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观心(探案)(186)
“那大人,眼下怎么办?”
盛从周眼神里闪过一丝阴戾,“如阿梨所言,太子必须死!”
“狄青已经到了京城,当日阿梨研制的药,既然被太子的暗卫带了回去,我会传讯与李皇后,让她里应外合,配合着扳倒太子。她既然想除掉李家,就不可能干净着双手,坐收渔利。”
“大人打算怎么做?”
盛从周捻着她的锁骨,淡淡道,“阿梨聪慧,怎会猜不透这其中关窍。”
“若单单只是物证,自然不能消除圣上的忌惮。但至少能够让圣上对太子的怀疑,更深一步。尤其是这物证,由李皇后无意暴露在人前......”
棠梨眸光闪了闪,似有所悟,盛从周又接着道:
“圣上年龄大了,身体不好。刚继位时,靠着李家登上皇位,连续很多年,宫中都没有诞下新的皇子,若说没有李家手笔,绝无可能。所以,圣上才会培养锦衣卫,豢养自己的势力。如今圣上膝下的皇子,除了太子以外,皆是年幼的稚童。相比较太子继承帝位,李贵妃将来母凭子贵,李皇后肯定更愿意扶植年幼而容易掌控的皇子。”
“所以,我只需告诉李皇后,时机成熟。让她想办法揭发东宫私藏罪证,太子涉嫌谋害圣上的罪行,再让圣上发现太子有谋害幼弟的嫌疑......等到安昌王的叛乱被平息后,他的口供,就会给太子最后致命一击。”
棠梨一错不错的盯着盛大人讲话,忽而紧张道,“大人怎知,太子还涉嫌谋害幼弟?”
盛从周摩挲着她的锁骨,轻拢慢捻着,语气却一片冰冷。
“阿梨查案子时,讲究的是证据确凿,可朝堂之上,想要拉一位朝臣下马,只需要让圣上对他生出忌惮和怀疑。我既然要太子必死,他做不做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圣上看见他做了。况且,李皇后当日既然笃定,太子未必能登上大位,自然是知晓太子什么把柄。她和李贵妃私下里斗了这么多年,对李贵妃母子的事情,最是清楚不过。”
“太子既然必须死,自然是数罪并下,才能让圣上信服。”
棠梨心中不安稍减,锁骨上蓦地一阵疼痛,盛大人伏在她锁骨凸起处,狠狠咬了一口。
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头看见,清绝白皙的锁骨上,一排血红的啮印。
“大人这是作何?”
“给阿梨一个教训。”
他薄唇强势的落下红痕后,用拇指碾压着淡淡的红色破口,棠梨颈间都是汗,刺刺刺的细密痛感。
“若是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阿梨不许做危及自身的事情。”
他垂首细细看她,眸光里都是郑色。
“我会给圣上去信,说明对阿梨的心意,求圣上立即赐婚。”
“大人为何这么急?”棠梨向上拉了拉衣襟,下意识挡住伤口。
他却将衣襟向下拉了拉,定定看着那排红色血痕,慢慢变成青紫色。
“阿梨不妨想想,如果,太子发现我没有死,他不能背后使阴招报复阿梨,他会怎么做?”
棠梨摇了摇头。
盛从周又用力摁压了一下血痕,棠梨疼得忍不住轻嘶一声。
“阿梨行阉|割之事,只算计太子不敢人前声张,可想过此举,可以将一个男人,变成一头暴虐的禽兽,一个不折手段的恶魔。”
“我若是太子,无法背后使阴招折辱阿梨,我会向圣上求娶阿梨,如此,阿梨既不能陈情自己阉了太子,也不能回绝圣上的旨意,只能如他那般吃下哑巴亏,嫁他为妻。床第之间,摧辱女子的手段多得是,到时就不是这般疼了!”
指尖压下去时,棠梨在他手下战栗,眼泪快掉下来了。
他才住了手,半撑在她的身侧,捧着她的脸,怜惜地抹着她的泪珠。
棠梨只觉从脸颊到脖颈,都布满潺潺汗水,不由生出委屈。
盛从周轻叹一声,想要去抱她,她下意识往后退,他捏住她单薄的肩,一手揽住腰,将她抱到腿上。
“阿梨,我只是想告诉你,没有万全之策,没有保全自己的能力下,万万不要对男人行阉|割之事。太子或许之前只是坏,但阿梨此举,只会激起他丧心病狂的回击。我几乎不敢想,如果我当真死在合江,他会用如何狠毒残戮的法子,来伤害和对付你。”
他近乎虔诚的捧着她的脸,爱不释手地抚摸着。
“大人的意思是,我明知他是害死我家人的幕后之人,害死大人的凶手,我应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做?”
盛从周眼中一片平静。
“是的,阿梨应当远走高飞,或者嫁个位高权重的人,保全自己。”
“在大人心中,我就这么不堪?”
“这不是不堪。我若保不住自己,护不了阿梨,就不值得阿梨为我报仇。至于阿梨的父兄,他们身为男子,尚且无法保全自身,如此滔天血债,怎可全压在阿梨一个女子肩上?世道艰险,阿梨能过好自己,已是万般不易,不必行冒险之举。”
棠梨负气般凑到他脖子处,一口咬住他的喉咙。
盛从周喉咙那处挺立处,凸起的喉结被她贝齿咬合,重重地的耸动了几下,又在她更尖利啃下去时,涌起一股酥麻。
喉结焦灼的滚了滚,喉咙里都是干涩,咽不下的燥意。
棠梨本来手臂缠着他的后颈,分明是下了狠劲儿,想要给他也长个教训的。
可他却并不疼一样,闷哼着,将手插进她的乌发中,摁着她的脑袋,用力向下压,线条结实刚硬的脖颈,也越发的滚烫,暴起遒劲的青筋,坚韧而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