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配我要了(快穿)(124)
在狼因身前,站着个略高壮些的男子。
侧对着云疏月,侧脸轮廓落入他眼里。
云疏月认出了人。
——林颂。
他前几天说要离开段时间,这里很安全,让他们先留在这养伤。
眼下,看来是办完事了。
云疏月刚要提步从廊下走出去,眼前的画面发生了变化。
他们说了什么,接着林颂递给狼因一样东西。
狼因似是接过了,林颂半侧过身体,站到她旁边,低头比划着说了什么。
林颂朝向的改变让他正对了廊下石柱旁端着陶碗的云疏月。
也让他正正将他眼里的怜惜和爱慕,瞧得格外分明。
云疏月脚低像是忽然粘了层胶水,一瞬顿住。
这么近的距离,他没有刻意掩饰动静。
可院中的两人都没有发现。
林颂没有。
阿因也没有。
是因为有更值得专注的事?
他站在那里,细细地瞧着不远处院中的一幕。
几乎是冷静地分析着心头涌上的波澜。
他想。
原来是愤怒。
还有……嫉妒。
因为一个男子带着怜惜而爱慕的目光向他从小养到大的视作弟……妹妹的人献殷勤,而感到愤怒和嫉妒。
他又想到了那日溪水边狼因说过的话。
他是她的兄长。
他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这是……兄长会有的情绪吗?
云疏月总是显得温和清润的褐色眼眸微深,他想,他会弄清楚的。
他唇t边扬起清浅温和的笑,端着药碗,提步从廊下径直朝院中的相对而战的两人走过去。
*
林颂走后,云疏月端着药碗放到院子里的桌子上,拉着狼因在凳子上坐好,自已则在另一边坐下。
似是随口问了句:“阿因,林颂给了你东西?”
狼因回道:“嗯。”
桌子上多出来的东西云疏月自然看到了,看着样貌也隐隐猜出几分。但他还是顺着问道:“是什么?”
狼因不疑有他,放在旁边的手就把那东西摸进手里,递给他:“是盲文书。”之前这东西的主人在,不好表露出来,如今人走了,她厌学的态度再不加掩饰。
倒不是对林颂有什么意见,心意狼因还是领的,但她是真的不喜欢这东西。
云疏月即便猜到几分,如今听着狼因语气里的郁闷,眼里还是瞬间就含了笑。
他向来涉猎极广,又博闻强识。
以前偶然听闻这东西,出于好奇,便分了些心思学过一段时间,不说精通,大抵上会个七八成。
这些日子他也动过教狼因习盲文的心思,他想着,不求其他什么,就是打发些时间也是好的。
他不过提了句,对方长大后因实力的增长很少再展露强烈情绪,看起来美得格外锋芒的面庞,倏然在瞬间露出“不是吧?还来”的厌学脸。
真是相当熟悉又生动。
他闷闷地笑了。
就自然而然息了心思,他钉出一半的盲文话本也叫他给收了起来。
不成想,今日倒见到了另一本。
他接过来大致翻了翻。
是本游记,描述生动又诙谐幽默,有一定的可读性。
倒是用了心思。
可惜没拍到实处。
想到此,他眼里的笑更深了些。
随手把手上的书放在桌上,手背贴了贴药碗,不烫了,于是端起递到狼因手边,道:“阿因,把药喝了,我去数数人桩上各处的印记数,待会儿报给你。这本书内容还算有趣,晚上我读给你听。”
对听有趣的睡前故事,狼因还是很乐意的。
于是接过药碗,点了点头:“好。”
*
云疏月整理完各处的印记数,报给狼因。
狼因点点头,就走过来站到人桩前。
这几日他们对流程很熟练了。
狼因站好,云疏月就站到她身后,握住她执棍的手,点向人桩的身体部位,然后告诉狼因哪里是心脏,哪里是喉咙。
然后松开,站到一旁,让她自己辨别,再带着她一点点纠正调整。
整个过程麻烦又繁琐。
十月初的天气,不算热,不多时仍旧出了一身汗。
但没有一个人抱怨。
云疏月带着她的手腕一点点细微的移动,带她去感受和掌握这份距离的变化。
“这样,差不多就是一寸。”
“这是半寸。”
“这是……”
“阿因,你来试试。”
“阿月,是这里吗?”
“往左一寸。”
“现在呢?”
“再往左。”
“这里?”
“有些下斜了。”
他重新站到狼因身后,把着她的手臂纠正姿势和着力点,并不时微微偏头,目光盯住人桩校准位置。
因为姿势不断调整,声音落下的位置也不断变动,时而远些,时而有几乎贴在耳边。
狼因看不见,下意识微微侧头去追逐他的声音。
“是……”
忽然正巧云疏月低头。
温热一瞬擦过。
太短暂也太快了。
狼因没有察觉,对云疏月而言,更恍惚得像是一场错觉。
他的瞳孔一瞬微微放大。
落下的话音戛然而止。
狼因听不到回复,偏了偏头,道:“阿月?”
云疏月把着人的手臂,看着几乎半偎进他怀里面露疑惑的女子。
烫热的红一路从耳侧蔓延到脖颈。
他眼睫轻而急地簌簌颤动,声音却冷静:“……嗯,是这里。”
*
晚上入了寝,房间里燃了一豆烛火。
火光昏黄,轻轻摇曳,偶尔焰心爆开一声噼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