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观心(探案)(238)
他这般不讲道理的样子,活脱脱是御前直谏,直达天听的朝堂鹰官,也难怪她今日那般丢丑,居然没有贵女当面笑她。
她曲在他怀里,似乎悟了他过去所言,她只要是锦衣卫指挥使夫人,就无人敢对她评头论足...
忍不住吃吃笑着,那低笑声混在盛从周的怀里,一颤一颤的,让他心里痒得很。
只能俯身啄着她脖颈。
“阿梨笑什么?”
“我笑大人好凶,宁悦公主,居然敢喜欢大人?”
“她不过喜欢权势罢了。常胜候兵权在握,她就喜欢赵世子,待常胜候因病殁了,她就急着退婚。这会儿见赵元朗,被圣上派去掌管西北边军,她就想要重修旧好,也难为她堂堂一国公主,竟然不怕丢人,也不怕吃苦,还要随着赵元郎,去西北苦寒之地。圣上如何舍得?”
他说着话,将她衣领扯开,看他昨夜在她肩头,种下的斑驳红痕。
光洁细腻的玉颈,星星点点,交迭着红晕,靡丽而红艳,似开在广袤雪地里的红梅。
他不由又覆上去,轻撮了一口,动情道,“我只要阿梨喜欢我,阿梨的好处,也只需我一个人知道。”
棠梨却有些分神。
“大人,说来也奇怪,今日在宴席上,我看到了和嫔娘娘,却没有见到传闻中的宁悦公主。听徐公公的意思,这宁悦公主最喜欢在人多的场合,给李皇后难堪,我倒是一直等着见她呢,她今日居然没有露面...”
盛从周声音低哑而湿润,“不相干的人,阿梨见她做什么?”
“她毕竟是太子的亲姐姐,我本来还担心她会为难我,没想到她却没有露面...”
盛从周抬起头,拢好被他抓皱的衣襟,盖住被他揉红的锁骨,从棠梨的言辞中,嗅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他白日里也有过这个担忧,才会忙完圣上交待的事情,急急等在中宫门外。
“许是,李贵妃生病,太子又下了宗人府,所以公主也没心情挑事了吧?”
棠梨慢悠悠的揣摩着,没有将公主未露面的事情放在心上。
盛从周却微微皱了皱眉,摇头道,“阿梨,我今日在去中宫必经的路上,遇到了宁悦公主,她由宫女陪同着,往公主府去。我以为她是从宴席上回来。她见到我,似乎也很慌张,做贼心虚一样.....”
他长眸半阖,扫在她面上,不由指尖磨蹭着她的唇,挑着她的下巴,似不过瘾,软弹厚实的唇,覆在她脸颊上轻咬着。
棠梨却大感意外。
“大人的意思是,公主明明去了宴席,却没有露面,又或者,只是远远看了眼,又赶在结束前离开了?”
她猛一动作,牵动了裸露在外的胳膊,条件反射的嘶了一声。
盛从周连忙查看伤口,幸而用得是极好的药,又只是伤及皮肉。
眼下红肿已经消散了,泛着淡淡的淤青,过个几日,应该就好透了。
便不满的“嗯”了一声,咬了她一口道,“阿梨急什么?她去与不去,又有什么影响?
他抚平她微拧的眉眼,棠梨摁住了他的手。
“大人,今日宴席上的人,公主往日都是见过的,且就算太子一时失势,也不影响她是大靖最尊贵的公主,她没有道理赴个宴而已,犹犹豫豫,来了又走,听着很不像她的习性,除非...”
棠梨睁大了眼睛,瞪着盛大人,“她对大人余情未了,不愿见的人是我?”
盛从周松开刮着她的手,挑眉望着她,“阿梨吃醋了?”
“没有吃醋。”棠梨果断摇了摇头。
“我只是好奇,若她果真对大人余情未了,我今日在宴席上丢了丑,她更该跑出来,痛痛快快看我笑话才对,何必偷偷摸摸呢?这一点都不像一个刁蛮公主的做派?”
盛从周深深瞥了一眼棠梨,快要耐不住性子,打算狠狠惩罚她时,她忽而拦住他埋下去的头,带着严肃道,“大人,我今日还有一个发现?”
“什么发现?”他没有动,手埋在她肩头上,凶兽般蛰伏着。
棠梨躺在他怀里,水眸明亮的望着他,胸骨抻出好看的弧度。
却带着认真的语气道,“我今日看到皇后娘娘时,觉得她的眼睛,很像德懿夫人呢!”
“所以...?”
盛从周眼中流出不耐,伸手想去解她衣襟,咬她削瘦的肩颈,让她求饶认错。
棠梨却毫无知觉,正色道,“所以,鬼师才肯那般为她卖命啊!”
“大人想想啊,当日鬼师在盛京城时,遇到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略比自己大几岁的女子,眉眼和自己心心念念的母亲颇为相像。母亲将他丢在这里,不管不问,而这个人,对自己嘘寒问暖,又替自己收拾烂摊子,对于十三四岁的少年来说,这堪称是敲碎了本就脆薄的心门,直接击中灵魂啊!”
盛从周收腿坐好,抽出被她压着的手臂,棠梨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深吸一口气后,不顾她死活的将她罩在怀里,啃咬的支离破碎。
她在和他分析案情。
他简直在制造命案现场。
双生子案09
碧空如洗, 风轻云净,却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棠梨陷落在他怀里,后腰抵着他的膝盖,被他钳制住上半|身。
受伤的胳膊撇在半空中, 她怕痛不敢扑腾, 只能后仰着脑袋, 被迫张嘴大口呼吸着, 却更加方便他入侵和占|有。
头面上的簪子重重坠落, 四散的发丝垂落在他皂靴上。
她被他身上的气息, 重重迭迭包裹着,横陈在他腿|上, 沉沉滚滚, 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