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配我要了(快穿)(122)
他说到此,打量面前青年的神色,疑惑道,“云公子竟不知吗?”
云疏月被问得哑然。
他苦笑:“是啊,我竟……半点也不知。”
阿因,光是那些明面上的,他看得见的,数都数不清了。
那些他看不见的地方,她又为他付出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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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大夫不知他内心的惊痛,继续道:“先前我只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却没瞧出什么。如今看来却是这份药性和这次你们所中这味毒药的毒性混杂在一起,加上狼因姑娘服用的解毒药的作用,三种药性相斗,最后在狼因姑娘体内形成了一种极为复杂的平衡,这种平衡将毒性压制在身体一处,让狼因姑娘得以平安醒来,却也导致了眼盲……若是贸然出手,怕是会打破这种平衡,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他叹了口气:“云公子,短时间内,老夫怕是无能为力了……”
吱呀一声轻响,门扇从内被打开,杨树下的云疏月和钟大夫听到动静,都不由噤了声。
两人循声看去,都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子。
往日身手矫健的人,如今却略带不安地扶着门,似乎是听到动静,微微侧头朝他们看来,那双眸子却黯淡,脸上带着些微的茫然。
云疏月看着这一幕,胸口像是被哽主,又涩又闷,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撑着气力侧头朝钟大夫点了点头:“……还请钟大夫多多费心,有劳。”
钟大夫看出他的勉强,他摆摆手,示意不必客套。
云疏月感激地笑了下,嘴角的弧度却苍白。
钟大夫摇摇头背着药箱离开。
心下惋惜,多出众的人物,年纪轻轻却瞎了眼……
云疏月已经转身朝廊下的狼因走去。
他的脚步声在院子里响起,狼因微微侧头,耳朵动了动。
随即松开扶在门上的手,朝声源处走去。
云疏月见了,心口一紧,怕她摔了,忙道:“阿因,你别动,就站在那儿,我马上就过来!”
狼因听到声音顿了下,略微歪了歪头,眼睛睁得大大的,可仍旧什么也看不清。
她自然道:“可这么黑,阿月也瞧不见啊?我皮实,经摔,还是我过去找你吧。”
云疏月喉头一哽,眼底顿湿。
狼因已经挪步。
廊下常有阶梯,或两级或三级。
许是想到这一点,她走得很慢,不由自主踮着脚,带着些试探。
因此跨下梯坎时并没有绊脚跌倒。
毕竟是习武之人,慢慢有些熟悉了,就稍微快起来。
云疏月嘴唇抿紧,说不出阻拦的话,脚下步子愈发快了。
这座院子的梯坎是三级,许是曾经修整过,最下面那阶要比前两阶高出一倍还多,便是寻常人踏过这阶,也格外别扭,稍不留神就会产生一种坠空感。
若是走熟了,也不妨碍。
但对第一次到这里的狼因而言,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云疏月眼看着就到了近前,但狼因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要快得多,以至于他喊出那声“小心”时。
狼因已经踩下。
坠空感让她失去了平衡,但习武之人的敏捷并没有失去。
在身体骤然失去平衡的那一瞬间,她本能地微微侧身,调整好身体倾斜的弧度。
本来就要站稳了,却被担忧她摔倒急忙来扶她的云疏月抓住手臂,力道拽向相反的方向。
这一下,两人你绊我,我绊你,直接率了个满怀。
失了视力的先机,视野一片浑噩的黑,这种无法掌控的彻底的失衡摔倒让狼因几乎失措,手和脚好似一瞬都成了多余的,不知该往哪里放。
所以明明狼因身手t敏捷矫健许多倍,又都想护着对方,最终做了肉垫的却是云疏月。
他把狼因牢牢护在臂膀间,一丝儿也没磕碰到。
对方压进他怀里,下巴抵在他肩颈,两人贴近得几乎没有一丝间隙。
狼因一手撑在云疏月身侧,一手按在他胸口。
他闷哼一声,额头瞬间落了层冷汗。
狼因听到了这声闷哼,鼻翼翕动间,嗅到了隐隐的血腥气。
她意识道什么,焦急中愈发努力地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
但总也看不清。
完完全全的,笼罩在没有尽头的黑暗里。
狼因手忙脚乱爬起来,下意识伸手去拉云疏月,伸到半途忽然意识道她根本不知道对方的手在哪里。
她站在那里,有片刻的茫然。
手指抽搐性地动弹了下,然后握了握,缩回来。
往回缩时,忽然被一股力道拽住,落空的手心瞬间被填满。
微微的拉拽力道传来,狼因感觉道自己手臂肌肉微微绷紧,对方似乎借着自己的力道站了起来。
一如既往清润又温柔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谢谢阿因。”
带着点笑,呼吸还是颤的,却很轻松似的。
她的手还被握在对方的掌心。
温热、宽厚。
即便看不见,她也知晓那是一双很好看的手。
指骨瘦长。
是常年不见光的苍白。
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指腹带了刺挠的薄茧,微微泛着粉。
绷紧时,淡青色的血管微鼓。
是、阿月的手。
她垂下眼睑,纤长细密的眼睫急促细颤,像是肆掠暴风眼里惶惶振翅的黑蝶。
再掀起时,一切震颤都消弭了。
她不再极力睁大眼睛。
而是自然地弯了弯细长的眼尾。
“不客气,阿月。”
语气平静。
带了相似的轻松。
她说:“阿月,我闻到了血腥气,你伤口是不是裂开了?我没事,你先去上药包扎吧,别影响了伤口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