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公子穿越考科举(243)
虽然新县令已经让他们暂时不再挨饿,但谁都知道那是粮种,根本就不够他们吃多久,最重要的一点是,朝廷终于派人要审判那狗官了!
季泽身为陆和县父母官,当日自然要到城门口迎接。
邓同深在仆从的搀扶下,慢悠悠下了马车,他身穿青色白鹇官服,相貌堂堂,留有八字胡,看着十分威严,年龄在四五十岁左右。
许是赶路过于着急,他面色并不太好。
季泽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下官参见大人,大人一路辛苦,还请到衙门里好生休整一番。”
他停顿一下,又说:“不过还请邓大人见谅,如今县城百废待兴,恐无力设宴招待,若是大人不嫌弃,下官愿邀请大人一同用膳。”
邓御史闻言立马冷下脸,声音淡漠道:“不必,已经有人为本官接风洗尘过了。”
他环顾一圈周围的百姓,面无表情地说:“本官早便听闻季大人有才,想不到才短短半月,这陆和县百姓的面貌就已经如此之好了。”
季泽知道对方是在阴阳怪气他不顾律法私自开仓动用粮种,便假装听不懂一般,“大人谬赞了,若非朝廷有先见之明,每年储备了大量粮种,此次怕是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谁都知道季泽违反了律法,但没有人敢说他的不是。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再加上邻县的对比,没有人敢当着众多百姓的面置他们的性命于不顾!
邓御史冷哼一声,后面的话暗含敲打之意,“季县令知道百姓为重便好,可莫要步了上一任县令的后尘。”
季泽心中冷笑,直接回讽,“多谢邓御史操心,不过县令贪污一案还未结案,大人还得上心啊,莫要寒了百姓们的心。下官与百姓们可都等着大人为民请命呢!”
不料对方却语气笃定道:“季县令查不出来,不代表本官不行,行了,本官要去歇息了,明日再行提审之事!”
几句话里的交锋,季泽暗道,此人性格果然与自己之前打听到的一模一样。
传闻邓同深行事果决狠辣,为了查清事情的真相往往不择手段,在他手中破过不知道多少大案疑案。
而且别的御史都是行使监察巡视之职权,唯有他经常作为主审官员断案。
第二日,季泽就知道对方到底有多狠辣了。
与邓同深随行的还有一位御医,据说是以备不时之需。
这所谓的以备不时之需就是指在犯人快要被折磨致死时,及时用宝药抢救回来。
只要不折磨死犯人,就将其置于痛不欲生的境地,想死而不能。
季泽出言阻止,奈何却没有那个权力,不过最终邓御史依旧什么都没问出来。
李时冷笑着,眼睛里流出血泪,浑身皮开肉绽。
季泽就算怀疑他是清白的,也无能为力,因为他没有任何证据。
百姓亲眼目睹,甚至被迫揭竿而起,上万人举旗吶喊之事,岂是他一句怀疑便可终结的?
想要真正为民做主,季泽需要证据,更需要权利!
同党
邓御史对李时的审判, 季泽完全没有权利干涉。
他虽是陪审,奈何没有断案的经验,亦没有确凿的证据, 所以完全成为了透明人,只能在一旁讽刺对方是否要屈打成招。
或许是顾忌他是圣上名正言顺的师弟, 邓同深不再用刑,反而突然将人提上公堂, 让其正面对着大堂外的百姓。
此时,陆和县衙门。
百姓们得到即将审判贪官的消息后, 乌泱泱聚集在了此处。
李时跪在地上,双眼死死地盯着拥挤的愤怒的人群,他眼神中有不甘, 有后悔,更有厌恶。
胸腔里像有团火在烧,两日的皮肉之苦哪里及得上此时此刻心脏如同刀绞般的疼痛。
他朝前方呸了一声, 骂道:“一群未开化的顽民!”
一个黑衣少年站在最前面, 正是当初询问季泽什么时候审判狗官的王响, 李时的骂声他听得一清二楚。
少年气势汹汹,大声喊道:“狗官!你伙同越西贼子贪污朝廷赈济款, 犯下欺君之罪,通敌叛国之罪!非但不知悔改,还敢在此口出狂言,就应当罪加一等,施以绞刑!”
他骂完转头又问:“御史大人, 草民想知晓这狗官是否已经认罪?”
上首的邓同深面容威严, 毫不在意地说:“拒不认罪又如何?来人!将证人带上来!”
“本官好叫他知道知道,再缜密的心思到了本官这里, 也是枉然。”
几个升堂衙役冷声抱拳:“是,大人!”
李时扭过头看向端坐高堂的人,嘲讽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昏官倒是拿出证据来,否则这辈子我绝不会认罪,若有本事你就打死我,让天下人看看你是如何当上这大周神探的。”
邓同深冷笑:“是吗?一会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
季泽的座位在邓御史的左下角,他还算冷静,虽不知邓御史的证据是什么,还是镇定地开口道:“李大人,你若有隐情务必要如实交代,只有如此家人或可无忧。”
李时又哭又笑,“我能有什么隐情?我说的从来都是事实,至于妻子儿女,只有下辈子做牛做马来偿还她们了!”
邓同深瞥了季泽一眼,见他似乎还抱有希望,认为对方是清白的,便忍不住出言讽刺:“痴心妄想。”
李时气急,“你……”
季泽眉头一皱,思考该怎么破局,然而事情很快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围观人群中传来一阵嘈杂的t声音。
“让一让,前面的让一让!都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