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观心(探案)(187)
棠梨的脸被烫红了,牙齿泄了力,松了口,就想往后退。
他大手已掐住她的腰,将她固定在腿上,手掌顺着往下滑,裹住了她整个臀部,几乎只是轻轻触及沟壑处,就让棠梨腰肢一麻,全身酸软。
棠梨被他箍住火热处不放,身体松松软软,只能老实坐着。
见他黑眸之中,情欲暗涌,手捏着他大腿处的薄薄衣料,更是不敢吱声。
“阿梨气性还挺大,发泄完了吗?”
他的声音格外艰涩,像从喉骨深处发出,莫名欲感。
棠梨瞳孔微缩,尽可能冷静道,“若是阿梨遭此劫难,大人断然不会袖手旁观,明哲保身。大人做不到的事情,何必强求于我?难不成大人觉得自己有心,阿梨全无心肝?且太子当真如大人所言,这般无赖行事,阿梨只推说已经失贞,不配嫁于天家......”
“总之,阿梨回击的法子多得是,保全自己的法子也多得是,并不是藏在大人身后,唯唯诺诺,茍且偷生之辈!便是百般锉磨,万般劫难,阿梨也要堂堂正正做人,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盛从周眉骨挑着,看她白皙脸蛋透着红晕,黑白分明的眼睛雾气昭昭,最是清纯无辜的引诱,很想逗弄她一番,却只是将她一绺一绺,贴着脸颊的发丝给拨开。
含情凝着她,沉声道,“阿梨教训的是,我记住了!我做不到的事情,以后也不会强求阿梨。是我先身陷险境,让阿梨铤而走险,下次不会了。”
棠梨见他这般好说话,狐疑的视线,对上他的眼睛。
盛从周却只温声道,“天亮了,阿梨今日无事,待会可以回去补个眠。我白日将鬼师的画像画完,叫人送给阿梨过目。若是这个鬼师,果真和大木村的鬼师是同一个人,那处理完赤水的事务后,阿梨陪我去一趟黔州。一则,我需要见黔州都指挥使司张耀方,商讨后续作战部署。二则,我陪阿梨去一趟大木村,调t查安昌王谋逆之事,是否藏有猫腻。”
棠梨有些心虚,诺诺点了点头。
撑着手腕,想从他腿上退下来,却被他指骨分明的大手压住。
“我刚刚和阿梨说正事,是不想让阿梨觉得,你剖白心迹后,我只一味糊弄你。阿梨的想法我知道了,我此时此刻的想法,阿梨可知道?”
棠梨怎会不知,他的眼睛里灼烧着,她熟悉的火热欲望。
幸好此时,季风侯在外面,有事要禀告。
棠梨慌忙坐回榻上,整了整凌乱的衣襟,拿起塌案上的册子,假装正在用心研读。
盛从周被扰了兴致,本来是有些烦躁,见她这般装模作样,实在是有趣,勾了勾唇,叫季风进来。
季风刚进屋,就觉得屋子里有一种暖融之感,待撞见大人脖颈上,尽是清晰的齿印,连忙低下了头。
“禀大人,之前在水西土司境内发生过奇异的凶杀案,大人让我留心查着,方才黔西的暗探来报,昨夜又有新的死者,一连三个人,都是男子。和之前一样,都是夜里吊死在树上,口吐绿光,到了白日,舌头上会显现出红色的字。而且,明明没有人敢碰尸体,但那尸体会自己燃烧起来,直至化为灰烬。”
“当地官府不管此事吗?”盛从周脸上泛出薄怒,光是他知道的,就已经死了数十人了。
当地宣慰司,却既不上报,也不查办此事,当真是玩忽职守,懈怠至极。
季风接着道,“之前因为是水西土司境内发生的事情,当地宣慰司不敢插手安昌王的事务,这次安昌王困在赤水峭上,州府才有官兵去过问。可此事古怪而灵异,派去的人也不知如何入手。且有传言,这些尸体都会化成阴兵,若是旁人靠近或触摸了尸体,就会沾染上尸气,之后也会变成阴兵。”
“阴兵?又是阴兵?”
棠梨忍不住放下册子,就算盛大人还没有画出那鬼师的样貌,她也直觉大木村的鬼师,和安昌王身边的鬼师,是同一个人。
只是,这鬼师既然装神弄鬼,要给安昌王炼什么阴兵,那为何又要背着安昌王,偷偷放走盛大人呢?
“大人,你现在就给我画那个鬼师的画像吧,我等不及要看了。”
棠梨将塌案上的东西收拾干净,铺开一张有些粗糙的黄纸,替盛大人研磨作画。
盛从周也不敷衍,只在脑海中细细回想着,待大致轮廓面貌和感觉,都浮现出来后,他提笔寥寥数笔,画出那个鬼师的大致形貌。
棠梨看了一眼,这是传统‘没骨画法’,在传统书法中,笔锋所勾勒处为‘骨’,而‘没骨画法’不勾轮廓,不临摹或拓描,只重在蕴意,依势行笔,画出大致感觉而已。
如此,既不失其真,也不至于因为没记住细节,又强行逼真,误导了棠梨。
棠梨见他上半部分,果然戴着个鬼头面具,显得有些骇人。
只是,这番装扮,在旁人面前可以掩盖相貌,在棠梨眼前却不行。
她能透过他面具之下,看见他真实的面目。
“是不是看不真切?”盛从周见棠梨陷入沉思,微皱着眉头,有些忐忑道,“地牢中光线太暗,我能看清的只有这些......”
“这些已经够了。”棠梨轻抚着画像。
“大人,这人的面相好熟悉,我似乎见过一般!”
可是,她并未去过黔西,也没有和安昌王打过交道,便是阿朵,也极少见过这神出鬼没的鬼师,她怎会见过这个人呢?
六壬释兆11
棠梨将鬼师的画像, 拿给阿朵看时,她原本只是想让阿朵帮忙辨认一下,却见她一个踉跄,看到那副画像开始, 身体陡然僵硬, 恬静的脸上瞬间失血, 苍白而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