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公子穿越考科举(245)
季泽觉得付典史恐怕没有这么傻,正要再问,便听邓御史怒喝道:“来人!将酒楼刘掌柜押上来!其余人等进去给我搜,本官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少官银出现在香客楼!”
没过多久,税课大使林明,与几个平时走得近的衙役都被押来了审讯堂,一共七人。
邓御史开口道:“本官问你们,百姓们说的可是真?你们当真拿了官银去香客楼喝酒吃肉?”
然而几人咬死了没去过香客楼,一个叫大壮的衙役痛哭:“大人饶命啊,小的真没去过什么香客楼,别说红烧狮子头,我连狮子都没见过啊!”
“是啊,御史大人,官银长什么样我一个小小的衙役怎么知道?”柱子涕泗横流道。
邓御史看向付文清与林明,“付典史与税课大使可知罪?”
付文清早已冷汗连连,但依旧摇头道:“下官没去过酒楼。”
他深知自己等人已经成了徐县丞替邓御史送上门的铁证,可还是忍不住心存侥幸。
林明面色发白,“下官也没去过!”
邓同深冷笑,“好,好得很,非要逼本官是吧?”
“大人,刘掌柜隐瞒朝廷案犯,畏罪自杀了!官银都在这里!”衙役小跑到大堂,抱拳回道。
身后是抬着的两箱子雪花银,个个都是官银,大概两百余两。
邓同深挑眉,再次狠狠一拍惊堂木,声音如洪:“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几位可还有话说?”
大壮记牢了大人们的话,死不承认,否则他全家性命难保,只大喊道:“大人,我们真没去过香客楼!”
“本官今日就要查个明白!来人将这个叫大壮的拉下去开膛破肚,本官倒要看看他到底吃还是没吃!?”
“若是没吃,那告状的人便一命抵一命罢!”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季泽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发展,忙起身道:“大人。”
“怎么?季大人要劝本官?这点权利本官还是有的吧。你若再劝,就是妨碍公务了。”邓同深不悦地说。
季泽默然,还是道:“非也,但请大人留他一条性命,此人乃是证人之一,毕竟到时候案子还需皇上朱批。”
邓同深笑道:“这就不劳季县令操心了,此件案子本官有先斩后奏之权,若是取得铁证,立马便能替百姓主持公道!”
谁是谁非
邓御史说要当场替百姓做主的话, 让围观的人群大声叫好。
“邓大人不愧是我大周神探,这铁血手段谁能比得上?”
“邓御史是难得的为民请命的好官啊!”
“有邓大人这位明察秋毫的监察御史在,此间哪还会有不公出现?”
“他知有三尺, 何惧贪官污吏!”有落魄书生感慨。
邓同深在百姓们的赞扬声中t,颇为自得的低头浅饮茶水, 他对季泽道:“面对罪犯季县令可不要有怀柔心肠,也罢, 到底年轻了些,好好看着吧, 本官这一招叫做釜底抽薪。”
季泽毫不犹豫的反击,“倒不是怀柔,下官常年受师父教导, 认为眼见未必为实,还需一步步抽丝剥茧,反复验证, 否则容易落入敌人的圈套, 为他人作嫁衣裳。”
邓御史被他下了面子, 面色不虞,“本官破过的案子不知有多少, 无需季县令提醒。”
此子被发配到这里,还如此心高气傲,竟搬出前太傅来暗示自己不配指点他,真乃朽木不可雕也!
一盏茶后,县衙大门外, 衙役终于找来了一位刀功娴熟的杀猪好手。
“大人说了, 要给他开膛破肚,看看肠子里都有什么!”
大壮被几人死死按压在地, 杀猪匠手起刀落。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很快又变为虚弱的呻吟,只见其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没一会儿便没了生息。
现场血腥味浓厚,人群纷纷后退了几步,但没有任何人怜悯。
杀猪好手大步踏进县衙,跪地回话,“大人,草民幸不辱命,在那守门士兵的肠子里找到了未消化完的树皮,白面土,还有肉渣。”
不知为何,现场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想不通,贪污犯为什么还会吃树皮和白面土?
突然,有人打破这寂静,开口道:“他果真去了香客楼!这些残渣就是证据!”
“哼,这段时间分明能够吃饱,他还将自己饿成这副模样,一看就是装的,怕大鱼大肉吃多了长得太好被我们发现吧?”
“还好邓大人行事果决,查出了真相,不然这群狗官还指不定怎么狡辩!”
“这行人敢公然使用官银,真是胆大包天!”
“贪污朝廷赈济款,且拒不认罪,其他几人应当罪加一等。若不能将狗官们凌迟处死,不足以解恨啊!”
季泽听完总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就像是,省着粮食舍不得吃的普通士兵突然被人邀请,享用了一顿从天而降的美食。
但邓同深不会这么想,他先抬手示意人群安静,然后看向公堂上几个面如土色的官员,大声斥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罪犯付文清,林明,你等还不从实招来?”
付文清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颤抖着说:“下官,知罪。”
林明身体抖如筛糠,头垂到地板,泣声认罪。
柱子想不明白,他与大壮等人不过是守门士兵,平日里省吃俭用,就怕再次回到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偶尔上峰邀请,他们高兴着前往,怎的就成了狗官的同党?
可是家中老母犹在,岂敢再生是非?
衙役小吏们同样无奈认罪。
“砰”的一声,惊堂木响起,伴随着邓御史威严的询问,“本官问你们,官银来自何处?又是谁交予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