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哥激动地站起身，却被缰绳拽回来：“有救了！是科考船！”

众人开始喊号子，奋力冲黑暗中的船只挥手。

等真正被打捞上来时，大家已乏力地近乎瘫倒。

医务人员给寻欢处理了伤口，缝了好几针。云天照顾他，避开伤口，给他冲了个热水澡，喂了药。

岱哥跟二人换了房间，他们有了一张稍大些的床。

云天搂着寻欢，睡了这次旅行最踏实的一觉。

第二天一早，云天叫的私人飞机，平稳降落在科考船的甲板上。他和寻欢第一批走，去蓬塔阿雷纳斯机场转机，回鹭岛。

硬汉岱哥面带愧色，拍拍云天臂膀：“不好意思，这次让你们受苦了。”

云天爽朗笑道：“这次事故，并不是岱哥你的错。反倒是非常珍贵的体验。我和寻欢先走一步，飞机会分批把大家运到机场，祝大家一路顺风。”

说罢，同众人摆手，扶着寻欢，上了飞机。

凶兆

一周后，寻欢拆线，又是活蹦乱跳一条鹭岛好汉。

云天勒着他的腰，含着他的耳垂，冲着他的耳道低语：“寻欢，你不是说，有句话想当面跟我说吗？”

“什么话？”寻欢痒得不行，仍装傻充愣。

“不记得了？我帮你回忆回忆？”正说着，他的手游鱼一样，在寻欢身上四处点火。

寻欢一脚踢开他：“别瞎搞，我得走了。照顾我的小妈去也~”

人间四月天，希尔达传出喜讯——她怀孕了。她住在茶园里养胎，霍白石让寻欢过去陪她。

至于肚子里的孩子，白石什么话都没多说。

寻欢则直接采信了画室里的流言，认定这孩子就是自己即将出生的妹妹或弟弟。

照寻欢的话说：好不容易，老石头开花。我这未来哥哥，要尽职到底。

于是乎，养胎的各种调羹学起来，炖起来。需要准备的各种儿童用品，买起来，囤起来。

给孕妈的各种按摩，不断增加尺码的孕妈衣物，各种新知识新需求，让寻欢成了氪金玩家。

万幸，无忧已经盈亏平衡，开始小小盈利。云芯的工资奖金不菲，还有霍总每天打赏的巨款支撑，寻欢的日子依旧丰衣足食，吃香喝辣。

“支付宝5200元已到账。”

“支付宝5200元已到账。”

·····

寻欢烦了，一个电话拨过去：“喂，你是不是钱多烧的？”

“是啊。你要不要过来陪我一起烧？”电话那头的霍总，恬不知耻。

“不好意思。不环保的事儿，我不做。”

“先别挂。什么时候回来？”

“早着呢。”

“你不能只顾着别人的宝宝，不管自己的宝宝呀。本宝宝心寒。”霍云天骚话说起来，连边儿都没有。

“我爸又去国外了，一时半刻回不来。这里全靠我罩着呢。”寻欢拿着IPAD浏览婴儿床的详情页。

“抽个周末出来，也不行？”对面还是满脸堆笑。

霍总姿态摆得低，某人打脸的手，都有点儿不忍心落下来。

眼见着五月到了，鹭岛天又热起来。他俩快一个月没见了。虽然每天联系，总比不得见面。寻欢也想他了。

“那你周末来茶园接我吧。”

周末，霍云天一分钟都没浪费。跟太阳公公一起起床，没给太阳公公晒糊寻欢屁股的机会，就把睡眼朦胧的他，带回了家。那个，他们在盛世豪庭的小家。

然后，两人办正事，办到大中午。云天踩着拖鞋，接了芳姐小炒的外送，拎到房间里，喂软手软脚的寻欢。

寻欢被欺负的，着实可怜。浑身斑斑点点，嗓子喑哑：“老子快被你榨成人干了。呼，烫，给吹吹。”

云天又特意地对着汤勺，好一通吹：“现在可以了。”

肚子填饱后，两个人腻腻歪歪地闷在房间里，闲聊，说骚话，解锁新姿势。

餍足后，云天松松地揽着寻欢：“那句话，什么时候说？”

寻欢蓦然转过身，背向他。

“这么害羞？”云天的下巴枕在寻欢肩头，双臂从后向前环住他：“这会儿没别人。”

寻欢还是不说话。云天把他捞起来，拧正，面向自己：“非得死到临头，才能说出口吗？”

“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寻欢垂着眼，训他。

云天低头啄吻他那已红肿的嘴唇，喘着气：“那你说呀。哥哥，我等着呢。”

寻欢不说。云天伏到他身上，双眸与他对视：“再不说，我可要生气了。”

寻欢依旧沉默，他的头越来越低，甚至卷到自己胸口。

云天手指捏住寻欢下巴，就势一抬。他原本是要耍帅，不料却见到了——寻欢的眼泪。

眼泪如清泉，自那双幽深的泉眼中溢出，刺伤了云天的心。

他赶忙翻身下来，将寻欢搂在怀中：“怎么了这是？怎么还哭了呢？我也没说什么呀。”

这话倒像是催化剂，寻欢的眼泪，化学反应般喷涌而出。

寻欢整个人，像浸在泪浪中。

霍云天一下子慌了。

他曾无耻地欺压过寻欢，拳打脚踢，威逼利诱，无论何种伎俩，寻欢都没有哭。

他要不，卧薪尝胆反击，要不，一声不响做好自己。从没像今天这样，透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宝贝，你别吓我。不想说就不说，不逼你了，不逼你了。”寻欢的眼泪，浸湿了云天的胸口，也浸湿了云天的心。

他心疼地拍着寻欢的背，轻轻摇晃，像哄着自己最亲爱的小孩儿。

好一会儿，眼泪淌干了。寻欢的眼睛，像雨后的湖。他望向云天的眼波，满溢灼人的迷恋。