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配我要了(快穿)(115)
若是女儿身……
也别有一番极具冲击性的美。
云疏月脑子里各种思绪乱糟糟挤作一团。
索性不再去想。
他的视线继续往下。
然后定住了。
阿因……
确实是没有喉结的。
这一次,他看得清楚分明。
再无侥幸的余地。
问题是,阿因她自己知晓自己是女子吗?
事时摆在面前,再无辩驳的余地。
那么更严重的问题就不得不去思考。
云疏月倒吸了口气,只感觉肺腑都是一片冰凉的。
他想起曾经定亲时和阿因的那段对话。
在阿因的认知里,她似乎觉得自己是个男子?!
云疏月有些凌乱。
接着又稍稍冷静。
女子……女子到底和男儿有根本上的不同。
阿因、阿因不该一无所知。
已经尝过一次先入为主的错,这次、这次至少要向当事人确认究竟。
若真被他教导得出现了认知障碍……
云疏月闭了闭眼。
阻止自己在想下去。
*
待狼因像往常一般讲着听来的功课和收集来的信息,云疏月一直盯着她,似乎听着,又似乎没听。
恍惚有些神思不属。
待狼因说完最后一句,冷不丁的,云疏月忽然语气艰涩地问道:“……阿因,你、你知道,你是女子吗?”
狼因眨了下眼,似乎有些疑惑他怎么会问这个,很自然地回了句:“知道啊。”
这份轻松的语气让云疏月眼皮跳了下,幽幽道:“……我记得那时我与人定亲,你与我辩驳,还亲口承认自己是男孩。”
狼因也露出了回忆的神色:“是啊,直到那时我还都以为自己是男孩子呢。”
“但那时我太生气了,觉得阿月以后都不和我亲了。”
“跑到山上也没法专心练习,席前辈不瞒我的懈怠,问起,我就很气愤地说了。这种事为什么要因为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影响嘛?我很不服气。”
“席前辈听我讲完,冷着脸皱眉看着我,觉得我说了一堆废话。”
“他说你本就是女儿身,若是想躲懒,直说即是,不用这般胡搅蛮缠。”
狼因双手交叉撑着下巴:“我当时就直接傻了。”
“在浪群里,母狼可做不了狼王。”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公狼,励志以后要做狼群的头狼。”
她像是想到以前的傻事,不由挑眉而笑,一种浓墨重彩的锐利野性几乎破纸而出,在眉眼间飞舞。
“我失魂落魄在山上度过了三天,转而又一想,若我是女子,却是正好么……”
正好什么,她却没说了。
十六岁的狼因再不是曾经六岁的她了,懂得了很多人情世故,便是她和阿月再亲,有些话,也不好再说了。
“我心情又飞扬起来,想着回去,把这事告诉你,不让你取那什么亲……”
那些记忆里的过往,现在回忆起来,似乎还在昨日,美好得像一场梦。
云疏月不由也微微笑了,在这种共同的回忆里他放松了些,自然而然地问道:“ 那你后来怎么没和我说?”
狼因眼睛垂了下,手指摩梭着腰间匕首冰冷的外鞘,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里却充盈着某种亮晶晶的东西。
她慢慢说道:“因为再见到阿月时,阿月难过得快要哭出来了。我觉得是公狼还是母狼,都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保护阿月,要阿月重新露出笑容。”
她看向云疏月,漆黑的眸子赤忱又坦率:“而且,无论我是男是女,我都是阿月的阿因,这一点永远不会变的。”
“阿月,你在担心什么呢?”
云疏月一怔,下意识去揉狼因的头发,手伸到一半想起来什么,悬在半空停住。
在对方赤诚的目光中,忽然露出释然轻盈的笑,那只大掌落下,在狼因的头顶揉了揉。
“阿因,是我错了。”
*
第二日早上,高个子和烂了半片耳朵的矮子来送饭。
天色将明,狼因还未离开。
这一次云疏月将矮子眼中裹挟的东西看得更加分明。
那里涌动的是扭曲的仇恨和肮脏的垂涎以及觊觎。
阿因年纪渐长,盛丽而浓郁的颜色渐渐袒露,云疏月自己也容貌不俗,矮子眼里偶尔也泄露过不安分,但那更多的是属于商人的贪婪。
以往,他将矮子那些对着阿因的肮脏目光,也视作是这样的垂涎和贪婪。
但如今方明白。
或许,真正没弄明白的,只有他。
云疏月站在狼因身前,将她挡在身后,目光锐利地直视矮子。
如今这份堂而皇之的觊觎和垂涎,愈发肮脏令他不喜。
在矮子闪躲着避开目光放下饭食离开后,云疏月垂下目光。
这里,却是不能再待了。
第 59 章
云疏月并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 做下决定后,在林颂再次上门时,不顾对方惊愕, 一口应下。
并不待价而沽,也并不谈条件。
大盛王室日益衰微, 以如今情形发展下去, 必将有朝一日大厦倾颓, 而届时天下大乱, 纷争四起。无论哪方势力走向胜利,也注定历经风雨, 流血漂橹。
乱世,人命是罪不值钱的东西。
若是云疏月自己一人, 身陷囹圄本就难以脱身,何况云氏一族只剩他一人茍延残喘至今, 他又何尝痛快?他无从筹谋, 也不愿筹谋。日日疲累,随波逐流, 任这残命能拖得几时便是几时。
但如今他应允过阿因要从这里飞出去,就不得不考虑如何带着阿因乱世求存,过上尽可能安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