的石壁上。
唇瓣带着她独有的冷香,以不容忤逆的力道将恕尘绪的唇齿攻略开,他被迫承受着且音的攻势。
颌骨带来的酸涩与舌尖的麻木冲击着他的意识,恕尘绪像一只被禁锢在她掌心,轻轻颤着翅膀与触须的蝴蝶。
他想起且音的话,后知后觉得意识到了什么,双唇紧密相贴,将他的薄唇惹得红润润,水淋淋。
“为什么要走?”
她的声音没了寻常的温和,那双眼眸沉沉地望他。
“不是心悦妻主吗,子献。”
且音的声线像是在一点一点敲打着他的神境,恕尘绪紧闭着双眸,却在她的诘问下逐渐被击溃。
他感受得到,冷香内是掺杂了波动的灵气。
且音好像是,有些生他的气了。
在意识到这个可能性之后,他心尖巍巍一颤,却极力压下了神情,颤声道:“我,我本是打算去寻你的。”
且音不置可否。
她只静静地看着眼前为之辩解的人。
对上且音深邃浓黑的眸子,他的心思像是在这一瞬被她看穿,一点一点剖析开。
“……且音,”他喉头艰涩地滚了滚,“我,我肖想自己的师尊,又心悦自己的徒弟,我卑劣不堪。”
“我什么都没有,也配不上你,现下谣言四起,若非是我,你也不会受这等牵连。”恕尘绪长睫被濡湿的水意粘连在一起,纤长的羽睫此刻低低的遮住他眸中的纠结羞愧。
且音缓缓摩挲着他的下颌,感受着他细微的战栗:“这也能算离开我的理由?”
恕尘绪喉头酸涩得说不出话来,只会轻轻摇着头。
他有违君子之行,又善妒,且音怎会心悦他这样的妒夫。
当初他身子不好,灵核将破碎,与羽化玉陨只有一步之遥,且音不会因为他脾气古怪,性子又冷又硬而如何,可的确是他一直拖累且音。
“我不想做你的累赘,不想让你被束缚,”他哑声的、断断续续的道,“我配不上你……”
“能否配得上我,是谣言说了算么,”且音微微垂首,红唇凑得他更近了些,“恕尘绪,我从未如此觉得。”
遥远的树荫下,琴忌停住了脚步。
他怔然地看着交迭在一起的身影。
且音,确切来说是姽婳,她今日着了一袭猎猎红衣,玉带将她的蜂腰束起,令人艳羡的比例就这般显露在了琴忌眼前。
而如今她正垂眸,看着身前的郎君。
且音将他保护的很好,旁人并不能瞧见什么,但在方才,他注意到两人时,便在那一剎那瞧见了他微微隆起的小腹,以及他被亲吻蹂躏到泛红的唇瓣。
是恕尘绪。
他从未见过恕尘绪这般模样。
在他的记忆中,恕尘绪向来清高而孤直,寻常旁人说什么,他也不会开口,总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这样的谪仙,如今居然在青天白日之下,依偎在且音的怀里。
“你不该如此,今日能对我说出这般话,便证明你不知晓自己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她道,“我不要旁人觉得,我要我觉得,我喜欢的便都好。”
恕尘绪知晓,她很会花言巧语,而他总是没有出息的甘愿跌入她的罗王。
“你是我选定的夫郎,无需为了旁人做到多好,你在我眼中已然足够好了。”
恕尘绪压抑着自己的心绪。
他此刻很想抱抱且音,这句话为他带来了很大的鼓励,让他知晓,他一直是被宠着,不用再艳羡旁的小郎君,可这与他实在有太大的矛盾。
他不愿在且音面前失态,此刻也在试图维持着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她道:“你心悦我吗?”
这句话像是触动了一个按钮。数程序,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颤声道:“心悦……”
怎能不心悦。
姽婳死后的三千年里,他也好像跟着死了。
而如今她死而复生,又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他帮助良多,在恕尘绪知晓她是且音时,他简直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原来他早就认出了且音,原来她们早就在一起。
琴忌微微怔神。
她们声音不大,但他来的晚,此刻站在这个地方,依稀还能听见两人在说什么。
在他发怔的时候,被一股力道唤回了神,明翰月的声调从耳畔响起:“未婚夫,非礼勿视。”
“……”琴忌耳尖莫名飞上两点红,没好气地与明翰月错开了距离。
见状,明翰月也收回了手,好似方才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
昨日老师曾与她们传口信,明翰月大致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师是想着,今日将渊云仙尊的身份公之于众,而日后的三界大典便是两人成婚的日子,届时,四海八荒三千世界都会有人来恭贺。
她们老师是个不喜繁琐之人,所以特意安排相澜 将大婚安排在仙界大典。
而大典那日,则是苍缈的死期。
风云函擅长搜寻与传信。,而妖族同样擅长散播那些言论。
“老师安排你继续散播有关当年之事的言论。”明翰月淡道。
心月狐一边垂着头,随两个人疾步朝那走去,一边应声道:“我知晓,我知晓,老师吩咐的事,我早就派人去办了。”
她是狐貍,耳朵自然敏与常人,方才便听到了这边的响动。
她们老师当真也是,一点都不避着人,甚至都不顾及小郎君的感受,如今跟老师比起来,她便显得那般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