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尊,但揣崽[女尊](129)
恕尘绪喉结上下滚了滚,许久才找回了自己声音:“你怎么……”
原来她都知道。
她什么都知道。
是了,他的妻主是神祖啊,他甚至还单纯地想要瞒过神祖。
恕尘绪恨不得将自己埋进锦被中,仿佛只要这样,变能将方才所发生的事忘却。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他在自欺欺人。
“我怎么都知道?”
瓷勺搅拌,磕碰到碗底的声音响起。
且音:“我们好子献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生怕我不知晓。”
恕尘绪此刻的慌乱已渐渐平复,他看了且音好久,试图从她那张笑脸上看出破绽来。
然无济于事。
“神祖娘娘窥探人心的本领,当真叫人叹为观止。”恕尘绪找补道。
他从不曾将心思显露出来,且音这是在诓他。
且音对此不置可否,颔首道:“郎君说什么便是什么。”
可真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窥天镜里传来了妫圆的声音:“相澜,这里先交给我。”
相澜持着鼓捣的指骨本来绷得很紧,在听到妫圆出声后,缓缓松开了骨节。
相澜:做什么?
妫圆似乎是忘记了窥天镜可以看到那边的场景,她压低了声音:“主人的桃花债找上门了……”
恕尘绪身形微微一僵,而后他转头,看向了身旁同样面色僵了一瞬的女人。
妫圆的声音还在继续。
“毕竟我是后来的,这些……我还真应付不了,就靠你了。”妫圆嬉皮笑脸地想要拍一拍他的肩膀,却被相澜敏捷地侧身躲了过去。
相澜眸色微寒,朝她简短地打了个手势:别碰我。
妫圆轻咳了一声,忙道:“好好好,我不碰你,快去瞧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我可顶不住了那群仙界小郎君们闹腾。”
窥天镜中竹青色的身影朝着牢外走去。
且音轻咳一声:“少听她们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吗?”恕尘绪眯起了眼眸。
前些时日他还担心着,倘若且音不要他了,届时他又该当如何。
可如今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底气,他看着眼前的女人:“神祖娘娘的风流韵事实在太多了,怕是为我讲一千零一夜都讲不完。”
恕尘绪颇有几分阴阳怪气的道。
且音见惯了温顺的恕尘绪,也见惯了分外疏离的他。
却不曾见过恕尘绪为着自己争风吃醋,却又怎么也不肯承认的模样。
他此刻似乎是尖利的爪从肉垫中露出,那条无形的尾巴也不悦地跟着甩来甩去。
倒也是鲜活可爱。
且音笑着凑过去吻他的长睫,却被恕尘绪赌气躲开。
猫脾气。
“哎呀呀,谁把我们子献气成这样,该打,该打。”且音笑眯眯的凑上前,而后,仍旧不死心的问,“亲一下吗,亲一下消消气?”
恕尘绪蹙着眉头:“你那群小情郎如今都找上门来了,神祖大人不去看看吗?”
且音暗自啧了一声。
看来她今日定要将此事解决好了,否则依着恕尘绪的猫脾气,指不定哪天想起来便要翻她的旧账。
她长长地叹了一声,那双多情的眼眸对上他:“好子献,这些是误会,误会,为妻与他们当真没有什么……”
虽然她寻常没少逗恕尘绪,但此话的确当真。
她到底是神祖,这些人怎能轻易便同她有些什么,是她逗弄恕尘绪那般,出言逗弄了那些郎君,只不过说着无意,听者有心。
且音无奈道:“好郎君,气大伤身。”
“风流多情,轻佻!”
恕尘绪猛然回头瞪了她一眼。
只不过自从他有了身孕后,昔日属于渊云仙尊的威严离他远去,此刻他瞪得这一眼也不痛不痒。
倒像是奶猫的爪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挠在了人的心口上。
“是是是,我轻挑。”且音听着他斥责,连连应声,指望着他能早些消气。
他不就是喜欢她轻挑吗,她若是不轻挑,如今两人兴许还八竿子打不着。
难不成,还指望他这个千变万化的猫脾气来率先开口吗?
“无耻!”
恕尘绪口不择言。
他算是发现了,不论他说什么,眼前人都会应声,这副模样实在将他气得不轻。
“可就是有人心悦无耻之徒。你说这可如何是好?”且音缓缓凑近他。
她温热的呼吸尽数洒在了他的耳畔,像是在与他耳语。
恕尘绪尾骨蓦然一苏。
香气总是承载着人一段时间的记忆,在闻到属于且音的馨香后,神使鬼差的,他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且音也是这般附在他的耳畔,循循善诱,要他说出喜欢。
她总是那般会蛊惑人心。
恕尘绪不由得想,她究竟是不是神祖,或许她是魅魔,又或许,她与那些蛊惑人心的旁门左道也有些关系,否则为何每次都是他乱了心跳。
且音实在是太了解他了,而今他有了身孕,身子根本承受不住且音的任何挑逗。
“你,当真讨厌……”恕尘绪别过了头。
这同作弊耍赖有什么区别?
且音也对此乐得见成,恕尘绪躲她,她便只能靠在一旁,屈指抵着额角:“哎呀,实在是太痛了,要是有小郎君为我揉揉,兴许我还能好些。 ”
恕尘绪知道且音是在逗他,但他还是没能忍住,他没骨气的犹豫了一下,而后缓缓凑上前,闷声道:“哪儿疼?”
“心口疼啊,被我那小郎君误解了,他还不肯听我解释,你说这可如何是好?”且音似乎是为了更逼真些,还配合着轻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