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配我要了(快穿)(137)
她漫无目的的游荡,原本以为这一辈子差不多就会这样过去。
她有两年没联系云疏月了,因为没有特意打探,只隐约知道对方丝毫还没有成家。
她想,这下乱世彻底过去,对方前路一片光明坦途,要不了多久就会娶妻生子,到时候她做妹妹的,无论如何都要出席送出自己的祝福。
然后再熬几年,等对方有了孩子,娇妻爱子,一个家有的都有了,也算有了寄托。她就可以选个差不多的时间,结束这个世界的旅程,回到月见之地,休息一段时间,再开启下个任务。
她漫不经心地计划着一切,没想到会突然收到云疏月被废了腿下半辈子都将不良于行的消息。
似乎是突然间,这条消息就传遍了天下大江南北。
以至于在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沓的阿因都知道了。
那些人说,神鬼军师原名云疏月,是前朝云国公的儿子,年少惊艳,家逢变故,数年挣扎,辗转投于今上账下,为其出谋划策,一朝苦尽甘来,不想被封为国相之日,遭遇行刺,侥幸活下一命,却落得半身残疾,后半生都将瘫痪在床。
他们说陛下雷霆震怒,严惩祸首,却也无能为力回天,只能默认神鬼军师黯然请辞,回到曾经云国公府名下的一处庄子上修养。
到处都在谈论,到处都在叹息。
他们哀叹,他们惋惜,说这神鬼军师有神鬼莫测之能,可惜命不好。
命不好啊,拼尽全力,最后还是什么都落不下。
阿因怔愣当场,耳膜似乎泛起鼓噪,一切声音好像都被一层无形的膜给隔开。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那些声音好像无数的蚊子在嗡嗡嗡叫。烦躁地吵个不停。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好好的,突然会这样?
剧情中,云疏月就是被挑断了脚筋手筋,瘫痪在床,手手脚无法动弹,为男主筹谋十一年,最后油尽灯枯,闭目而死。
如今对方半身残疾,又比剧情中好得到哪里去?
那她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阿因想到什么,忽然冷静下来。
不,她要马上赶回去。
庄子、云国公名下的庄子,一定是黄中。
这个世界的医术并不发达,还不如上个世界的体系。或许云疏月的腿还有救,只是这个世界的大夫看不出来。她得回去,得立马回去,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能不能治好。
无论云疏月是她的兄长,还是她喜欢的人,她都不能看他像剧情中那样过完一生。
尽管她知道,如今的云疏月绝不会再心存死志。也无法放任。
焦急和担忧让她忽略了心底那份隐隐的怪异感。
直到她见到云疏月,才知道那份怪异感,到底是什么。
那个时候,阿因站在床榻前,她看不见,但经过多年锻炼的她能听出,床上的男人正艰难的用手撑在身后把身体撑起来。
她想,这时的阿月一定正看着她,脸上带着一个温和的微笑,像是多年前记忆中那样,只是如今会有些苍白。
云疏月也确实如同她想的那般,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甚至眼里含了泪。
他终于见到这个人了,时隔六年。每一个太阳升起又落下的白天,每一个月圆又月缺的轮转,思念潮水般起起落落,将他淹没又让他在间隙间得以喘息。
阿因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那力道很紧,像是生怕她跑了一般。甚至有些疼。她折了下眉,很轻微的痕迹,一下就松开了。可对方像是发现了一般,手腕上的力道立马就松了些,恢复到正常的紧度。
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即使再敏锐,视力的缺乏总会错过一些细节性的东西。于是她顺着力道在床沿坐下。
云疏月将人引了回来,他有些高兴,又有些复杂,他知道,这利用的是阿因对他的在乎。
最后高兴还是战胜了复杂。
现在,这个人就坐在他的床边,在离他很近的位置,如果他想,他甚至可以一伸手就将人抱进怀里。
云疏月想到这里,不由微微笑了,笑容里带着泪。
他依旧攥着人的手腕没有放开,微倾着上半身,抚上那双再也看不见的明亮双眼,问,“阿因,你这次回来能留下吗?”
阿因听出对方声音里的颤抖,自己心里也跟着抖了下。她被问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即使最艰难那会儿,对方也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出这样脆弱的一面,她心下不由微微动容,以为是因为腿的原因,长长的眼睫不由自主细细颤了下,却感觉到细微的阻碍感。
似乎有手指抚上自己的眼睛,很轻柔的力道,有种想要又有些不敢的小心翼翼感。
阿因压了下胸口泛起的情绪,稳住自己的声音一边小心朝云疏月的腿摸索过去,一边安慰道,“阿月,你先让我看看你的腿,说不定……”
她话没说完,床上的男人就不动了。
阿因感觉到一只手带着自己的手往前移动,于是她就卸了力道让这只手带着自己,她也担心自己不小心碰到了阿月的伤口t弄疼了他。
很快,她的手落在对方腿上,隔着一截绸料小心摸索。那是腿骨的部位——她摸出来了。
她却陡然滞住,浑身僵得像一块冻住的冰。后面的话全部堵在了喉腔,堵得泛起铁锈般的涩疼。
云疏月从她暗淡的眼睛看不到情绪,却感觉到她身体的异常。
阿因的手腕仍旧被握着,有微微灼热的温度从相接的地方传来,那是对方掌心的温度。突然得知的事实让她觉得自己要被那温度给烫化了,却听到对方控制不住地微哽咽着问,“阿因,如今我双腿已断,阿因可是……嫌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